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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季藻一来一回略微耽搁的这一会儿工夫,顾采真虽然没能成功地实现自给自足,好歹靠着五指撸动也纾解了一些,尽管也就比隔靴搔痒的程度好了那么一点点,至少让抬头的欲望被压制了下去。
她并不知晓自己的所作所为,对于什么经验也没有的池润而言,会带来多大的冲击。晚来秋外,年轻俊美的男人目含潋滟,咬牙切齿地扶住栏杆,微抖的指尖泄露出他的不平静。他有心离开,却……腰软腿软得可耻!根本走不了路。
顾采真只是在心中隐约感应到,池润似乎还停留在附近。但她有心远着他,就刻意不去关注他为什么还没有走。
她抚摸着自己的昂扬继续帮自己消火,一边分出点儿心神思索了一下如今的局面。还好,她没有因为欲火难消失去理智,做出什么无法收场的事情来。
前世她拥有的四个男人,如今已经有三个出现在她面前,还差一个萧青就凑齐了。但她的心中有一条泾渭分明的界限——不靠近,不招惹。如今一时的欲火焚身就让它焚好了,反正只是一时的,她能忍着,她可以忍着。
有句话说得好,小不忍则乱大谋。她对于这一世的谋划有很多,但其中没有他们的存在。
“采真,是为师。”伴随着敲门声,季芹藻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待声音落下,他拿着花正骁递来的衣服等了等,却没有听到顾采真让他进去的回答。事实上,就算顾采真再拎得清,她身体里也还是有着属于上一世魔尊才有的疯狂,以至于在听到季芹藻的声音时,她默不作声地抚慰自己的五指非但没有停下来,反而又加快了几分。摩擦带来的热度在温水中根本散不开,坚挺的性器在她的手中更加滚烫。在带着几分掺杂了古怪的、不为人知的、报复性的、甚至是阴暗扭曲的快感里,她微微靠向浴桶的边缘,轻轻仰起头,被水打湿的长发如蜿蜒的枝蔓攀爬于她的脖颈与肩膀上,又好似是欲望幻变的细长水蛇,缠住了她的咽喉与锁骨。在她的手上下撸动时,那犹如雪缎的双肩也随之轻微又快速地耸动着,弯曲卷起的发梢垂入水中,仿佛一个个软钩子,漫不经心却又精准无比地勾住了那些看不见却又挣不脱的……欲念。
“采真?”季芹藻得不到回应,声音不由拔高了几分,能听出显而易见的担心,他叩门的声音也快了起来。
站在一旁的花正骁更是面色一变,下意识地就一手按在门板上,急道:“师傅,她方才说她不舒服,不想再泡着了……”
听着季芹藻和花正骁的声音,顾采真一点也不紧张,甚至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前世此时的顾采真脸上,根本不会出现的嘲讽笑容,却依旧没有吭声。其实,她是有些好奇的,上一世的这个时段,她的师傅和师兄对她抱有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态度?起码她那时是真的无害,信任他们,尊敬他们,修为又低到对他们构不成任何威胁。所以,起码如今,他们的关切里,应该是有几分真情实意在的吧?
