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赫兰斯说他还没长大,这话藏在伊耶塔的心底,就像一根软刺,可以忽略,但总会时不时冒出来。
自从他拿到冒险者徽章后,就开始接取一些任务。他挑选任务时,经常直接跳过那些热门任务,专门找一些一看就乱七八糟且报酬很少的奇怪纠纷。
比如说,震惊丈夫半夜竟和一美貌女子幽会、妻子好像背着我在外面找了比儿子还小的年轻男孩、婆婆和儿媳之间竟发生了这样的故事……他以一种奇怪的方式迅速汲取知识,从一开始的目瞪口呆到现在的淡定处之、面不改色。
唉,感情好复杂。怪不得赫兰斯说他没长大呢。
他仰躺在赫兰斯的大腿上,翻身抱住他的腰,惆怅地叹了一口气。
赫兰斯摸了摸蔫蔫的精灵,觉得他这副丧丧的样子也很可爱:“明天我陪你。”
伊耶塔像一只软体动物,贴着赫兰斯的胸膛往上爬,一把将他压在床上。
黑发铺开在床上,垂落的金色发丝融进了浓黑里,伊耶塔低头亲了亲赫兰斯,是孩子气的那种亲法,唇依偎着唇,气息交融。
伊耶塔的眼睛亮闪闪,声音很轻,压不住里面的兴奋:“我这几天学会了很多,我觉得,我很快就能弄明白了。”
他支起身体,看着身下的赫兰斯,浓烈的感情似乎要从那双绿眼睛化成实质,满溢出来。他认真道:“以前,现在,我都喜欢赫兰斯。”
赫兰斯一时没说话,只是用手指碰了碰他眼下那一块柔软的皮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微凉的触感一触即分。
赫兰斯唇边一抹笑,伸手抱着伊耶塔躺下了,轻轻抚摸他背后的翼翅,声音很温和:“我知道了,睡觉吧。”
第二天早上,伊耶塔照着任务上的地址,来到了一栋石屋外。
这栋屋子看起来有些老旧,墙体和屋檐上烙上风沙侵蚀的痕迹,野草从缝隙里面挺出来,似暗沉沧桑里长出的嫩生生的希望。
伊耶塔扣了扣门:“请问佩格女士在家吗?”
门缝里挤出半张脸,伊耶塔吓了一跳。
白发枯槁杂乱,面皮生斑,松松垮垮,层层垂落,似乎下一秒就会连带着混浊眼珠脱落下来。
不知是从老人身上,还是屋子里面,散发着一股沉闷腐朽的味道。
佩格佝偻着身体,从下向上看着这两个年轻人,眼珠上转,眼角斜吊,看起来更加阴森了。
她后退一步,打开了门,嗓音像被风沙刮过,粗粝嘶哑:“请进来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与屋外的破旧不同,屋里意外地干净整洁。伊耶塔扫了一眼,沙发旁有一个柔软的小窝,里面放了明显是手工缝制的玩偶。
佩格女士请他们坐下,倒上了茶,缓缓开口道:“我的猫丢了,想请你们找到我的猫。”
她看着那堆玩偶,眼神放空,手指微微抽动,似乎是在抚摸那只不存在的猫:“我的猫叫翠翠,有十岁了。他是橘色的,有点瘦,像落日一样美丽的颜色。”
她边说,边举起放在桌上的相片。里面的佩格女士没有现在这么苍老,怀里抱着一只颇有灵气的橘猫。它举着雪白的爪子,和佩格女士一起看向了镜头。
“他很乖,喜欢摊开四肢晒太阳,只要一叫他的名字,就会跑回来躺在我的脚下喵喵喵。”
伊耶塔看着桌上的小箱子,里面存了不少的金币,也许是佩格奶奶大半辈子的积蓄,如今全部作为找猫的酬金。
他低下头,压住了心底翻涌的情绪,抬起头来,脸上是一个明亮的笑容:“佩格奶奶,请您等我的消息!”
话是这么说,他在街上转了几圈,也没想好要怎么办。他怕自己找不到翠翠,更怕找回来的是一具尸体。他知道,猫咪的寿命都是很短暂的。
伊耶塔有点焦躁地摩挲着赫兰斯的指节,求助似地看着他。
赫兰斯:“不要着急。去光照好的地方找找,或许那猫能自己回家。它很有灵性,不会轻易死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没有风沙肆虐的时候,格格拉是一个宁静而平和的城市。天空像湖水的投影,蔚蓝澄澈;阳光像金沙的反射,闪耀温暖。
人族、异族、飞鸟、小兽,或脚步匆匆,或悠哉悠哉地交织游荡,维持着这座城市勃勃的生机。
伊耶塔慢慢冷静下来,直到天上燃起火焰一样的晚霞,远处群山湖泊披上蓝紫淡粉的轻纱,他们还是没有找到翠翠。
伊耶塔再次敲响了门,门开了一条缝,他皱了皱眉——那种腐朽的臭味更浓了。
佩格奶奶露出半张脸,咧开了一个微笑,牙齿像发黄的石柱从嘴里倒挂出来:“翠翠已经回家了,谢谢你们。”
她递过来一袋金币,在伊耶塔困惑的眼神里,“砰”地一声关上了门。门后隐约传来几声猫叫。
“赫兰斯,好奇怪啊。”虽然翠翠自己回家了很好,但是这也太突然了,而且那股臭味始终萦绕在他的鼻间,让他心神不宁。
“伊耶塔,现实生活可以很温暖,也可以很残酷。有时候,为了实现能力范围之外的愿望,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你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伊耶塔抿着唇,犹豫再三,还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