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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温其言应酬结束已经接近凌晨,他喝了不少酒,在酒精的催化下有些暴躁,“快到了吗?”
司机自然说是。
等车开进停车场,司机犹豫片刻,开口道:“大少爷,今天何小少爷问了你的情况。”
“你怎么回答的?”
司机如实复述一遍。
温其言烦躁地按了按太阳穴,“以后这种小事不要告诉我。”他暼了司机一眼,“以后有关何鹜的事都不要告诉我。”
走到玄关门口,温其言正准备开灯,却见空荡荡的客厅里寂静无声,只有幽微月光照射进来。沙发上坐着一个少年,凌厉的侧脸看不见神情。
估计正在发呆。
温其言脚步一顿,有些意外,“还没睡?”
何鹜转过脸,动作自然地走到温其言身边,“我刚写完作业,休息一会儿,”
说话间,何鹜突然靠近,仿佛都能感受到对方的的鼻息,“哥,你喝了多少啊?”
温其言呼吸一滞。他受不了何鹜隐隐的压迫感,不自然地朝后退了一步,“没喝多少。”
他闻着何鹜身上散发的淡淡洗衣粉味,又看了眼何鹜极具侵略性的眉眼,心愈发不安,于是扯开话题道:“你多高了?”
自己182的身高竟然隐隐被压了一头。
“184,”何鹜挑了下眉,“没意外还会再长的。”
温其言“哦”了一声,心里有点酸。
现在的年轻人这么猛……
二、
何鹜把醒酒茶递给温其言,顺势在他身边坐下,他低下头,语气低哑,“哥,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说。”
何鹜侧头看向他,“我刚来你们家,成天看不见父亲,每天见到的只有你,可我总感觉你不喜欢我。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温其言皱皱眉头,未经思索道:“不是’你们家’,不要这么说。”
他叹了口气,竟不知道这么个孩子会想到这一层,“你别想太多,没有的事。”
温其言仰在沙发上,把领带拽了下去,露出凸起的喉结,“何鹜,”他语气带了点安抚,“爸他……很忙,你别想太多。”
显而易见,温其言并不会安慰人。
“你是爸的孩子,怎么说都是我的弟弟,所以你有事告诉我就好,不用憋在心里。”
“是吗?”何鹜直勾勾看着他,“谢谢哥。”
三、
气氛有点怪。
沉默半晌,还是何鹜率先打破了沉寂,“哥,我刚刚说的这些,你不会生气吧?”
温其言阖眼,脑海中浮现何鹜委屈的表情,有些好笑,“不会。”他说:“我先去洗澡了,你早点睡。”
他想要站起身,却在起身时踉跄了一下。
何鹜扶住他,“这么晚了,明天再洗吧?”
温其言言辞激烈地拒绝了他。
何鹜想搀住他,挣扎间温其言撞到何鹜怀里,也不挣扎,很自然的晕倒了。
何鹜:……
碰瓷吧这是。
四、
温其言又梦到了那个男人。
这次是在一片深海,温其言全身赤裸的被潮湿的海水包围,几欲溺亡。
那人隔着海水,高高在上地看着他挣扎。
等他快要窒息的时候,男人伸手把他拉了起来,待他咳嗽几声后,手一松,又把他推了进去。
“咳咳、”温其言挣扎起来,死死抓着男人的手臂,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那人似乎冷笑了一声,等他动作逐渐微弱下来,又把他从水里提了起来。
如此反复,直到温其言彻底失去了意识……
五、
何鹜“好心”帮温其言洗好澡,看着一片狼藉的浴室和浑身湿透的温其言,也不收拾,就直接把人扔在了浴缸里。
把水放干是他最后的温柔。
六、
学校的楼梯还挺长,何鹜从办公室走出来,正准备下一层回教室,就迎头装上了钟沉。
钟沉“哼”了一声,如临大敌般瞪着何鹜,看这架势,随时准备和何鹜同归于尽。
何鹜和他擦家而过,头也不抬地走了。
仿佛两人从没认识。
钟沉心里一沉。
七、
过几天去春游,教室里吵吵嚷嚷的不成样子,班主任不在,班长管不住纪律,索性加入其中。
“何鹜何鹜,你去吗?”罗琼眼睛亮晶晶的,看上去有些兴奋。
何鹜对这类活动不感兴趣,“我就不——”他话没说完,就被罗琼打断,“可咱们班学习委员不去不扯不成样子啊!”
何鹜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学习委员,是说我吗?”
罗琼点点头,“不用谢我,我从你眼神里看出来你想当。”
……
他失
', ' ')('笑,眼神无意扫过门外一道还没来得及缩回去的衣角。
于是这天,何鹜罕见的没让司机跟着。
他走到学校后面一个没人的巷口,叹了口气,“出来吧。”
“跟了这么久,辛苦你了。”
钟沉穿的还是上午那件黑色外套,他双手插兜,沉着脸:“何鹜,我兜里有匕首。”
何鹜无所谓地点点头,“然后呢?”
钟沉恶狠狠地磨牙,“所以你给我磕头认错,然后被我送去警局自首,爷爷我就饶了你。”
何鹜很认真地思索片刻,“行。”
“行?”
“行,”何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然后扯过他的手臂,闪到监控死角,后脸贴脸说,“真行,毕竟我手机里有你的照片和相册,你不是一报警一个准吗?”
他拿起手机,点开相册,“要看看你上次的模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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