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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走廊上。
对面的男人走过来就是一拳,温慕不躲不避的受了,说了声:
“对不起。”
他将谷良送到这家医院来就知道会见到谷良的大哥了。
身上军绿色制服还没来得及脱下的男人,正是谷良的亲哥哥的,十八岁参军,三十多一点便已经是少校级别,肩膀上金色的橄榄枝和两颗星星闪着光芒,也代表着他的实力。
温慕用舌尖抵了抵自己腮帮,感觉自己的牙齿有些晃动,估摸着谷良他哥应该是留情了。
谷诚面无表情到收回手:“你该说对不起的不是我。”
他还在军区训练今年新进的兵崽子,突然就接到自己医院打来的电话,说他弟弟进了医院,问怎么受伤的,竟然还支支吾吾的。
谷诚瞬间就想到了温慕身上,出了温慕,也没谁有那个能力和胆子让他弟受伤了。
他们全家当宝贝养大的谷良,却偏偏就栽到了这么弱不禁风的一个男人身上,谷诚第一眼就看温慕不顺眼,这种不顺眼来源于“自家水灵的大白菜被猪滚了”的心态。
但没办法,他家有权有势,却管不到感情上,他知道自己弟弟做的不对,可人心都是偏的,况且这次终于找到机会,能光明正大的动手了。
温慕苦笑:“谷良在里面,你去看看吧。”
半夜送到了医院,现在人已经醒了,但他,却没了勇气去看一眼。
谷诚看他一眼,推门进去。
谷良正在吊水,听见推门声惊喜的看过去,一瞬间又变成失望。
谷诚:气死我了。
“看见大哥就这么不开心?”
“没有,大哥怎么来了?”
一双眼睛还是忍不住往谷诚身后看。
谷诚啪的一下关上门:“别看了,没人。”
“哦。”
谷大哥不高兴了。
“你这什么意思呢,看见大哥要死不活的?”
“没,大哥你军区不忙吗?”
“再忙我亲弟弟都被人弄医院来了还不能来看看。”
谷良心虚:“大哥,我没事儿的,很快就能出院的。”
“哼!”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谷良还是忍不住开口:“阿慕,在不在?”
谷诚直接气笑了:“他弄伤了你,你觉得我能放过他?”
谷良了解他哥,更了解自己在他哥心里的地位,一下子就激动的坐了起来:
“大哥,你把阿慕,怎么了?我没事的,和阿慕无关。”
谷诚吓了一跳,连忙去扶着,听见亲弟弟还偏袒,更加生气了:
“他把你……伤了,这样你还向着他,你不许见他。”
伤的私密,就是亲兄弟也不好直言,谷诚真的气得心肝颤。
“和他没关系,都是我,都怪我,哥,你不要上海阿慕,哥,求求你,哥。”
“你别动,别动,手都回血了,还在打吊水呢。”
“不我要去找阿慕,阿慕是不是走了,阿慕是不是又不要我了,阿慕,哥,大哥,阿慕不要我了,他又走了……”
谷良突然间就像崩溃了般,泪流满面,惊慌不安。谷诚全力把他抱在怀里压着,有气又心疼,这股气舍不得对自家弟弟发,可不就得找个别得人。
“温慕,你在外面时死了吗,还不赶紧进了,听不见声吗?”
温慕急忙推门进来,谷良看见他,眼里闪着光,更加用力挣扎起来。
温慕连忙过去把人接过来,轻声哄着:
“别怕别怕,我不走,别紧张,大哥和你说笑呢,我去找医生去了。”
“阿慕别走,别走。”
“好,我不走,不走,乖。”
温慕哄了好一会儿,才让人冷静下来,在床上乖乖躺好。
安静下来的谷良,这才看见温慕嘴角的青紫痕迹,立刻又心疼起来:
“阿慕,你怎么收拾了,我找医生给你看看……”
“没事,不小心磕的。”
不说都快忘了,但谷诚那一拳头根本没留情,他用舌头顶了顶嘴角,传来的痛感令他眉头一紧。
一直盯着他的谷良伸手就要按铃喊医生。
温慕把人按在怀里:
“我没事,你别动。”
昨晚自己折腾的过分,这人身后拿出还伤着,动来动去的就像不知道疼似的。
“阿慕,我喊医生给你上药。”
一旁坐着无声的谷诚对自家弟弟这过分的关心看不过眼了,冷着声音道:
“上什么药,轻轻碰了一下而已,又死不了,你好好躺着,被人折腾进了医院,还一天天的往别人身上凑。”
温慕新沉了沉,但自小被宠大的谷良可不怕他大哥:
“大哥,阿慕是你打的,我说了你们不许动阿慕的。”
“为了一个外人,你这么和我说话?”
', ' ')('“阿慕不是外人。”
“你把他当自己人,人家可不这么想,小幺,这么多年了,你难道还没看明白吗?”
谷诚也是关心则乱,一下子气过头,看着谷良突然失了血色的脸,立马有心疼的不行。
硬气的男人慌乱的开始道歉:
“是大哥说错了,小幺儿别气,别气,大哥说错了话了,你骂大哥,打大哥好不好?小幺儿别气了好不好?”
谷良扭过头不说话,谷诚的话像是一根刺,戳破了他长久以来营造的虚假泡沫,这人他慌乱害怕,却找不到一丝可以反驳的地方。
温慕感觉自己怀里的身子在发抖,惊得把人连忙搂紧。
“别怕,别怕,学长,我不是外人,我是你的人,大哥不知道我们,所以才说错了话。”
“阿,阿慕……”
他紧紧抓着温慕的衣角,又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理解错了。
“我和学长是爱人,怎么能算外人,学长相不相信我?”
“…信,我相信阿慕。”
阿慕从来不会骗我的。
“那学长别怕,大哥只是关心你,没有其他意思别生气了好不好?”
“大哥坏。”
谷良被温慕安抚下来,趴在他怀里小声嘟喃。
谷诚刚放下心,见着自家弟弟被人三言两语哄着就找不着方向了,心里憋着一股气,偏偏连露个表情都不行。
“大哥为了你好,我也没事儿,昨天是我做错了,应该收到惩罚。”
“不,阿慕没有做错,都是我……”
“好了,不说了不说,对错无意义,学长休息一会儿,我陪着学长,不离开。”
谷良确实有些精力不足,况且这药水里带着止痛安眠的成分,抓着温慕一放松下来,便有些撑不住了。
“阿慕,陪我…”
“我陪着你,睡吧。”
哄着人睡着后,温慕又配了会儿,才和谷诚出了病房。
一出病房,谷诚:
“我们谈谈。”
“好。”
两人也没走远,担心谷良醒来找人找不到。
病房门口找了处安静的地方,两个大男人角落一站,一个赛一个的严肃。
“刚刚你和小幺儿说的话,我希望你给个解释。”
常年的部队生活,让谷诚一严肃起来身上就带着铁血气势,很是压迫。
平日里能将他手下那群油头小子镇得话都不敢大声说,温慕却是半分不怵。
“谷大哥,既然在,我便直接说吧,这几年的相互纠缠,再到这段时间的相处,我也明白了自己的感情。”
“温慕,”谷诚打断,“你要清楚,你在说什么,以及后果。”
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有时候是收不回去的。
温慕也直视着他:“我很清楚我要说什么,这段感情我也经过了深思熟虑,所以,才回在今天,和谷大哥您说。”
“你的话我记住了,我谷家,欠了你的,我们谷家会还,但小幺儿,你好好对他,你今天的话,别忘了,也别后悔。”
“不后悔。”
既然向他们说了,便就没了退路。
而他,也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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