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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霞庄不可长久无主。
在谢雪明的安排下,容清开始带着容褚一起了解落霞庄事务,交替管理落霞庄。
往前十年,两人都不会想到,有朝一日,他们也能坐在一处,共商庄中事务。
容清对昔日的手下败将交出了手中权柄,容褚也尽心尽力,并不谋私。
两人每隔半月换一次班,总有一人留在谢雪明身边。
大婚之后,谢雪明身侧有娇妻美妾,加上几名清俊小厮,以及昆吾庄这边寡居的那位“堂嫂”蒋慕……容玉有时候也会惊诧,觉得谢雪明怎么能有这样多精力。
谢雪明对容玉仍然热切,也有让所有人大被同眠的时候,但还是与落霞庄那段胡天胡地、时时欢爱的日子逐渐不同。
老庄主闭关良久,昆吾庄的大事小事都要谢雪明出面处理,哪能日日沉溺于欲海。
谢雪明不在的日子里,若容清身处昆吾庄,容玉往往会与阿兄同床共枕。
午夜梦回,偶尔会听到身边传来的动静。
他起先以为是谢雪明来了,但睁眼一看,眼前只有容清,正难耐地用手指抚慰自己。
留意到容玉的目光后,容清便来亲他,想和弟弟一同行乐。
容玉被拖入欲望旋涡。
正沉沉浮浮,听到门开的声音。
这回,谢雪明才是真的进来。
见到榻上妻妾纠缠在一处、面上皆含春色的场面,谢雪明先是怔然,随即失笑。
他往前,好整以暇坐在床边,容清便往谢雪明怀里凑去。
这个时候,原先用来将就的木具从容清身体里滑出来,只余下剩下半截,仍在容玉身体里。
容玉怔怔地看着谢雪明和容清颠鸾倒凤。谢雪明倒也体贴,不冷落他,这个时候,也不忘用手指帮容玉,捏起木具抽送。
可这怎么够。
容玉眼梢透出和阿兄一样的勾人湿红色。
兄弟二人,有五六分相似的面孔,一样因谢雪明而情动。这样的场面,饶是妻妾成群的谢雪明,见到了,也要把持不住。
他很快从容清身体里退出来,去疼爱容玉。
这一回,换容清难耐。他爬来与谢雪明接吻,身体在谢雪明身上磨蹭,半哭半叫,喃喃念着“雪明”两个字。
谢雪明叹道:“阿兄真是贪吃。”
话音被淹没在兄弟二人的呻吟之中。
又是一夜过去。
如容清此前所说,哪怕有了美妾无数,可所有人里,唯有容玉是“正妻”。
虽然情到浓时,谢雪明也会说,所有人在他心中并无远近之分。但他不在时,昆吾庄再有什么事,就要轮到容玉出面。
这日,谢雪明带着小厮们下了山。
容清不在,容褚和蒋慕一起来寻容玉吃午饭。
容玉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小叔从前在这里习剑时,就与蒋慕有一番故交,算得上关系近亲的友人。
如今共侍一夫,也是异样缘分。
说来,最先和小叔在谢雪明的床上相见时,容玉有紧张过。
但他后面发现,小叔似乎比自己更难捱。
容玉看在眼中,反倒释然。
午饭后,三人躺在一起小憩。
容玉漫不经心地算着谢雪明回来的时间,又想,谢雪明在外时,大约又要遇到很多新的美人。
他偶尔会觉得,容清说的不错。以谢雪明的精力,光是自己一人如何应对?如今的日子虽与他从前所想不同,但也无甚不好。
这样想了一会儿,容玉迷迷糊糊地睡着。
再醒来时,眼睛尚未睁开,就听到了低低的喘息,夹杂了暧昧粘稠的水声。
容玉眼皮颤动一下,意识到,原来是容褚和蒋慕在用木具相互满足。
两个美人依偎在一起,艰难地吞吐着木具。木具上是香膏,还有身体带出的丰沛蜜酿。可这毕竟不是真切有热度的东西,不会去寻找他们身体里最难过的地方。慢慢地,两人也不知这是满足,还是平添难捱。
他们嗓音沙哑,叫着谢雪明的名字,像是幻想夫君就在这里,自己一刻不停地被疼爱着。
容玉听了片刻,心里一样窜出一股痒意。
他闭着眼睛,不知如何是好。
恰在此时,有人来敲门。
这似乎给了容褚和蒋慕异样的刺激。两人的喘息声压抑许多,像是被拢在喉咙中,可毕竟有所泄露。
蒋慕性格和软一些,这会儿近乎在呜咽了。容褚倒是还能镇定,即便如此,也不过是堪堪忍住。
到这一步,容玉无奈,只得睁开眼睛。
他看一眼身边纠缠在一起的两人,还有那个曾经被他和容清一起含过,这会儿在容褚和蒋慕身体里的东西。
两个手腕上绘了一样花印的郎君如今满面春情,朝容玉望来。
敲门声又响起来了,容玉落荒而逃。
开了门,才知道,
', ' ')('原来是庄内有人偷窃。
管家眼观鼻、鼻观心,对屋子里在发生的事无丝毫兴趣,稳重地告知:“那贼人已经抓住了,如今关在地牢。”
容玉看出管家面色不对,微微拧眉,问:“怕是不只如此吧?”
