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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哪呢,车上的时候一直在思索,然而直到下车前夕,都完全没想到会是这种地方——
……为什么要带我来会所。
大概是黑道庇护的位置,迷雾般烟紫的灯光下,氛围暧昧昏沉。
气质糜艳的青年半倚着沙发、姿态随意的支着头出神,视线落点的手指灵巧翻飞,霓虹色彩绚丽跳动。
……居然是荧光棒。
我决定不思考阿孝为什么白天待在这里的问题。
“不工作吗?”
身体刚刚坐下,那根微微弯曲的细长荧亮便跃出指尖。
阿孝没有回答,侧头注视而来,蓝紫流光轻盈跳动,越过松散领口,落进低下的眸。
“说过不忙了。”他柔声说,垂首时碎发坠下,流光映着虹膜,不知为何闪烁出细沙般微茫的涣散,“铃奈一点都不想我,我伤心了哦。”
……这样看,浅金色的头发被映成蓝紫色,连仅有的亮色也被浸染了。
“难道要我打扰阿孝工作吗?”我抬手帮他整理落发,触及发烫肌肤,指尖不由得轻颤,“……好烫,你发烧了吗?”
“没有。”他低低地说,忽然捉住我的手,半是强硬地倾身压下,在极近的距离间、伸舌极为暧昧地舔了舔我的脸,“做吧,铃奈。”
石榴的、发酵般混着酒精的气息。
侧颊战栗濡湿。
脊背升腾说不清危机还是期望的燥热。
“在…这里?”我躲避地侧了侧头,“居然特意把我叫出来…不担心我会逃跑吗?”
“要逃吗?”他咬住我的下巴,连舌尖也是滚烫的,声气含着仿佛即将破碎崩坏的某种意味,连呼吸都仿佛风中摇曳的烛火,不稳到断断续续,“铃奈…一定要……从我身边离开吗?”
“……阿孝?”
力道难以阻挡。
濡湿唇舌自下颌移动到脖颈,炽热湿气蔓延。
垂坠床幔下、肢体纠缠不清的画面忽然闪过。
“我在呢。”他轻声应了,身体进一步压下,调情般咬着裸露锁骨,指尖游移着划过乳尖,“挺起来了…不想做吗?”
“不是…那种事。”我抗拒地抓住他的头发,“真的没发烧吗?太烫了…而且、感觉阿孝今天很不对劲……”
“不对劲?”阿孝似乎没想到这个回答,顺着我的力道抬起头,指尖仍力道适中地按摩乳尖,激起不合时宜的快感,“哪里不对?”
“居然问我哪里……从头到尾都不对啊,白天工作的时间突然把我叫出来,不担心被我家那边发现吗?”我蹙眉捧起他的脸,“没关系吗?是喝了酒还是碰了那些东西?”
“没有碰。”他哑声说,不知为什么有些单纯地笑了,“被发现对铃奈是好事吧,对我说这种话、是想一直被黑道的讨厌男人监禁吗?”
他不会好好说话吗?
我用力按住他的脸,忍住往这张好看的脸上泼冷水的冲动,尽可能耐心地问:“所以、到底怎么了?”
“……碰到那位警长了。”他观察着我的神色,语速很慢地说,“可能发现了也说不定,很生气的打了我一拳呢。”
公悟郎并不是会冲动的人。
绝对是阿孝先挑衅了什么——说不定是关于我很过分的话。
单是猜测都能猜到,绝对是有关什么时候做过、还有我们的关系,之类的。
一时间甚至不知该不该用无力形容心情。
“……还有呢?只是被打一拳不至于这么烫吧?”
“然后、因为太痛就想处理一下。”他偏头咬住我的手指,香槟色的浅发摇晃着掠过眼眉,“用的药稍微有点问题。好像掺了东西。”
……究竟有多危机四伏,这才一天呀!
“都这样就别想着做呀!好好睡一觉也比叫我过来强吧?”我责备他,“作为首领至少要对身体负责呀!”
“药的效果是催情哦。”阿孝更进一步咬住我的手指,色情地舔吮指腹,狭长眼眸暗示性眯起来,“要不要帮我?”
“为什么会加催情剂啊!!”我十分震惊,音量都维持不住,“真想害人不会加这种东西吧!!”害得是谁啊!!
“所以是自己加的。”阿孝似乎也很困扰,“不知道什么时候混在一起了…因为有一阵子没来这边,用的时候完全忘记了。”
……我荒唐的青梅竹马,真的,总能,刷新我对世界的认知。
究竟什么情况会往药里加催情剂。
我难言地盯着他,半晌才说出话:“不痛吗?”
