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桌案上的一叠文件被传令官分发下去,有些疲倦感的安德鲁揉了揉额头,用双手搓了搓脸,随后摇起桌面的小铃铛。守在门外的小吕萨克便立刻放下手中书本,走了进来。
“上午还有预约的吗?”安德鲁问。
“目前只有军医官佩尔西,他预约的时间是今天上午11点0,也就是10分钟之后。”小吕萨克早已将安德鲁中校的行程安排妥当。
“待会告诉军医官,让他1点赶到的军官食堂里找我。”说着,安德鲁示意小家伙过来帮自己换上中校制服,并穿上军靴。
现年6岁的佩尔西为军医之子,初时他在巴黎就学,178年,佩尔西加入了贝里骑兵团,成为了一名助理军医。数年后,佩尔西选择退役并回到巴黎结婚生子,并在其父亲的私人诊所里做事。因为他的父亲老佩尔西是维诺法官的私人医生兼老友,在了解退役后的佩尔西依然向往军队生活时,维诺法官便大力推荐老朋友的儿子佩尔西赶赴波尔多,在香槟混成团里担当军医官。
对于维诺法官的这份推荐,安德鲁倒是打心眼里高兴,没有哪位指挥官会拒绝增加军营里的外科大夫。在一番简短而友好的交谈之后,香槟混成团的最高长官认可了这位优秀的军医官,当即决定授予佩尔西中尉军衔。
此后的数天里,佩尔西一直遵循年轻团长的命令,拟定《香槟混成团军营卫生管理条例》。显然起草这份跨时代的卫生条例,令佩尔西感觉到太多的困惑与不解,因为时不时的跑来询问安德鲁,时间几乎总是在午餐前后。不过今天,佩尔西据说会介绍一位来自巴黎医学院的朋友担当外科大夫。
……
在走进马科军营的前,0岁的絮歇与岁的马塞纳很是无奈的相视一眼。0天前,他们两个人从未曾想过会跑到香槟混成团里吃兵粮。
忽然间,人高马大的絮歇不顾身旁白盔宪兵,跳起来冲到马塞纳面前,双手卡住对方的脖子,怒吼起来:“该死的意大利混蛋,是你把我害惨了!”若非两名宪兵急忙拉扯,被絮歇掐住脖子的马塞纳几乎要在军营大门前窒息而亡。
絮歇原本生活在里昂,他的父亲是一位富裕的丝绸厂厂主。殷实的家境让絮歇得以接受良好的教育。因此,絮歇在年轻时就在在组织和调查方面表现得相当娴熟,17岁时开始学习跟随父亲学习商业事务。如果没有意外的话,絮歇会在未来将继承父亲的家业,但这一切却因为马塞纳的出现而被打破。
想想也是,若非那个走私犯马塞纳的教唆,絮歇依然在里昂舒舒服服的过他的富二代生活,而不是头脑发热的借口做生意向父亲借了一大笔,同马塞纳南下,准备从马赛港外跑海运,向波尔多城走私土耳其咖啡(产地一般都是来自埃及或埃塞俄比亚一带),也不会被波尔多海关缉私队抓捕,继而又被骗到军营里。
与高大上的絮歇不同,出生于尼斯的胡安德烈?马塞纳属于那种满脸络腮,不修边幅,相貌猥琐的意大利后裔。由于家境贫寒,1岁时的马塞纳就出海谋生,在船上当过侍应生。4年后参军加入皇家意大利团,开始了漫长的14年军旅生涯。1789年,1岁的马塞纳娶一外科医生之女后,便以中士军衔退役。因为要养家糊口,退役后的马塞纳随即以走私为生。见过大世面的马塞纳不愿意小打小闹,于是他在里昂巧遇了想要证明自己能力的富二代絮歇担当合伙人。
显然,二人的运气实在不够好,他们雇佣的马赛商船船主在抵达波尔多港口后第一时间向海关缉私队报案。按惯例,船主主动举报走私商不仅可以免于处罚,还能获得一部分奖金。期初波尔多海关只是想补缴走私货物的税款,再追加一笔高额罚款算了。等到该案简报呈送到税务检察官那里,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安德鲁看到两大功勋卓著的“帝国元帅”一头撞进,主动落在自己手掌心,自然不会轻易放手。很快,在宪兵队的安排下,被关押天的马塞纳与絮歇就糊里糊涂签署了一份意愿加入香槟混成团的申请书。双方契约的另外一部分,作为交换,波尔多海关仅仅收取这披走私咖啡的正常关税,但免予进一步的处罚。
对此,曾经当过军人的马塞纳倒也无所谓,何况香槟混成团的待遇也不错,尤其是在得知自己曾是中士身份退役,还承诺到军营后就给一个上士衔。至于富二代的絮歇,在了解香槟团的最高长官就是以魔鬼检察官著称的安德鲁—弗兰克时,尽管心有着太多的不甘和不情愿,但也是无可奈何的接受了现实。所以一切罪过,只能落到始作俑者马塞纳头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