管家听了,叹一声,回答:“那贼子并非凡人,而是……”
容玉挑眉。
管家凝重道:“是一个狼妖。”
容玉一怔,“狼妖?”
大多时候,人族妖族井水不犯河水。
但也有特殊状况。譬如妖兽下山伤人,引得修士联盟抵御。再或者,人类修士因为种种目的,去盗取妖兽的珍宝、乃至筋骨血肉等,造成两边干戈。
容玉作为落霞庄小少爷,从小到大,听说过不少此类事。
他很难判断后一种情况下究竟孰对孰错,但至少容清、谢雪明等人的态度都很明显: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因此,容玉听管家说这话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狼妖吗?……那一定活不成了。
这原本和他没什么关系。
容玉兴致缺缺,想要说一声“我晓得了”,就让管家退下。
但话到喉头,他又想到身后屏风的另一侧正在发生的事。
容褚和蒋慕大约依然在互相满足,甚至会因为自己和管家的对话而生出一种别样的兴奋。
念头一起,容玉骤然开始觉得周遭的一切都黏腻、潮湿,像是一个沼泽,要将他拖入其中。
……事实上,在谢雪明在的时候,他的确身处这个沼泽。
只是眼下谢雪明离开了,他有了一丝挣出的时刻。
容玉想要透透气。
他心思一转,对管家说:“带我去看看。”
管家迟疑。
容玉看出了,模仿着阿兄的语气,冷笑:“我说话不管用吗?”
管家忙道:“怎会!只是地牢阴沉脏污,怕冲撞了夫人。”
容玉似笑非笑道:“那便多谢了——还不带路?”
管家喉结滚动一下,记起容玉当家主母的身份,到底听从吩咐,引容玉去地牢。
地牢阴暗潮湿,哪怕点了火把,都不能真正明亮,而是呈现出一种雾蒙蒙的昏色。
在火把昏暗的光线下,容玉见到一个头顶有一双毛茸茸银白色耳朵、身后也有尾巴的少年。
虽然此前已经知晓偷窃者“狼妖”的身份,可到了真切看到的一刻,他还是微微怔忡。
这是容玉第一次与“妖族”正面相对。
在他此前看过的话本中、阿兄讲述过的故事里,妖族或凶恶,或狰狞,总有一张残暴面孔。哪怕偶尔幻化出昳丽样貌,也只是为了在往后伤人时多一层伪装。
可如今,因少年此前受伤,哪怕隔着数尺距离,容玉依然能嗅到空气中的血腥气,另有一些地牢中其他东西腐败的味道。
他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是老鼠、虫蚁在暗处活动。
这样环境下,抱着尾巴,蜷缩在稻草上的少年,甚至显得有几分可怜。
容玉看了片刻,侧头问管家:“他要偷什么?”
