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林大感意外,“可是……洪烈乃是初入精肉境的武者啊。哪怕放在其他的大堂口,至少也是香主级的实力。没有哪个执事能赢洪烈的。等到洪烈走马上任,咱们只怕没好果子吃啊。”
许是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无情,张林又解释起来,“如果我们留下来,能为韦香主和大执事做些有意义的事情。我张林也甘愿受些委屈和排挤,可是……我们留下来毫无意义。不是吗?”
张林虽然没多大本事,也没什么大志向。甚至有点小胆怯,但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他是不含糊的。
谢安不为所动:“张兄,我知晓你一番好意,心领了。但是我心意已决。”
诶。
张林看出谢安态度坚决,便知道自己再怎么劝都没有用了。当下叹了口气,寒暄两句便转身离去。
谢安送别张林,关上院门的时候,轻声的呢喃。
“或许,会有意义的。”
随即,谢安“哐当”一声关闭院门,嘱咐门外的小六子守门,别让任何人进来。
开始闭关。
……
接下来的两天,黑市一如既往的开市,闭市。
和往常没有任何两样。
走了一个香主,对此地毫无影响,人们仍旧忙活着自己的事儿。
不过,黑市多来了队护卫队。
领头是个叫做朱虎的执事,生的人高马大,实力很是不俗。
头一天来的时候,朱虎还对张林客套得很,说是受了方白羽的指派,下来协助肃清血岭周围的秩序。
张林自然看出来,方白羽的清算开始了。
可也没办法,看着朱虎还算客气,便只能忍了。
到了第二天,朱虎就对张林不客气了。
竟然强势接管了血岭的防御和巡逻,让张林的人给朱虎打杂,使唤……
就连张林这个执事,都被朱虎呼来喝去当小弟使唤。若是张林反驳什么,朱虎就说“我奉堂主之命如何如何”……
张林心头有再大的气,也只能忍着了,供他驱使。
这一天,黑市闭市后,张林回到自个的别院,坐在椅子上喝闷茶,嘴都气歪了。
可恶啊。
刚刚朱虎竟然让他去扫厕所!
这不是明摆着羞辱人嘛!
一旁跟进来的周兴也是气不过,“头儿,朱虎这厮未免欺人太甚!咱们在血岭黑市十年了,还从来没被这样欺负过。我现在就去堂口,告诉香主去。”
“别白费力了。”张林长叹,“韦香主走了。”
“什么?走了?”
张林难得拿出十足的耐心,给周兴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周兴听完之后,一阵唏嘘:“考校还没开始,方白羽就迫不及待的把黑手伸向我们血岭了,等洪烈拿下香主位置。咱们还有活头?干脆走了算了。”
张林也为此事烦闷。
继续留下来,除了被排挤打压受委屈,毫无任何意义。
他便萌生了去意。
周兴见头儿没回答,悻悻问:“那……我现在去收拾东西?”
张林没表态,周兴便只当张林默认了,立刻跑进去收拾东西。不一会儿就拿出几个塞的满满当当的的包袱。周兴又拉来一辆马车,费力的把瓶瓶罐罐装车。
不一会儿,就把马车给装的满满。
周兴从马车上跳下来,拍了拍手,自觉自个很会办事,颇有几分邀功的味道:“头儿,我先把这些东西拉去水灯镇上你那宅子里啊。”
“你等下,我再去找谢兄说一声。”张林嘱咐了一句便出门去。
来到谢安的院门口,发现大门紧闭。
张林要去敲门,守门的小六子不让,说:“张林执事,抱歉啊。之前头儿交代过,他这几天闭关。谁都不见。”
张林心头感到几分失望,还有无助。
朱虎来黑市两天了,谢安都不闻不问的,只顾着闭关。大执事林云也不知道去哪里了,他张林受了一肚子的委屈,都找不到人倾诉的。
就更加憋屈烦闷了。
“梁志呢?”
小六子道:“梁哥也在闭关。”
“王祥呢?”
“也在闭关。”
张林忽然就愣住了。
他不傻。
韦香主一走,谢安就罕见的闭关。
人家要做什么,张林猜的出来。
韦典教授谢安重山刀,谢安抓紧时间闭关……张林能理解。
但是梁志和王祥都……就让张林感到十分震惊了。
隐约间,张林感觉到……血岭黑市的人心并没有因为韦典的离去而崩散,反而用另外一种方式,变得空前凝聚。
这种感觉,只在张林刚加入黑市的时候才感受到过。
“若谢兄出关,立刻通知我。”
嘱咐小六子厚,张林便回到了自个的别院。
周兴早早站在马车旁等着了,“头儿,走?”
张林摇头,“把物件卸下来,我不走了。另外,你去安抚好那些受委屈的兄弟们。让大家再忍忍。一切等考校过去。”
周兴大为吃惊:“头儿,你这是……”
张林道:“既然有人想拼一把,我便陪他拼一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