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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跷着二郎腿,挤眉弄眼朝她笑了笑,“大小姐,别来无恙啊。”
年宿宿无语地瞥他一眼。
早知道是这小子,她哪用得着这么紧张。
收起背包,年宿宿拿着火折子将圆桌上的烛台一并点亮,房内更明亮。
她看清了惊蛰的长相,非常具有少年感的一张脸,那夜在院子里没能仔细瞧清,今日一见,不由得感叹一句:不愧是言情小说,就连一个小角色都这么帅。
“怎么样啊大小姐,是不是吓傻了?”惊蛰一脸幸灾乐祸,还颇为得意。
他可是从天亮等到天黑的,屁股都坐疼了,吓吓她以示惩戒不过分吧?
年宿宿翻了个白眼,并不想回答。
他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喝发现是凉的,他讲究没那么多,但年宿宿房里这茶是普洱,凉后口感又涩又苦,含在嘴里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年宿宿见他鼓着腮帮子,眉心拧成一团,表情狰狞,顿时气就顺了。
笑着坐在他对面,一手搁在花梨木圆桌上,一手托腮,眨了眨眼,“好喝吗?”
惊蛰屏住呼吸将苦茶咽下肚,若无其事地回答,“好喝,好茶!”
若不是他将茶盏推得远远的她就信了。
年宿宿注意到了他手腕上戴着的银白铃铛镯子,已经褪色了,看起来有些年头。
一个大男人戴这种东西,很难不怀疑这镯子的来历。
惊蛰察觉到她的目光,也垂眸看自己的手腕,视线落在镯子上,他的笑意渐渐淡去。
年宿宿虽不是什么心思细腻的人,但看他这样子就知道这镯子存放着令他伤感的往事,便没打算问。
“这个是我姐姐送给我的,也是她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
少年稚嫩的脸上少见地流露出哀伤。他垂着眼,低着头,手指轻抚过镯子的磨损处,似乎打开了与之有关的记忆匣子,他眼底浮现苦涩的笑意。
房内一下就安静下来。
年宿宿惯不会安慰人的,有些手足无措。就知道会是这样,她才没敢问。
“没事。”年宿宿顺手拿来被惊蛰推远的茶盏,“别伤心,喝点水吧。”
她安慰人的五大语术:没事,会好的,别伤心,别难过,别哭。
惊蛰幽怨地扫一眼茶盏,瞬间不敢伤心了,那茶比他的命还要苦,他有什么理由难过?
少年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就一眨眼的工夫,惊蛰又与她说笑起来。
他吃着年宿宿拿来的糕点,“大小姐,我有件事要问你。”
年宿宿总觉得“大小姐”这个称呼听着怪别扭的,说不上哪不对劲,便随他去了。“有屁快放。”
惊蛰并没有对她粗俗的用词而表现出别的情绪,反而因为这个,认为她是个接地气的大小姐,说起话来更肆无忌惮了。
“我想问问你有没有见过那个杀人犯长什么样?或者说……有多高?身材是壮还是瘦?”
“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说过了,查案啊。”
见的第一面他就表明目的了,从天玄山庄来,为查案而来。
年宿宿轻嗤,这话也就前几日听听。
惊蛰不解,她为何是这个反应。
“你知道我院里住的是谁吗?”年宿宿压低声音,往前凑了凑靠近他。
惊蛰也将脖子往前伸,两人的脑袋几乎贴到一起了,跟说悄悄话似的。
他不屑地“哼”了一声,骄傲道:“当然,我可是天玄山庄的。”
年宿宿敛起笑容,板着脸坐直了身子,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盯着他,平静的声音莫名带着压迫感,“知道你还问?天玄山庄入庄的第一条规矩是什么?”
惊蛰的笑容渐渐僵住。
入庄第一条:不得与皇家有任何往来,与皇家有牵涉的委托不得接受。
如今东宫太子和庆王都住在相府,他们俩领了圣旨负责调查杀人案也是尽人皆知。
他是天玄山庄的人,说自己在查案,要么是坏了山庄的规矩,要么就是在撒谎。
无论是哪个,惊蛰都不想认,但真实原因,他不想说。
两人就这么僵持住。
就在这时,房门被猛地踹开。
两人皆是一惊。年宿宿还没看清,从门外冲进房内的黑色身影究竟是何人,惊蛰就已经被人擒着,双手背在身后,脸被按在花梨木圆桌上了。
动作之迅速,就连会武功的惊蛰都没反应过来,更别说年宿宿。
她错愕地看着那人,嘴巴惊得微张,“殿……殿下。”
“年姑娘,你没事吧。”秦君郁脸色平静,话说得更是平淡如水。
不算年宿宿回答,秦君郁将视线惊蛰身上,声音骤然冷了下来,“上次放过你,居然还敢回来,是不是活腻了?”
惊恐挣扎了几下,发现只是徒劳无功。
“你放开我!我没伤人!”
“你私闯相府,本王大可将你交由丞相处理。”
年宿宿头疼,这两人怎么一见面就吵,是不是命里犯冲?
她给惊蛰说了一番好话,又担保他真的没有恶意,秦君郁才松开手。
惊蛰没给秦君郁好脸色,边理着被弄皱的衣襟边往年宿宿那边靠。
他打不过这个黑脸阎王,还躲得起吗?
“大小姐,保护我。”
年宿宿:……
三人呈三角形对坐,对惊蛰进行审判。
因为惊蛰目的不明,年宿宿对他仍旧有戒心,于是与秦君郁站到了同一站线上。
惊蛰跟个小白兔一样,乖乖叠臂正坐,任人宰割。
年宿宿:“我问一句你答一句。”
惊蛰:“嗯嗯!”
秦君郁:“敢说一句假话就砍你一只胳膊,两句就砍两只。”
惊蛰没接他的话,一双狗眼直溜溜盯着年宿宿。
“咳咳……”年宿宿端起审判官的架子,“你先后两次进相府有什么目的?”
“为了调查连环杀人案。”
秦君郁一掌拍在桌上,起身要拿人。
“真的!”惊蛰吓得跟小鸡仔一样缩起脖子,竖了三根手指向他保证,“我发四!不过不是天玄山庄的委托,是我自己私下接的活。”
年宿宿使了个眼神示意秦君郁坐下,又问:“你们还能私下接活?”
惊蛰傻头傻脑笑着,“嘻嘻,不能。”他用手挡住嘴巴,悄悄告诉她,“反正庄主不知道,偷偷接没事的。”
秦君郁又一掌拍在桌上,起身要拿人,这次明显比刚刚要生气,怒气都写在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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