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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醒第一眼映入男人的侧颜对他而言还不太习惯,疯狂一夜才过去不久,事已至此除了一瞬晃神便是坦然。
他不免回忆起以前,他也曾期望过能和丈夫度过这样一个夜晚。
享受一场淋漓尽致的性爱,沐浴后在温暖被窝中相拥而眠,共同迎来慵懒闲适的早晨。
可包括他谁也没料想,结婚两年已久,他连和丈夫好好吃一顿早餐的时光都未曾有过,更别提如这般只是静静靠在对方怀中,即使听着规律心跳不小心睡个回笼觉也没关系。
他往侧边靠了靠,蜷缩的手沿着男人赤裸的胸膛一路摸到脸颊。
他无比清楚这是一个跟自己丈夫截然不同的男人。年轻、英俊、体贴和强势都恰到好处,哪怕深知一部分是出于职业的伪装,委身于这个人仍然是尚未有过的美妙体验。
只是自己唯一还不能确定,这份新鲜的沉溺根源是单纯的爱慕还是出于转移对他人的愤恨。
不过,将取悦他人身心作为职业的专员对自己又有几分真情?
这样思索着,他又有些出神。没注意男人不知何时醒来,眼里装满朦胧的缱绻,摸上贴在脸边的手。
“身上有不适的地方吗?”
对方似乎热衷于每次情事后都优先询问他的身体状况,仿佛把床上运动划进了危险活动的范围。
“......还好。”他好笑同时又羞恼昨晚最后干的“好事”,忍不住竟捏了捏男人的脸颊:”但我没跟你算账,你老是搞那些奇怪的名堂。”
男人任他揪揉自己俊脸,偏脸亲了亲掌心,人妻立马脸热收手,顺带拍他一记:“行了,不知你们公司其他员工是不是都这么......”
“我与其他人不算熟。”对方显然听见了末尾那声蚊吟的“变态”,又话锋一转道。“太太之后会考虑找他们吗?”
他一愣,见男人弯眸注视自己,那神情竟分不清是玩笑还是认真问话,心中不知怎么泛起一层惶然。
“看,看情况吧,万一你之后表现的不好......”他转眼看天花板。
之后。对方细嚼这个词,只笑不语。
又是可以顺理成章浪费光阴的周末,二人起床洗漱,进食闲聊,他亲自将穿戴整齐的男人送出家门。
度过一般爱侣的大半个上午,对方离开后他很快就又预定了下回服务时间。
明日复明日,一次又一次。他自嘲再这么下去自己保准成了对方的vip顾客,也不知大平台允不允许替人赎身......
在家独自一人的时间流动变得无比缓慢,他没等傍晚到来就无聊到继续埋头睡觉。
光怪陆离间,在梦里他像是被什么猛兽狂追猛赶,捉到自己后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咬下来,他惊得睁开双眼,身上竟真的压着一具躯体。
“啊!”他大叫一声,顺着灯光定睛才看清是自己丈夫。
对方衣服脱到一半,显然对他这突兀的惊惧反应不满,伸进被子的手却继续在他嫩滑皮肤上滑动,朝幽深之处探去:“小澄,你醒了。我今天提前回来,你居然这么早就睡,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察觉丈夫意图,他只觉得那张脸上的笑容跟梦里的怪物重叠,无比狰狞可怖,不由自主朝床头缩去:“你先下去。”
“怎么了小澄?老公最近工作太忙冷落了你,别闹脾气,嗯?”见明显的躲闪,对方竟越发来劲,比他壮硕不少的沉重身躯紧迫贴上来。“我们很久没亲热了吧……”
“你,你还没吃晚饭吧?想吃什么我给你做……”他尝试转移话题,翻身准备下床,却被那双大手将白洁双腿捞回床面,直接压回他身上。
“唔!”
“别管晚饭了,我们不如先做完正事?老公最近谈生意好累,你也不替我疏解一下,老公在外面可想你了。”将他禁锢在下方丈夫已经开始急色地脱皮带,轻车熟路将那根丑陋的腥臊器官暴露在他面前。
“我今天真的不想做,呜,你起来……!”
从一开始就是这样。嘴上说着多爱自己,实际上只是将自己当作发泄用具。任何时间不管不顾地进入自己,事后又是去各处逍遥。
就是这样可恨的人把自己困在这个房子里,用谎言欺骗怂恿自己放弃喜爱的职业和外面的天地,守活寡一样灰暗度日,还必须强忍厌恶,无视对方每次回来新增的暧昧痕迹……
男人尚能自主选择客户,自己这般被迫受辱的日子究竟还要循环多久?
在性器触碰上脸颊那刻,积郁已久的悲愤促使他暴起,用尽全身力量坐起身,将不注意下盘不稳的人猛力推下了床边。
“你走开!”
滚到床角的人简直不可置信被一向逆来顺受的妻子推下床不说,还这般怒斥自己。他抬头正欲发作,却见床上人赤红着双眼,瞪向自己的眸子里饱含水汽,还有不可言说的失望。
这一场景激发了某些记忆,胸中寻回一丝曾经熟悉的怜惜之情。
“我,我最近真的很
', ' ')('忙啊,你知道的,好多工作上的应酬。你是不是生我气了?别气了好吗老婆?过几天我们出去旅游好不好,你不是一直说要去海边吗……”见他坚持沉默,丈夫急得迷茫又干涩地喊他:“小澄……?”
“……我心情不太好,去朋友家住几天。冰箱里有菜,你自己解决。”
再听下去真的忍不住会给对方一耳光。他不想再跟这个人有任何眼神交流,简单套好衣服拿起手机钱包就朝屋外走去,不给对方任何追问的机会。
说来可笑,这是他婚后第一次真正独自踏出家门去到远的地方,他寻着记忆走了大半小时才走到马路附近有车的地方。
好在没丧失基本生存技能,顺利拦下了一辆巴士,但做管了金丝雀,经过窗外一个个站点,他对何去何从都产生了疑问。
直到坐到终点站,他跟着稀疏乘客下车,接着随便又上了另一辆,如漂泊的外来旅客在偌大的钢筋水泥森林里绕圈。
夜幕降临,霓虹灯闪,临近深夜他头靠在玻璃窗边,双腿都被车载空调吹到发僵。除了开头打来四五个电话被接连挂断,之后再也无人问津。
正当他临近这趟晚间车最后几个站点,并意识到自己身份证疏忽忘拿的事情,余光驶过的某个招牌让他一瞬间眼神闪烁。
“您好,下一站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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