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张氏的弟弟,那个不成气候的张老七,竟然在等着他。
瞧见这位,何大清不禁怔了怔。
啥情况这是?
没事老往城里跑干什么。
又缺钱缺粮了?
不至于吧?!
上回张老七才在琉璃厂捞了一票。
赚得可不算少。
进了屋之后,张老七见到他,顿时挺激动,双膝一软就跪了下来
说道,“何先生!我给您磕一个!”
“您千万要帮我一把!”
何大清苦笑着,把他给扶了起来。
说道,“有事好好说。”
“不至于这样。”
“究竟发生了什么?”
“是你姐姐在南台公社呆不下去了。”
“还是咋回事。”
张老七心说。
你-妹的!
你这糟老头子还有脸说这个。
自从贾张氏嫁过去,变成了崔张氏,好日子就到头了。
没少挨崔大可他爸暴揍。
而且,崔大可的亲哥,还是公社的头儿,在当地谁敢招惹。
崔张氏可算是吃了不少苦头。
到了后来。
又因为没了止痛药吃,瘾头上来了,鼻涕眼泪齐流,跟过去(adac)旧社会的瘾君子似的,那叫一个狼狈。
崔张氏早就托人给弟弟写信,让张老七把她救出去,脱离这个火坑。
可是,张老七就是个小百姓。
胳膊拧不过大腿。
拿什么跟崔家斗。
而且,他今天过来,还真不是为了姐姐的事情。
张老七说道,“不是您想的那样。”
“这事儿说出来跌份儿。”
“太丢人了。”
“咱们能不能把门口关上说话。”
“免得让人家听去了。”
何大清点了点头,给旁边站着的秦京茹使了个眼神,小虎妞手脚麻利的,跑去把门给关了。
何大清又给这小老头发了一枝烟。
后者狠狠的抽了几口,这才说了起来,“事情是这么回事。
“我们村里的几个老哥们。”
“商量着一起倒腾老物件。”
“人您也都见过。”
“就是上回,在我女婿家里那几位。”
何大清点了点头。
表示知道了。
这些乡下老头可不简单。
一个个都是摸金校尉。
净搞些来历不明的古董,拿到城里想换钱和粮食。
在这种地方,他们人生地不熟的。
出事是迟早的。
何大清问,“人被逮住了?”
“你想请我去捞人?”
张老七一拍大腿,说道,“何先生真是个明白人。”
“我这还没说呢。”
“您就给猜着了。”
“也就前天。”
“我有两个老伙计,实在饿得不行。”
“就拿了老物件,跑来城里想卖几个钱。”
“可惜。”
“被人给举报了。”
“两位都折了进去。”
何大清呵呵了,“我早说过了。”
“你们就是不听。”
“这回知错了吧?”
“地里刨出来的,那叫文物。”
“得上交给郭嘉。”
“不是让你们偷着卖了改善生活的。”
“就你们这种行为,吃花生米都不奇怪。”
张老七尴尬之极,又说道,“您教训得对。”
“我们也是猪油蒙了心。”
“一时糊涂。”
“才干了这种事。”
何大清很好奇,“怎么,那两位老乡,怎么没把你给供出来?
张老七解释道,“他们出了事,肯定得自己担。”
“只要没把以前的事交待出来。”
“就跟我没啥关系。”
何大清点了点头。
合着这几位早就约定好了。
别问,问就是头一回犯错误。
他追问道,“人是在哪儿出事的?”
张老七说道,“土唐刀胡同。”
“劳驾您替我们想一想办法。”
何大清一听。
顿时傻眼了。
真有这么巧吗?
那边可是肖大力的辖区。
原先肖大力在土唐刀派出所当所长。
不过,自从破获了冯静波的特务案件,听说肖大力就了却了心愿,接受了上级给他升职的任命,去分局当领导了。
但是,肖大力这人,那叫一个铁面无私。
原则性可太强了。
何大清也很佩服这种人。
托关系走后门,那是绝不可能的。
没把送礼的给骂出来,就算客气了。
正因为如此,何大清压根就没想去求肖大力。
也没兴趣帮张老七的穷哥们。
一人做事一人当。
人总要为自己的愚蠢埋单。
正当何大清想拒绝。
张老七又说了,“您是轧钢厂副厂长,又是四九城的老人儿,肯定认识不少人。”
“要是在这件事上。”
“能帮个忙。”
“不管成与不成。”
“只要您肯出面。”
“我们都感激不尽。”
“还有礼物相赠。”
何大清挺好奇。
这张老七开窍了?
是谁教他这么说的?
何大清说,“什么礼物啊?你可别拿出来腐-蚀干部!”
张老七说,“瞧您说的。”
“没那么严重。”
“我家您也是去过的,穷得老鼠都跑了。”
“哪有什么拿得出来的东西送给您。”
“但是,那两位老哥们。”
“家里倒是有一件祖传的好东西。”
“我说是祖传的,不是地里刨出来的。”
“您是行家,绝对一看就懂。”
“您要是肯帮忙。”
“肯尝试一下。”
“东西就归您了。”
文
学', '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