“……铃奈?”阿孝怔了怔,低下视线。
他还咬着我的手。
话语间舌尖划过指腹,激起细密酥麻。
手指被电到般蓦地抽离,我生气地瞪他:
“不是被打了吗?不痛吗?”
“……还好。那位警长留手了呢,没骨折哦。”
“那也不
', ' ')('可能不痛啊。”我对公悟郎的力道很了解,那种夸张的体型、稍微忘记控制就可能捏弯金属,“而且把治外伤的药和那种东西混在一起真的没问题吗?起到反效果就遭了啊!”
“没关系的。”分明见面起就一直被责备,阿孝的神色却越来越轻松,随意解开本就松散的衣襟,斑驳肌肤倏忽裸露。
有一件事情,我是那天晚上、一起清洗的时候才意识到的。
阿孝的背后也有刺青。
前一天晚上只是看见凌乱偏长的发丝下、水液流淌的模糊色块,真正意识到图案的内容,是第二天早上的时候。
尽管看起来不务正业,每天起得却很早,那天早上、睡意朦胧中看见他换衣服,我才突然反应过来——是歌伎的图案。
长发垂首、衣着古典华丽的歌伎,怀中抱着三味线、于奢靡宴席间演奏的画面。
「为什么,不画眼睛…?」这样迷迷糊糊地问,得到了讨厌的答案。
「醒了吗?原本想把铃奈的脸弄上去的,说完就被我爸打了,所以干脆就没画。」阿孝披上外衣,俯身揉我的头发,「别瞪我呀,好好睡觉。」
「谁听到这种话会睡得着…超可怕的,干嘛随便把别人刺到身上啊……」我完全醒了,「说起来,一般不是要弄得全身都是吗?手臂还有满背什么的。」
有栖修就是那种,繁复到让人觉得不安的花叶与藤蔓,似乎还有一些板雾水纹。
听说黑道刺青都是一针一针手工将染料刺进去的……无论怎么想都很痛。但阿孝应该不是怕痛吧?
「嗯,但我不喜欢。」阿孝轻飘飘地说,「太难看了,底色全是深色,不觉得有碍观瞻吗?」
可你们那些刺青,也不是为了好看呀。
手指轻轻点在腰腹淤青、勾勒轮廓鲜明的肌肉线条。
涂过的药膏质地粘稠,雪白中隐隐泛着青紫,我不确定那是不是灯光映照的效果。
“这些痕迹,难道要更好看吗?”
阿孝一瞬间便意识到我在说什么,眼眸几近温柔地垂下,摇摇头:“真的没关系。”
对视片刻,又轻快地笑起来,“铃奈真爱操心。”
他难得表现这么…正常。
嘴唇不自觉紧抿。
“……笨蛋。”我小声说,手指慢慢触碰他腿间挺了很久的位置,“很难受吗?这边…明明有人可以帮你解决吧?”
附近有很多风月场所。……其实这里就很像,不可能没有…工作的女性。
“这是什么意思?想让她们帮我吗?”他的呼吸急促起来,语调含着不满的抱怨,“明明是自己说的不是谁都可以,还以为铃奈会生气呢。”
诶。
所以,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特意把我叫过来。
“……谁会不生气呀,不许擅自曲解我的心情。”
虽然不是他想象的原因。
我泄愤地加大手指运动的力道。
体温已经够烫了,性器的温度却更加滚烫,指腹揉搓顶端沟回,不多时便揉开渗出湿滑,沾湿掌心。
仿佛被这温度浸染,望着烟紫光线中动情的男性,脸颊逐渐升腾热度。
“……就为了这种事。”
如果不是阿孝,一定会觉得自己被羞辱了。
误服催情药、把距离很远的女性叫过来解决生理问题,怎么看都是不尊重的表现,好像把人变成处理性欲的工具、说成侮辱都不为过——
然而是阿孝。
虽然也觉得荒唐。但是。
……啊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奇怪啊,对这个人、容忍度简直高到不正常了。
我居然真的不算生气。
“夫人不愿意?”
衣摆被炽热手指掀开,熟练解开内衣,堪称迅速地推到上方、抖落两团晶莹乳白,舌尖随即舔舐而上,“不愿意…也正常呢,毕竟…是刚刚被丈夫打过的情夫……”
“什么、情夫呀…!”脸颊一瞬间涨红了,“肯定是、阿孝擅自挑衅悟君吧?他才不是会冲动的人!”