她无可无不可地想着。
被水泡得起了褶皱的拇指指腹软得过分,轻轻擦过马眼,敏感的孔隙立刻微微张开,于水中吐露出一点兴奋的腺液,一股爽麻从鼠蹊部往头顶窜上来,肉茎顿时更加坚硬起来。“嘶——”顾采真发出意味不明的一声轻吟。她知道,以她好师傅的耳力,就算相去一段距离且隔着门板,他定然还是能听到的。不过,他大概根本辨别不出她这声嘶气一般的动静后面,代表着什么。他怎么会懂呢?毕竟,虽然瑶光君年长她这个弟子好些年岁,可对于情爱之事,他可什么都不懂,所以上一世,她才会在一步步调教他时,得了那么多乐子……顾采真掐断了自己的深思,上一世季芹藻那敏感的身子就是个随时能点燃她欲望的引线,现在可轻易想不得,她已经够欲求不满的了,没必要再给自己添把柴,万一火烧起来了,害的还不是她自己。
季芹藻只听见室内轻微又迅速的水声频响,接着少女似乎抽了一口冷气,再紧接着除了水声就再没了声响……那浴桶有些深,采真药浴前就晕过去一次,若是她体力不支,滑进水中没力气起身……他心神一凛,面上顿时浮现担忧之色,也顾不得什么繁文缛节,只交代了花正骁一句“退后”,便立刻推门进入内室。
门扉一开一合,在退后避嫌的那一瞬,花正骁从门缝中看到了缭绕的水雾,以及隐隐绰绰于那朦胧飘渺之中的,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眸。顾采真的肤色原本就白,这趟回到归元城更是变得极白,那是一种气血匮乏的虚弱,让人总觉得她似乎随时可能晕过去。可如今,在这一张白得几乎透明的杏脸上,她的眼睛又黑又亮。因为内室水汽十足,那眸子毫不意外的也是湿漉漉的,也不知怎么回事,花正骁只不过瞥了一眼,却觉得那一霎那,那双眼睛也正盯着他看,他的视线像是与对方的撞在了一起,明明是不期而遇,却好似短兵交接,对方的目光中竟像是闪烁着一簇火苗,几乎冒着火星。
花正骁的内心一跳,被那带着侵略性的一眼钉在原地一般,而后对着随即就被关上的门板发怔,向来低眉垂眼几乎从不与他多加对视的顾采真,怎么可能有那样的眼神?所以,刚刚……
', ' ')('是他的错觉吧?不对,之前在那破庙里,她确实对他做出了逾越的举动,还叫他“花儿”,从没有人对他做过那种事,更没有人那样叫过他,她根本没有她平时表现得那么正经知礼,她又到底把他花正骁当成什么样的人了!可……她又确实不顾自己受伤,从水下救了他……一瞬间,他的心里乱糟糟的,但是却在第一时间先松了一口气:还好,她还清醒着,没有晕过去。
顾采真想到上一世,她一看到那个结扣就乱了心神,可怎样都无法从花正骁口中逼问出,到底是谁教的他。事关阿泽,她一时没有控制住情绪,就对花正骁……充满阴郁暴虐气息的记忆中,欲望纠缠和仇恨猜忌绞股在一起,仿如被浓墨泼洒过的一场生死大梦,花正骁苍白的脸,漆黑的眸,还有他流出的鲜红的血,构成了顾采真回忆中明晃晃挥之不去的颜色。她的呼吸一下沉得近乎于无,即便如今想起来,不管是那个经由他的手打出来的结扣,还是那天后来发生的事情,她都依旧耿耿于怀。于是,从一开即关的门缝中,她非常在意地扫了一眼那一抹红色的身影。朝气蓬勃的少年立身站于门外,天光在他的身后散开,光线照进水气弥漫的室内,那不过咫尺的光线瞬间明亮,而站在那一线光中的他是那么的耀眼,仿佛在阳光下肆意绽放的花。
然后,门合上了。
可顾采真的眼前,却浮现过被她强要受伤又被她施加了何须问,从而心神俱创的花正骁,那张双目紧闭毫无血色的脸……
肉刃如同一把巨大的利剑,毫不留情地插进花正骁原本已经被清理干净的后穴。没有残余的爱液与精液润滑,那凶器从撑开穴口进入的瞬间开始,就很不顺利,可它的主人铁了心要插进去,哪怕阻力重重,哪怕她也没有一点快感,甚至感觉到丝丝涩痛,她还是冷着脸将自己完全地送进了他身体里。
