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哈河的河水虽然汹涌的拍打在城北的城墙上,但仅仅拍湿了墙根,就顺着河道朝青海湖而去。
并没有对整个城墙造成太大的压力。
“这就是你说的,南昌王设计用来淹没伏俟城的水攻之术。”慕容诺曷钵满脸荒唐的侧过头,看向自己的儿子和侄子。
根据所有人所说,正是因为在南昌王水攻之术的威胁下,还有城中缺粮的情况下,赤红藏和仁恩赐,甚至包括贵如诺他们被迫背叛了素和贵,投靠了南昌王,可如今一切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缺粮之事,南昌王已经给出来一条勉强可行的策略,如今,这水攻之术又弄的虎头蛇尾,这等于之前所有的威胁都是虚假的。
这等于所有人都被南昌王玩弄在了鼓掌之中,所有人都被南昌王给骗了。
慕容诺曷钵自然没有亲眼见证那些东西,他所知道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儿子和侄子告诉他的。
也就是说,他的儿子和侄子全部都被南昌王给骗了。
慕容诺曷钵忍不住的摇摇头,相比于南昌王,他的儿子和侄子,有些太不争气了。
“父汗,南昌王为人狡诈,谁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慕容忠回头看了城墙上的众人一眼,毫不掩饰的说道:“他虽然杀了素和贵,但也放过了赤红藏,仁恩赐和贵如诺,甚至他还抢走了素家的全部家产,赤家,仁家和贵家也带着所有的族人家产跑了,而且,他们还给南昌王带走了六千精兵。”
慕容忠对李绚的不满溢于言表,尤其赤红藏等人被跑了,更是让他心头怒火上涌,而别说还有无尽的财富也被带走了。
也怪不得他会抱怨,就连一侧的慕容智悄悄的拉了他一把也没有拉住。
等到慕容忠气冲冲的说完,就看到了自己父亲一脸冷意的看着他。
慕容忠忍不住的缩了缩脖子,下意识的看向了一侧,还有十几名慕容氏的亲信将领,以及原本城中的贵族,白氏和水氏等人就站在一侧,他立刻下意识的叫道:“你们说,南昌王是不是阴险狡诈,是不是该死?”
慕容忠疯狂的一句话说完,那些原本城中的贵族,白氏和水氏的一众人,脸色瞬间大变。
在慕容忠逼视的目光之下,一众人甚至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这一下,不仅慕容忠和慕容智,甚至就连原本恼火的慕容诺曷钵这一下也看的惊呆了眼睛。
“白老,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就这么怕南昌王吗?”慕容智上一次,率先替慕容诺曷钵问了出来。
这些人,畏惧南昌王已经到了不敢去听别人说他坏话的地步。
这里面的情由,慕容诺曷钵虽然可以问,但却不是那么太方便,尤其如今人心似乎反复莫测的情况下。
慕容智很聪明的站了出来。
城守白氏老人上前一步,神色畏惧,但还是勉强拱手道:“大汗,我等非是害怕南昌王,而是眼下城中情况虽然勉强维持,但也仅仅是勉强维持罢了,若是想要更进一步,还是需要向大唐求援,如今如此腹诽一位大唐王爵,似乎并不是太好,大汗三思。”
“大汗三思。”水氏和其他的一众人全部都躬身恳求。
这下子,别说慕容诺曷钵、慕容忠和慕容智了,就是其他和他们一起打过来的亲信将领,看到这一幕也感到无比的诧异,甚至惊骇。
南昌王在伏俟城仅仅不过三日而已,他的威信已经强到这种令人如此恐惧的地步了吗?
“你们都下去吧!”慕容诺曷钵皱着眉头,一挥手,白氏、水氏,还有其他贵族,全部躬身退了下去。
有人在退下的同时,暗中甚至忍不住松了口气。
看着他们都离开,慕容诺曷钵这才眯着眼睛说道:“他们这些人,全部都被南昌王的杀戮手段给吓着了。素氏一族的男丁,全部被南昌王逼着自认其罪,面东自尽,这种诛心手段,着实彻底吓着了他们。”
“阿爹,这些人都不能用。”慕容忠终于说出来一句有用的话。
“明日,去从军中挑选出一批合用的年轻人来,他们对我们更加忠心。”慕容诺曷钵一句话说的慕容智不停点头,随后慕容诺曷钵又接着说道:“眼下最要紧的还是粮草,打捞捕鱼都只能解决一时之忧,关键还是得粮食,否则寒冬一至,湖面结冰,局面立刻就又会紧张了起来。”
青海一带的冬天比长安都要来的更早,甚至天气严寒的话,就连作为咸水湖的青海湖都会冰冻。
那个时候,出门都会变得异常困难,更别说是捕捞了。
所以,他们必须要小心的准备粮食。
如果需要的话,慕容诺曷钵很可能最近就要去一趟中军大营。
整个西北道的粮草分派之权都在刘仁轨的手里,不去找他是绝对行不通。
正好伏俟城完全落入了慕容氏的手里,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去拜访刘仁轨。
顺带问一下慕容氏复国,还有粮草的问题,
“另外,还有就是刚才的堤坝被毁,虽然说对伏俟城冲击并不大,但终究是有人毁了堤坝,立刻派人去查明究竟是什么干的?”慕容诺曷钵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刚才那么大的声浪绝对不是空穴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