奇怪。
在说的是丈夫吧,然而、话语间却好像与面前的人更亲昵。
明知道他现在正在担心我,或许还在拼命寻找妻子的踪迹,但是,为什么……
渐渐地、好像已经不在乎那个人的存在了。
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总是迟到的话,始终等待的人一定会感到失望,不愿再与对方约会吧?无论原本多亲密,次数多到超越界限,都会导致相同的结果。
胸口始终紧缠的绳索松开了。类似的感觉。
哪怕不是阿孝,也一定会有别人。
并不是单纯想要出轨,也不是寻求性的安慰。
遇到更合适的人,就想要替换掉。
感情不是能够这样决定的东西。
明知如此。
我对公悟郎,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失去了期待。
', ' ')('被阿孝救起来的时候,连失望都没有,非但没有失望,实际上,直到做的时候才忽然意识到自己还有丈夫,与他人的交媾是一种背叛。
霓虹光色寂静洒落。
暗光将浅发染成晦涩的深,垂坠胸前,搔过微微的痒。
矛盾情感奇异翻涌。
熟悉到讨厌的那张脸,正埋在我的胸前、用总吐出刻薄话语的薄薄嘴唇,接近色情地舔吮乳尖。
他的手按在我的腰上,若有若无划过脊背凹陷,停留在股沟顶端的尾椎骨。
“阿孝……”
“怎么?”他轻喘着问,眉宇间晃出几分浮羽般佻薄的笑意,视线专注,呼吸炽热,指尖向下滑入股沟,“青井夫人愿意了?”
他唇角还残留着舔舐的濡湿。
大概注意到不自觉落下的视线,代表薄情的唇形微微弯起,挑逗而暧昧地、落在我的唇角。
异样而不可忽视的动情。
意识到时,脸颊早已烧红滚烫。
然而心脏深处却烦闷的纠成一团乱线。
胸口越是悸动、心情就越低落。
无处不在的矛盾。
别把我当做其他人。
想要这样说,又不知该用怎样的立场。
“……阿孝真的很讨厌。”我低落地说,用指甲剐蹭肉物顶端,想借此压下脸颊的燥热,然而被虐待的粗涨肉棒却愈发兴奋,青筋一下下鼓胀、几乎从掌心脱出。
单是看着就让人发热的、浓郁的性的意味。
结果自己也变得更烫了。
我只好自暴自弃地继续替他手淫。
太糟糕了。事到如今才终于意识到,到底在做什么啊,居然在这种随时有人经过、说不定有监控设备的地方握着男人的性器上下套弄,连自己的衣服都被掀起来,被肆意玩弄乳肉……
情人也好,恋人也好,和他交往的话,即便只是保持身体关系,也要忍受很多讨厌的事。
哪怕不是谁都可以。
哪怕情话都是真的。
我也。
“不想…变成、可以替代的人。”
心声不自觉倾吐。
其实很不明不白吧,语义非常模糊。
但是,因为实在非常熟悉,青梅竹马露出微愣的神色,全然理解了我的意思。
“是…这样想的吗?”
比起对话,更像喃喃自语。
他发怔地望过来,眼眸深处漾出暗暗的沉色,仿佛无法自控、忽然接近破碎地垂下眼睛。
与此同时,肩上突然一沉。
身体被紧紧按在陌生房间的沙发。
眼前灯色绚烂暧昧。
衣衫凌乱不堪,乳肉还裸露在外,刚刚被手指抚弄的性器便抵在腿心,危险的微微颤动。
异性逆着光的脸、被阴影与暗暗灯色掩映着,展露出几近沉沦的糜艳昳丽。
“……铃奈。”
他注视着我,似乎终于不知如何是好,眸中满溢出恍惚的空洞,嘴唇轻轻蠕动着,许久都没有说出半句话。
只是低低地、恳求般吻下来。
那是轻到接近残破的、怜惜的吻。
错位的异样再度翻涌。
“别…讨厌我。”
熟悉的,仿佛软鞭上的倒刺,或者刀刃那抹细致银光般凉而柔滑的声线,首次不稳到影响表述。
有什么、不对劲。
战栗逐渐攀爬。
他慢慢掰开我的大腿,拨弄着扯开内衣。
不知何时湿透的穴肉翕动着淌出润色,相接性器顶端体液交融。
等、这是要——
我陡然睁大眼睛。
“……别想…再丢下我。”
身体被贯穿的刹那,耳畔传来深陷泥潭的喃喃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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