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种情况,自然没有人会多说什么,那些内侍和宫女们在对着老宦者令行了一礼后便自顾自干起了活,没有人多舌。
张机和老宦者令边走边聊,也避开了这个话题。
老宦者令意味深长地感慨张机的命好,初入秦国,便连续救了嬴政与赵姬的性命,同时得到了嬴政和赵姬这两位秦国名义上地位最高的人的宠信。
“陶朱泛舟五湖上,属缕染血酆都下。”
老宦者令低着头,压低着声音轻轻说道。
闻言,张机深深地看了宦者令一眼,却见老宦者令早已抬起了头,和几名赵姬宫中的内侍、宫女打着招呼,脸上洋溢着笑容,长满皱纹的脸上也因为笑容而挤出了不少褶子,仿佛刚刚开口的另有他人似的。
张机也没说什么,摇着头笑了笑。
属缕是越王勾践赐给在伐吴以及帮助勾践称霸期间功勋最为卓著的谋臣文种自尽的宝剑。
而陶朱,指的则是及时抽身而退泛舟五湖四海,更名陶朱公的范蠡。
二人虽一死一生,却都难逃功高盖主被忌惮的命运,哪怕范蠡逃得一条性命,却也不得不东躲西藏,失去了荣华富贵。
老宦者令是在提醒他,要稍稍收敛锋芒。若是立功太快,将来封无可封,难免不得不沦落到文种和范蠡的下场。
见张机似乎不以为意,老宦者令也没有多说,在将张机送到赵姬的寝殿殿门外便转身离去。
他侍奉了四代秦王,也曾知道当初昭襄先王与白起之间的最大的矛盾和冲突便是在于封无可封,赏无可赏。
虽然他一心忠于历代秦王,却也不忍见张机将来兔死狗烹的命运罢了,毕竟这是个少有的会对他这种阉宦抱有尊敬的人。
好言难劝该死鬼,大慈悲不渡自绝人。
他只负责提点,张机听与不听,嬴政是不是无情帝王,那与他无关,他这一把年岁,也没几年好活了,是看不到那一天的。
张机缓缓目送着老宦者令离去时的佝偻背影,在两名宫女的带领下踏入了这座巍峨的宫殿,一步步向着赵姬居住的偏殿走去。
在跨过一道道门后,张机也终于来到了赵姬的偏殿内。
这座偏殿金碧辉煌,殿内布局高调奢华,以红色为主色调,鲜艳明亮,妩媚妖娆,却又不失雍容贵气。
两名宫女识趣地退出了偏殿,同时带上了殿门,跨过一道道殿门后守在了最外面的大门处,嘱咐其他内侍和宫女不要来打扰赵姬。
而留在偏殿内的张机微微抬头,看见了那道曼妙的身影。
那是一张红罗床,床的四角饰以黄金,顶端的支架上点缀着珠玉,而这些支架则支起了那道红色的纱帐。
隔着一层红纱帐,张机可以看见那道模糊的曼妙身躯,玲珑有致的娇躯虽然只能看得清一个大致的轮廓,但那种让人不住浮想联翩的场景,才更加致命。
“来者,何人?”
赵姬慵懒的声音从红纱帐内传来,听上去似乎并不是很欢迎张机,但那声音中却又掺杂着止不住的激动和兴奋。
张机嘴角微微勾起,这娘们是想玩角色扮演?
既然赵姬想玩,那他也不介意陪赵姬好好玩玩,就看谁先耐不住性子。
“小臣张机,特来为太后清热解毒。”
张机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