身体被清理,情绪已平复,就算再疲惫不堪,内壁也已经完全放松下来,此刻又被强行绷到紧张的状态,撕裂的剧痛从穴口瞬间扯到身体深处,花正骁闷哼了一声,感觉自己整个人犹如被当中劈开,痛得额上一片冷汗。顾采真面无表情地看着身下的男子瞳孔紧缩,煞白的脸上,那眸子如同被水洗过的墨色地砖,黑得明明灭灭,仿佛夜空中被月晕渲开后便黯淡下去的星光,心中顿时升起一股践踏了他和报复了他的快感。“这些,都是你自找的。”她冷酷的话几乎带着能结成冰渣子的寒意,一字一顿地在他耳边响起。
但除了那痛到极致的一声,花正骁就咬紧了嘴唇不肯再发出一丝声音,一副犟得很的模样。顾采真冷笑了一声,将人死死压住,开始了对他而言根本就犹如酷刑的律动。柔嫩红肿的内壁崩开好些伤口,涌出来的鲜血中和了摩擦时的干涩,可疼痛丝毫没有减轻,反而因为她得以加快抽动,而疼得更加频繁剧烈。就算这样,花正骁也硬撑着不愿意出声。他疼得整个人都不可抑制地在她身下颤抖不已,可顾采真癫狂的反应让他嗅到某种很遥远的秘密的气息,而近在眼前的则是没来由的危险感,他直觉不能说出师傅与这个结扣的关联,他宁愿顾采真以为,他就是故意不想理会她,不想给她一丝示弱的反应。如今,能不能见到师傅,已经不是首当其要的事情,守住师傅会打这个结扣的事情才是。
呵,他自嘲地想,真是枉费了他付出的……“代价”。
他咬紧牙关不肯出声,那些几乎能够湮灭他一切感觉的疼痛,都被他生生闷在了身体里。
花正骁被迫最大程度地打开身体,承受她的入侵。他犹如踏入陷阱却又侥幸逃出的野兽,穷途末路身受重伤,背上是刺入肺腑的长羽弓箭,脚上是血肉模糊的捕兽铁夹,可为了顺利逃生,他不能发出一丝声音,只能绝望地在密林中闷头狂奔,沉默着一直跑,一直跑……不能回头……也回不了头了。
可是好疼!真的太疼了!双目无法遏制地浮起泪光,他痛得面色煞白。全身的骨头都像是被打碎了重新组合起来,被粗暴入侵的地方疼得他几乎要晕过去,压在他身上的顾采真根本不顾及两人交合的地方还那么干涩,而她每抽动一次,他就疼得快要窒息。肺部的空气像是随着她狠狠的抽插被迫全都挤了出去,他颤抖的鼻尖上全是汗珠。因为咬牙抿紧了嘴唇,仅靠鼻翼翕动只能吸入一点稀薄的空气,对于呼吸困难的他来说,根本杯水车薪。
此刻的顾采真与之前判若两人。虽然今日的她同样也令他觉得奇怪,但那至少有一些昙花一现的温和与耐心,他少吃了许多苦头。而此时此刻的她,就像是一个疯子,一个暴徒,一个恨不得杀了他的凶手,更像是……他刚刚“进宫”的那一晚,她刻在他脑海中的那疯狂的模样……
那一晚的顾采真,是他最深重的噩梦,是他人生至暗的制造者,是只出现了一次就将耻辱的烙印打进他这一生的毁灭者。而如今,这样的她,又回来了……
血液从后穴内壁上被撕裂的细长伤口中流了出来,嫩肉疼得瑟缩不已,顾采真的律动却从凝滞变得顺畅起来。她一手按住花正骁的额头向后压,迫使他不由得昂起下巴,露出在之前的交合时被她吮吸出斑斑红痕的脖颈。那喉结突起
', ' ')('颤抖,无声地吸引着顾采真的心神。
她的手指插入他的发丝,缠绕,揪住,“说,是谁教你打那个结扣的?嗯?!”这句话她说得咬牙切齿又断断续续,肉体撞击的“啪啪”声始终贯穿其中,细听还会有液体被擦蹭发出的“滋滋”声——那是他不断流出的鲜血,粘稠地裹住了正在一下一下捅着他的,她的凶器。
在花正骁腰臀下的床褥上,血迹晕染出鲜红的一圈……又一圈……并且还在不断扩大、加深。
他疼得几乎想侧身佝偻起腰,哪怕明知道就算缩成一团也无法缓解这样生不如死的疼痛,他还是试图推开顾采真。然而,他举起的手被她攥着压过头顶,她用身体压制住他,飞速地耸着胯让两人的下身一次次亲密无间地贴合在一起。
狠狠深插的动作带来更加可怕的疼痛,花正骁腰身弹起又重重落下,疼……好疼……好疼……他被这痛苦折磨得一瞬要昏厥,一瞬却更清醒。长腿屈起,徒劳地颤抖着想要躲开她的攻势,而顾采真根本不给他一点喘息的机会,抬起他的一条腿,挺腰就把自己朝前一送!
