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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脸的提议，他其实是有点心动的。
不过，他却信不过那张脸。
或者说，到了他这种境地，任何无法掌控的东西，都不可能获得他的信任，都不值得他寄托性命。
那张脸说是可以将他送到苍龙神域附近。
万一这是苍龙神域留下的陷阱，将他一下子送到某位虚空大帝的餐桌上，那他可就欲哭无泪了。
即便这个可能性只有万分之一，也不值得他冒险。
六棱飞船在虚无中徐徐前行，速度不算太快，但也不算太慢，勉强达到万倍音速。
只是，飞船行走的并不是直线，甚至有时候在跳跃式前进，或者后退，搞得姜七夜一阵懵逼。
他只得耐下心来，慢慢发掘虚无中的规律。
他并不知道，就在他远离了大鼎之后。
大鼎上浮现出来的那张脸，变的不再祥和欣慰。
而是变的时而阴毒冷冽，时而愤怒仇恨，时而恐惧绝望。
“你们都已经死了亿万年！却还是贼心不死！”
“但可惜，你们注定了只能失败！”
“我们是失败了，但他会成功的！他是此方天域走出的最强者！”
“你们都是一群失败者！一群可怜虫！至于他，更是弱的可怜！注定了只能失败！他可能至死都找不到苍龙神域！”
“呵呵，你怕了，你们都怕了……”
“该死的！不能让他找到苍龙神域！祖龙正在承受涅槃之劫，不容出现变数！必须阻止他！”
“你们阻止不了他！他已身怀屠龙之力，孽龙必死无疑！哈哈哈！”
“别做梦了！他会死！一定会死于半途……”
“嗡～～呜～～呵～～～”
这张脸不断的变幻，时而愤怒，时而不屑，时而平静，时而冷笑，时而怨毒，竟然在自言自语，自说自话，自己跟自己吵架，典型的精神分裂，几乎要分裂成一堆渣。
最终，它张嘴吐出一连串奇异的音律，扩散向茫茫虚无之中，仿佛在召唤什么，预示着什么……
这些奇特的音律，在虚无中传播，传出很远很远，就连姜七夜都听到了。
“这个声音，在表达什么？”
姜七夜脸上露出沉吟之色。
他听了一阵，也听不出个所以然来，便也只得放弃了。
某一刻，飞船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稍微停顿了一下，就继续飞过去了。
而后，那个奇怪的声音，也彻底消失了。
姜七夜仔细观察了一番，似乎外面并无异常，便也不再理会。
周围变的一片死寂，只有飞船的动力法阵，传出轻微的震空之声。
时间久了，难免令人懈怠和疲惫。
也不知道是不是星彩心酿制的美酒后劲太大，姜七夜喝了一会儿后，在这静谧的虚无之中，渐渐有点眩晕之感，有点想眯一会儿。
可就在这时，他的眼神蓦地一缩，死死的盯着虚天古镜。
“咦！那是什么……这怎么可能！”
姜七夜豁然站起身，捏着虚天古镜，看着镜面中的景象，脸色一阵凝重。
此刻，在飞船的后方数万里，正有一道白色人影，在直线追来，速度极快。
如果在玄黄界，或者在玄黄天域，看到人影，姜七夜绝对不会感到吃惊。
但这里可是虚无世界！
怎么可能会有人影！
而且，那人影走得是直线，仿佛不受任何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