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在贝利茨河会战与措森突袭战的当天,作为法军最高统帅特使的塔列朗伯爵就被解除了软禁与封锁状态。不过,他依然待在那栋两层高的普通公寓楼里,静静的等候猎物乖乖的自动上钩。
很快,普鲁士国王的兄弟亨利希亲王,内阁成员中的内政大臣阿尔文斯莱本、司法大臣斯特伦塞和外交大臣卢歇西尼等作普鲁士主和派的代表们,纷纷上门拜访法国伯爵,并希望能尽早结束普法两国之间的这场不幸战争。
然而,塔列朗自始至终却不做任何承诺,那是他看到柏林的主战派没有一个赶来公寓楼。所以,这位法军特使只是明里暗地里怂恿求普鲁士的和平贵族们,勇敢的发动一场不流血政变,继而推翻那个已经战败的威廉二世国王,好让亨利希亲王登上王位。然而,普鲁士亲王与贵族们很是胆怯的退缩了。
塔列朗也不灰心,他只是冷冰冰的拒绝了来自柏林的所有邀请宴会,一门心思待在自己的房间享受各种美食美酒。当然,贪婪的瘸子从不拒绝接来自柏林的政治贿赂,不到两天时间里,他那漂亮的荷包里就有了一张高达10万塔勒的支票。此外,塔列朗尤其喜欢同前来造访公寓的德意志女人们相互调情。
不得不说,那个法国瘸子的泡妞大法很奏效。尽管身体上的残疾导致塔列朗缺乏军人一般的阳刚之气,但他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与善解人意的亲切感,深深吸引着异性,尤其是他那艺术般的谈吐举止,时常见那些深宫怨妇们逗得开怀大笑。与此同时,普鲁士的亲王贵族也投其所好,将他们的众多情妇,甚至是自家老婆女儿,送到菩提树大街上,那栋位于柏林军械库对面的灰色公寓楼里。
期间,一位伯爵夫人曾私下询问塔列朗,“您是谈话艺术的国王,您的诀窍何在呢?”
塔列朗笑道:“与将军们作战时,选择有利于自己的战场一样,而我总是要选择谈话的内容。我只同意就我有话可说的事交谈,或能发号施令的……”
这位法军最高统帅的私人特使以传话方式,告诉那位刚逃回柏林的普鲁士君主:这座城市的话语权已属于法国人的掌控下,而不是柏林王宫与市政厅。
22日,在12万法萨联军已经将整个柏林城团团围困之际,普鲁士外交大臣卢歇西尼伯爵奉国王威廉二世之命,再度前来拜访塔列朗。他希望能尽早重启两国和平谈判。那位法军特使毫不掩饰他心中的快乐,很快塔列朗便狮子大开口,向普鲁士人提出了他们谁也无法接受的和平条件:
第一,普鲁士必须将黑森公国、哈尔特公国和马格德堡公国的统治权交给萨克森选大帝侯国,上西里西亚属于波兰(但在3年里由法国与萨克森公国共同代管),奥地利王国将恢复在下西里西亚地区的传统统治,至于瑞典将拥有东波美拉尼亚地区;其次,普鲁士必须向法国赔款两亿塔勒(约8亿法郎)的战争赔偿;最后,未来10年里,普鲁士每年需要向法国提供20万廉价的年壮劳工。
第一条,毫无疑问是安德鲁拿战败国的领土去感谢军事盟友们的支持。此外,穿越者对普鲁士的土地并不感兴趣,除了已经控制下的鲁尔区;不过第二条与第三条,就是塔列朗添油加醋过后的狮子大开口了。
安德鲁给予的战争赔偿底线是1千2百万塔勒,差不多属于战前发行的4千万法郎军债;之所以提出普鲁士劳工输入的要求,不仅仅是那削弱普鲁士军队的战争潜力,更是北方15省与比利时的公路网与铁路建设,各种工业基地已正急需大量廉价工人,每年缺口至少在7到8万人之间。
在不欢而散的首次正式会晤过后,塔列朗从“和平派”的情妇嘴里得知,威廉二世压根就不想与塔列朗举行任何形式的和谈,他只是想着拖延时间,等局势发生变化。那是俄国驻柏林大使已在昨天夜里向普鲁士国王做出保证:英俄两国的外交官已在圣彼得堡联合起来,准备向法军最高统帅施加更强大的政治与军事压力,以期迫使法国人放弃不切实际的赔偿要求。
此外,普鲁士军队中的鹰派人士也要求威廉二世放弃任何形式的屈辱和平。城市里有传闻,俄国元帅苏沃洛夫将在两周内,率领10万俄罗斯军队以及10万东普鲁士军队,从1千公里外的涅曼河杀到柏林,解救危难中的普鲁士。
“……所以,我最尊敬的统帅阁下,必须让威廉二世和他的主战派将军们,于柏林郊外,在众目睽睽之下,遭受一次刻骨铭心的军事与外交羞辱,并借此来震慑赶来柏林胡乱搅局的英国人和俄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