“呃啊!”花正骁的牙齿抖得不停磕碰再分开,痛苦的尖叫脱口而出,手指抓破了掌心,指甲死死地嵌入手心的皮肉。顾采真的身子顿了一下,接着便恍若未闻地一插到底,快速粗暴地深入开垦独属于她的桃源秘境。
前一刻还被温柔以待的隐秘之处,如今几乎要被对方亲手毁灭,更多的鲜血流了出来,空气里腥甜的气息像是包含了能刺激得人发疯的毒药,顾采真一边狠狠地贯穿他,一边低头咬上他的喉结。
他的身体震了一下,含混在双唇中的痛苦呻吟微弱得仿佛是垂死的呼吸,可自始至终,他都不发一言。
顾采真也沉默着,在连续逼问了他很多次却得不到一丝回应后,看着身下简直是摆出引颈就戮姿态的男人,她心中的愤怒狂躁完全达到了顶点。
恶意,瞬间浸透了她的心。
“花儿,很疼吗?”她的齿尖一用力,便将他的喉结处咬出鲜血来,感觉他细微地抖了抖,她又着迷地吮吸了那些血液再吞咽下去,下身的抽插又快又重,“你信不信,就算你疼成这样,我也能让你……爽。”
“你!嗯啊啊啊……”花正骁像是被她拽进了一场夹杂烈焰的滔天巨浪,火在燃烧,水在瓢泼,一切都这样矛盾,分裂,可怕,诡异……疼痛从始至终不曾消失,可快感却如她所说地那样最终降临。痛苦与快感纠缠着他,身体被彻底地填满,灵魂却好似被完全地抽空,他的双目失神地向上望着,似乎是在看顾采真,可视线是虚化的,完全没有聚焦。
唯有两人交合的地方,他的柔软痴缠着她的坚挺,裹紧、吮吸;她的滚烫浇灌满他的空虚,激打、充斥……
“告诉我,是谁教你打那个结扣的?”这样激烈的发泄让顾采真的身体也享受到了极致的舒爽,她知道花正骁根本不能再承受丁点儿她的抽插,却一点不打算放过这样神志不清的他,哪怕她已经把他推到了万劫不复的快感中,她的律动也还是没有停。与之相比,她凑近他耳边用温柔语调问话的侧颜,恰似一只恶鬼披着善女的皮,眼神叵测,笑容蛊惑。
可花正骁已经在将要晕过去的边缘,神智不甚清明,顾采真趁机又问了一遍同样的问题,却还是得不到回答后,她的眉心一皱,觉得事情越来越不简单,他到底在隐瞒什么?!昨晚阿泽的笑容仍在眼前,今天与池润的冲突更是让她根本不甘心放过这样探寻真相的机会,她只是犹豫了一瞬,就没有多做留恋地抽身退出,听着两人分开时那“啵”的一声,她面无表情飞快地念着咒诀,催发了何须问。
“是不是阿泽教你的这个结扣?”只有九息的时间,她抓紧时间问道。
“不是。”
“是不是池润教你的这个结扣?”
“不是。”
“是不是师叔教你的这个结扣?”
“不是。”
顾采真的眉越皱越紧,快速地思索着各种可能性,可她已经换了几个问法,却都没有问出什么来。其实,想来阿泽也好池润也好,都没有道理教他打那个结扣。可那还能有谁?还可能是谁?!
九息的时间何其短暂,转瞬即逝!
顾采真恨恨地握住了花正骁的肩膀,在他本就布满指印的肩头又添几痕,她的指尖刺入他的肌肤中,面上闪过一丝狠厉和不甘。
阿泽不会出现在外人面前,池润也深居简出,都不是热络与人交往的性子,但是他们都尊敬师兄季芹藻,季芹藻又是花正骁的师傅……那么……她忽然想到一个可能,却又觉得这个可能……不太可能。
不行,她必须再问一回!可现在花正骁的恍惚已经逐渐消退,除非她能再制造出一个他心神不稳的恰当时机……
然而刚刚她太粗暴,他伤得厉害,根本没办法再做一次,而且他本就体力透支,只怕还没等她再肏得他泄身恍神,他就先昏过去了。
顾采真盯着男子俊秀的容颜,眼眸黑沉沉的,充满风雨欲来的阴沉。
', ' ')('“唔……”身下的男子呻吟了一声,被撕裂和侵占的剧痛与被迫再次高潮的刺激夺走了他太多的力气,让他连眨眼这样的动作都觉得辛苦,他很慢很慢地转了一下眼睛,目光这才找到了焦点一般,定格在女子的脸上。
“你……”花正骁仅仅说了一个字,又再一次闭上了嘴。
他这样的态度,成功令顾采真的情绪完全失去了控制。也让她原本还有点犹豫的内心,瞬间坚定了一个念头。
“呵呵,你摆出这副姿态给谁看?”她捏住他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你刚刚可是也爽得都浑身发抖了!”
