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万确！李云海同志，我是看着你成长起来的。去年夏天，你在我们门市部前面的大树下摆了个摊位，修理家电、办公设备。我店里的员工都叫我赶你走，说影响我们门市部的生意。我看了一眼你，我说不用赶，这还是个孩子，就让他摆个摊，赚几个钱吧！谁能想到，你这一赚，就赚出来一个亿万身家呢？早知道我去年就应该跟着你摆摊了。”
苏红起身，款款离开。
一个广告就占一个版面，广告费贵不贵先不说，没有一定的人脉关系，人家报纸未必给你这么大的版面。
“我啊？我想当财务经理。下周还要来复试。不跟你说了，我得去了解一下办公设备是什么东西。”
苏红抿嘴一笑：“谢谢李老板，我很高兴你能收下我。我还以为你不会要我呢！因为我也不懂什么外语，也不懂什么财务。”
“你一个中专生，你还能当面试官？”
就在李云海胡思乱想之际，敲门声响了起来。
“刘星？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瘦瘦的，个子不高，是个中专毕业生，是吧？去年七月份才分配过来的，我见过他。你怎么知道他？”
“好的，那我先告辞。”
赵金平站起来，双手握住李云海的手，笑道：“承蒙李老板你看得起我，以后我就是你手下的兵，你指东，我绝不朝西1
符合这些要求的人，多半都在机关、企事业单位，而且职位多半不会太差。她们会不会为了一千二的月薪而来面试？她们肯放弃铁饭碗吗？
“杨总说笑了，你有这么好的工作，又怎么会到我司来屈就呢？”
“行，我听你的。你这边需要人手帮忙吧？我留下来帮你。”
“财务部经理。”
李云海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放下手里的笔，笑道：“赵经理，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快快请进。”
“当时我们县里，只有矿务局有名额，组织部门的人说了，让我先待上两年，再调我到县署工作，结果两年过去了，一点风声也没有。后来我才听说，我那个进县署的名额，早就被另外一个人顶替进去了。”
这天他又来到办公室，问严梦雨今天有没有电话？
严梦雨回答说没有电话，如果有电话找你，我都会及时向你汇报的。
“什么人都缺1
但是三天时间过去，都没有人过来面试。
“等等，赵经理，你来真的啊？那我可当真了。”
李云海微微沉吟，苏红的形象气质还有酒量，那都没有二话可说，而且苏红是科班出身，也有大专学历，但是很可能不会财务和外语。她的优势很明显，缺点也很明显。用苏红当秘书，带出去特别有面子，往客户跟前一站，就跟带了个大明星在身边。
“衡州？哪个县？在哪个单位？”
李云海道：“这些都是技能，不会的可以学。你这么优秀，应该不难学。”
杨舒月浅浅一笑，朝他眨了眨眼睛：“迟早的事1
“嗯，有时间，你可以抽空了解一些相关的办公设备。这对你的复试成功率，肯定有提升。”
“哦？招聘秘书两名，要求女性，18岁到35岁。大专以上学历，形象气质俱佳，懂会计、会一到三门外语者优先。月薪1200元1杨舒月念出第一个招聘要求，“1200元！月薪？这么高的工资1
“那你应聘什么职务？”
“还缺什么人？”
“你好，请问这里就是四海集团面试的地方吗？”女子声音很清脆，语速不快不慢，显得很有耐心的样子。
“都一样。”
苏红能说会道，具有天然的亲和力，又擅长社交，这样的人才，他用得上。
“我说认真的，李老板，我想应聘你的秘书。”
“我在衡州一个县城工作，我不想留在小地方，我想到大城市来。我有个同学在西州，她喊我过来玩，我顺便在这边找工作，但机关和国企单位都太难进了，很多单位还在裁员呢！我正好在报纸上看到你们的招聘广告，所以过来问问情况。”
来人居然是苏红！
苏红的气质和美丽，比之杨舒月，自然要更胜一筹，她一进门，就把后者给比了下去。
但是沿海地区，风气相对开放，受港台和国外的影响也更深刻，更多的青年人，向往自由和创业，而不是将自己的一生，束缚在一方小小的办公桌，每天重复同样的生活，过着一眼望到头的日子。
这个时期的报纸也接广告，但一般来说，都是中缝广告，也就是一些小广告。
如果去年夏天，赵金平把李云海从门市部前赶开，那发生的将是另一个故事。
楚玉惊讶的张大了嘴，看了一眼四海集团的宣传简介，一脸狐疑的走出办公室。
李云海眼前一亮，笑道：“苏姐，你怎么来了？你别告诉我，你也是来面试的吧？”
“我能！你能做主招人吗？”
赵金平笑着离开。
李云海一愕，他当然相信赵金平的话。
李云海嘿了一声：“还没正式挂牌，这不人还没有招齐呢1
“楚玉同志，今天只是初步的面试，我们肯定还要进行一轮复试。”
这也是为什么，李云海辞职下海之后，沈家人对他的态度有了极大的改变。
