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了一眼时不时发出大呼小叫与嘻嘻哈哈笑声的伙房,嬴政极为欣慰的点点头。
不管是胡亥也好,阳滋也罢,一年当中能踏入伙房的数目一个巴掌都能数的过来。
能待这么久,并且做活计还能这样欢快,算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不过做了多少活计并不是让嬴政最欣慰的。
毕竟一个公主,一个公子,总不能以总下伙房为荣。
而是传过来的欢声笑语,让嬴政感受到了久违的其乐融融。
捻着胡须收回目光,嬴政看向蒙毅颇为感慨道:“这小子的性子其实挺和人,李斯总跟他较劲,实在不该。”
蒙毅听了嬴政的话,苦笑着摇头道:“那是没遇着事的时候。
到了营盘的时候,还没合眼歇息,就被这小子给押了起来。”
顿了顿,蒙毅重重叹了口气,脸色变为敬佩的继续道:“不过也多亏那份果决。
不然可看不到这样令人开眼的大战。”
将目光望向伙房,蒙毅回想着回程路上的所见,又是一声长叹,道:“那可是举族皆兵的胡部。
并且无论是挺进廊地的锐士数目,还是战前的筹备,都跟攻打河南地时不可同日而语。
结果大半年的功夫就给灭掉了。
换了哪个领兵的,怕是想都不敢想。”
“想都不敢想这话说的可不对,这是你与扶苏亲眼见着的。”
笑吟吟的接了一句,嬴政遥望西方,沉吟了一下道:“李信向来勇武,赛塔撑不了多久。
河西廊地纳入我大秦已经是必定之事。
后续的治理,你认为该用何策,又有谁主政那里比较合适。”
蒙毅知道嬴政话中隐藏的深意,略微想了想,直言不讳道:“最合适的自然是伙房里烧饭的这小子。
但是总那么耀眼并非是好事。
总不能肉都让他一个人吃了,旁人连口汤都喝不到。
而且陛下也看到了,这小子急急忙忙的赶回来,就是不想占独功。
就算让他主政河西,他也不会去。
公子扶苏转变极快,遇事做事都已经有了章法。
再有下边人辅政,倒是也能胜任。
可这与陛下原来的心意以及制定的律法相悖。”
说到这,蒙毅想起黄品斥责扶苏的场景,咧嘴笑了笑,对嬴政继续道:“黄品看不上淳于越并不是没有缘由。
用他的话来说,人的天资不同,光学一堆的道理而不去亲自做些琐事,永远都是纸上谈兵。
另外这小子的胆子,一次比一次令人出乎意料的大。
就连陛下都拐弯抹角的给连带了几句。”
顿了顿,收了脸上的笑意,蒙毅正色道:“这一趟西行,黄品的性子算是摸得清了。
能让他无比胆大的,皆是为国之事。
哪怕是豁出性命去,也不会有半点犹豫。”
伸手从佩囊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玻璃把件递给嬴政,蒙毅眼中透出复杂的目光道:“能让他有些私心的,只有财帛。
可为了平定月氏,这等秘法都不再藏着掖着。
直接用来收买月氏的那些首领。
论对大秦的忠心与殚精竭虑,这世上没有几人能比得上归秦才几年的这个小子。
此子归秦,当真是大秦泼天幸事。”
“晶莹剔透的水玉不是开于山中,而是这小子鼓捣出来的?”
关于黄品斥责扶苏的说辞,嬴政收到的传信里一字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