花正骁的气息本身已经很微弱,但因为之前的刺激太大,他又呼吸急促到发喘,这种矛盾显示出他如今的状态多么糟糕,仅仅是被迫昂首的姿态,都加重了他呼吸的负担。他并不知道自己刚刚一瞬的恍惚,是被顾采真利用了,更是对何须问一无所知。他沉默着,双眼明明看着顾采真,偏偏有种好像余光都吝啬于分给她的感觉。
“别仗着我的容忍,就挑战我的耐心。”顾采真冷笑,“在你的身体没养好之前,我是不会让你和季芹藻见面的。”
也就是说,养好身体之后……他还能见到师傅?!
没想到即便被他触怒,顾采真也依旧打算履行约定,心中的讶异让花正骁终于迎上了她喜怒难辨的双眼。
“舍得看我一眼了?呵呵,果然是师傅的好徒弟啊,一提到他的名字,表情马上不一样了。”顾采真嗤笑着道。
花正骁又避开视线不再看她了。这种仿佛她这个人在他眼里可有可无的态度,瞬间让顾采真心中非常的不舒服。她想到自己接下来的话,到底有种快要出口气的快感。
“放心,接下来这段日子,我不会碰你。你只要乖乖养身体,早一日好起来,就早一天能见到季芹藻。”她虽然说着貌似关切的话,但语气中一点温度都没有。
她看着花正骁在听到季芹藻的名字时,睫毛颤了颤,不由期待他听到她接下来要说的话时的反应。
“当然,你若是有事或者想我,也可派人去贞妃的居所春来也找我,”顾采真一本正经地交代着,“贞妃,你还记得吗?当年,我接他回宫时,还曾来芳菲殿告诉过你。”她叹了口气,似真似假地嗔道,“我本来还盼着你会吃醋。可你倒好,居然还开口祝福我们……”
看着花正骁疲惫虚弱但又对她的话置若罔闻的样子,顾采真面上居然笑了笑,一副不甚在意很是包容的样子,可较之她方才粗暴残虐的态度,这样的笑容更显诡异,“不过,想到你跟贞妃的关系,那祝福我还是没有带给他。”
他和贞妃的关系?什么关系?花正骁的双眸很慢很慢地转朝了顾采真,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
“你还记得,当时祝福了我们什么吗?”顾采真笑得越发温柔。
花正骁的手指动了动,艰难地抬起手来,抓住顾采真的手臂,声音沙哑无比地问,“他是谁?”
“什么?谁是谁?”顾采真侧了侧头,笑盈盈地明知故问。
“贞妃,是谁?”花正骁连完整说出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虽然直觉告诉他,顾采真显然是在故意诱他发问,但他还是要问,因为他的心中忽然升起某个荒谬的联想,难道……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他力气虚浮,却坚持着住顾采真手腕,五指不可控制地颤抖起来,“他是谁?”
顾采真静静地望着他,怜悯与嘲弄一起从她的眼神慢慢扩散到整张脸,“贞妃,就是——我们的师傅啊。”
“他是,季芹藻。”她凑近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
“什么?!”花正骁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他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脸色青白发灰,胸口剧烈地起伏起来,明明被压制着,他却还是挣扎着,想推开她,想爬起来,“不可能!”
顾采真大笑了起来,几根手指按在他赤裸的胸膛上,就轻而易举地阻止了他想起身的意图,“你开阳君不也在我这真言宫里过了这么多年,”她再一次凑近他的脸,笑容恣意极了,“凭什么你可以,季芹藻就不可能呢?”