完成了四项专利授权，李云海的工作重心，仍然放到组建四海集团上来。
“人事部经理暂时欠缺。你来应聘什么职务？”
“嗯，可以啊，你可以报名，而且你已经通过了我的面试。下个礼拜天，你可以来复试。”
李云海点点头：“那当然。你是我见过最会管理和销售的门市部经理。”
“招啊1
杨舒月正要说话，又来了人。
“我这样的，算不算人才？”
“我也要复试？就不能直接录取我吗？你答应一声，我现在就可以为你工作了。”
“你？赵经理，你不是开玩笑的吧？你会来帮我打工吗？你可是堂堂五一文公司的门市部经理1
“这？”李云海沉吟不决，虽然杨舒月符合他对秘书的要求，但他还是想多等几天，看看有没有更合适的人眩
苏红道：“那我去你家找你们吧？一起去夜市街。”
两人这么熟，也不用她再跑一趟来复试。
“这样啊，你还是等下个礼拜过来复试一下，大家都要复试的。这样更显得公平公正。”
杨舒月愣了愣，随即笑弯了腰，双手捧着肚子，哎哟、哎哟的说道：“你这个同志，你开什么玩笑呢？那可是四海集团，是我们全省最大的办公设备公司，也是我省最富有的企业！人家在广交会上的成交额，都是以亿来计算呢1
“当然是真的，前提是你能胜任财务经理的工作。”
“这么说，他们公司招聘也是真的了？” “招聘？什么招聘？”
“真的啊？那他们那个老板，怎么看着那么年轻？”
他脸色一正，说道：“我认识赵经理时间比你长，我了解他，知道他能胜任销售经理的工作。但是我对你并不了解。所以你要复试，他不用。这个解释，你满意了吗？”
“他是我同学。”
杨舒月又翻到下一版，果然看到了那大幅的广告。
饭店里有各种报纸，她当即找出一份晚报来，映入眼帘的报眼位置，赫然印着“四海集团高薪诚聘英才”十个小字。
“好，再见。慢走。”
“你在衡南矿务局？那你认识一个叫刘星的人吗？”李云海忽然想起来，上次和陆军见面，陆军提到过，刘星就在衡南矿务局工作。
杨舒月嫣然笑道：“李老板，正因为我是你的秘书，才更应该有一说一，我要是说假话，岂不是违心了吗？你喜欢的不会是一味奉承你、拍你马屁的人吧？”
“杨总，我们四海集团工资虽然开得很高，但想必你也知道，我们是一家民营企业，当然了，我们有天华大厦的股份，和国企有交叉合作的关系。但是你若过来工作，肯定是没有编制的。这一点请你一定要想清楚了。”
苏红笑道：“那好，晚上我请客，你和林芝都要来。玉楼东吧？”
李云海给倪教授打过电话，提到让对方带人过来做事。
楚玉起身，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笑着问道：“你真的是老板？你多大了？我知道你多大了，你和刘星是同学，那也是去年毕业的。你今年天顶多19岁吧？”
“什么铁不铁的，不都是饭碗吗？饭碗里放的是几十块钱，还是一千多块，我却分得清楚。李老板，我有自知之明，其他的职务，我也做不来。我只想面试你的秘书，不知道够不够资格？”
门并没有关，是敞开的。
“一定要等下个礼拜吗？我还得从衡州过来一次？”
但四海集团的招聘广告，却与众不同。
她飞快的浏览了一遍，然后拿着报纸，匆匆上楼来，高跟鞋在台阶上打出啪啪的响声。
李云海郁闷的想了想，广告没效果？还是自己要求太高？这个时代的大学生，真的很难找？
严梦雨并不知道李云海在等什么，因为他们这个层次的人，平时并没有看报纸的习惯。
“有志不在年高嘛1
旁边的杨舒月一听，顿时紧张起来。
来人正是赵金平。
“苏姐，感谢你对我的信任，你的社交能力，我是知道的。而社交能力，又是秘书最重要的一项工作能力。你的形象和气质，就更不用说了，这是我和林芝都仰慕已久的。我很感谢你能过来帮我，你随时可以过来上班。不过有一点，你一定要想清楚，咱们这边是没有编制的。你要和家人商量清楚。你一旦辞职，就等于下海。”
“我找李云海1来人哈哈笑道。
她来到一楼，正好看到杨舒月在前台和人谈话，见对方像个饭店领导，便走上前说道：“你好。”
而且，他很欢迎苏红过来帮自己，因为他现在的确需要各种人才。
楚玉从包包里掏出一份报纸，递给杨舒月看：“喏，就是这报纸上的招聘启示，打这么大的广告呢！工资又特别高，我才来看看的。”
报眼的广告内容很简单，像报眼位置就只有十个字：四海集团高薪诚聘英才。
“我就是啊1
而他手里，除了硅络合物cca之外，还有四种新型的不含金属离子的cca。只不过现在没有必要拿出来显摆。
杨舒月不高兴了，嘴巴撅起来，发出一声长叹：“李老板，你又区别对待应聘者了！是不是你看中的，就当场录用？你看不中的，才故意让我们下周过来复试？”
李云海也没想到，连着有这么多熟人过来面试，只得笑道：“苏姐和我很熟，她的能力我了解。她能胜任秘书的工作。”
正聊着天，敲门声响起来。
李云海一看门口站着的人，不由得一怔。(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