“你……混账!无耻!”花正骁气得骂她,无奈力气太弱,骂人的声音都高不了,这么多年也没学会几句粗鄙的话,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个词儿,毫无长进,亦如当年刚刚被她带回宫时。
“你怎么对得起师傅?!”他恨声质问。
“是他对不起我!”顾采真凤眸一寒,看着因为突然得知季芹藻的处境而心神大震的男子,心中一凛,就是现在!
她再次催动了何须问,看着花正骁目光一怔,随即怒气与恨意从他发红的眼中消失不见,就知道这心咒起效了。
“是不是季芹藻教你……”
顾采真还没有问完一句话,花正骁就双唇一颤,刹那间从眼耳口鼻流出鲜血来。
她浑身一震,一瞬间心底竟涌出大片大片说不出的恐慌来,“花正骁!”她抱起他,再也无暇顾及没有问完的问题,不假思索地为他输入灵力。
', ' ')('何须问是以邪气与魔力为支撑的咒术,便是金丹修士对上这种违背心智意愿的手段,都不一定能全身而退,更何况花正骁早就被毁了修为,毁了根基?只是顾采真向来自负,一直能精准地将何须问的伤害控制在最低,何况以前她也在他身上用过,他除了虚弱一段日子并无其他不妥。
可这一回则不同,先前压抑心中不愿的过度交欢,本就叫花正骁精疲力尽,随后顾采真失控后的粗暴侵犯,更是让他身心俱伤。他硬扛下第一次的何须问,已经勉强至极,更何况短时间里,顾采真又施加第二次——那足以要了他的命。
鲜红的血不停地自花正骁眼中、耳中、鼻中、口中涌出,顾采真的脸上是她自己看不见的惊惧骇然。他们未着寸缕,肌肤相触,她能感觉到从来比她温暖一些的男子,体温正在逐渐变低,亦如他已经变得微弱的脉搏。而她源源不断输入的灵力则石沉大海,他的身体仿佛根本不肯接纳这带着生机的力量。
顾采真心有所感,花正骁似乎完全没有求生的意志,他的双目快要完全地合上,那不像是要睡着或者昏过去,反而像是快要……
这种束手无策的无力感,让她如同一只暴怒的困兽,在无形的铁笼中将自己撞得鼻青脸肿,她扼住他修长的脖颈,“花正骁,你就这么想死吗?!”
“是。”被血液染过的薄唇轻轻一动,红得如同地狱彼岸正在绽放的花。
话音未落,九息已过。
明明只是低得几乎听不清的一个字,却如同一道炸雷落在顾采真的耳边。
她一怔,望着怀中失去意识的花正骁,刹那间笑得如癫如狂,“哈哈哈哈,我偏不让你死!”
她的笑声渐渐低了下去,声音温柔得犹如恶魔在耳边呢喃,听上去却叫人心惊肉跳,“你想死就死?哪儿来这么容易的事!”
“来人!立刻去请贞妃!告诉他要是来晚了,就再也见不到他的好徒弟了!”……
顾采真靠在浴桶中,看着推门而入的季芹藻已经来到她面前。情急之下,他忘了再用白色长帕折成布条蒙住双眼。那双温润而泽的眸子里,满是几乎能够实质的担忧。
顾采真无声地垂目避开他的视线,而她隐藏于水下的手,也悄悄从炽热难消的欲根上移开。
“怎么了?刚刚为什么不应声?我以为你晕……”饶是季芹藻脾气包容,到底关心则乱,看到顾采真好端端坐在浴桶中,顿时连声发问,却在她重新抬头的那一眼目光中,停住了话音。
她看起来,累极了。
那是一种仿佛灵魂都被痛苦浸透了的疲惫感。迷魂掌和巫毒虽然很折磨人,可她怎么会有这样与其说是痛苦,不如说是哀默的眼神?她的眼中有种好似穿透了岁月的深邃,面庞却一如既往的稚嫩清秀,季芹藻瞬间哑火,一时觉得自己是看岔了也想岔了,一时又觉得自己刚刚简直是在苛责她……收顾采真为徒至今,好似之前所有平淡相处的印象,都在今日一天内被打破和颠覆。一瞬间,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他只是觉得,少女的眼神,太让人心疼了。
“采真……”他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而后,触及自家女弟子裸露在水面外,那平直秀气的玉肩,他的双目像是被烫了一下,立刻背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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