嗓音在不大的地牢中传开,音色清透,有些玉石相击的味道。
管家又迟疑,含糊地说:“夫人,我们只是在庄子里发现这贼子,将他关押在此处……但论及审讯,按惯例,还是会等少庄主回来之后。”
容玉轻轻“哦”了声。
他心想:要是真等谢雪明回来,这少年恐怕就活不成了。
他不应该对一个异族起同情心,可这一刻,容玉的确对管家吩咐,要他取清水、伤药,还有干净的衣裳来,自己要去“审讯”对方。
管家面上又浮出此前那种不赞同的神色,但容玉面色冷下来,还是有些不怒自威的气势。
管家恍然记起,原来容玉也是个修士啊。
哪怕琴修在修士之间的争斗中总显得无用,但应对他这样的凡人,也足够了。
一刻之后,容玉身在牢房中。
他并非鲁莽行事。进来之后,先简单修改过牢房中的阵法,确保安全的同时,让这一间牢房干净、清洁很多。又在墙壁上装了更多火把,确保光线。
做足一切准备之后,容玉深呼吸,忍耐着地牢中的腐败味道,解开了少年的衣服。
他看着少年的身体,心里有种奇妙感觉。
好像这是长久以来,自己第一次看到其他人赤身裸体出现在自己面前,心里却没有一丝欲望。
容玉其实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什么。
但他好歹能确保,自己不会被少年伤到。
所以,容玉还算从容,给少年擦身、伤药,再换了衣服。
这期间,他没有特地去看少年的面孔。但少年耳朵颤动一下,似乎察觉到有人在自己身边,于是发出一身迷迷糊糊的呻吟。
容玉听到了,手上动作一顿,看少年抬头。
睫毛颤动一下,
', ' ')('而后,睁开眼睛。
露出其中金色的瞳仁。
客观来说,狼妖长了一张很漂亮的面孔,脸颊上有妖纹,却并不显得凶恶,只是更多了一重绮丽风情。
容玉看在眼里,修改了此前的判断:长成这样子,谢雪明大约会很喜欢。
所以这小狼不会死。
只是,等谢雪明回来,他们恐怕也要在谢雪明的床上见了。
狼妖少年却并不知道这些。
他仍然很痛,只是比之前舒服很多。
少年看着容玉,带着谨慎神色,含糊地问:“你是谁……?”
容玉不答。
少年深呼吸,满怀期望:“你是来,嗯,来救我的吗?”
容玉说:“不是。”
“哦……”
少年的耳朵都耷拉下去,看起来可怜巴巴。
容玉看在眼里,有点想捏一捏。
他忍住,反问:“你为什么会进到昆吾庄?”
少年眨一下眼睛,看起来更无辜了,反问:“昆吾庄?是什么?”
容玉:“……”
容玉眼角抽了抽,干巴巴回答:“就是这里,你被庄子里的人抓住。”
少年眼珠转动一下,宛若在回忆什么。过了会儿,他才不好意思地回答:“我好饿,想要找点吃的。”
容玉看他,分辨这话中有几分真假。
少年显得更懊恼,说:“我好像迷路了,有好多人追我、打我,好痛。”
说这些的时候,还带着点类似于小奶狗的哼唧声。
容玉听了,应一声,示意自己听见,但没多说什么。
少年此前有薄薄期待,但看容玉这样,耳朵再耷拉一点,更像是一只走丢了的小狗。
到这一刻,哪怕明知不该,容玉还是忍不住笑了。
以往数月,旁边总有欲色。可在与少年相处的几个时辰里,容玉少见的心平气静。
这让容玉动了一点其他心思。
他说不好自己想要什么,只是开始频繁地来到地牢。
谢雪明归期未定,容褚和蒋慕已经愈发难耐。
这两人睡觉的时候,身体里都要含着助兴的东西。
从前谢雪明在的时候,容玉偶尔也会这样。但如今,他有了逃避之所。
不知不觉,五六日过去,竟然连自我抚慰都没有过。
容褚和蒋慕沉浸在欲海之中,并未察觉容玉这份“不同”。而容玉仔细感容玉着自己的身体,带着一丝难言的激动。
在容玉亲力亲为地照顾下,少年的伤势开始恢复,露出原先血肉模糊下的白皙皮肉。
虽然长了一张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面孔,但容玉惊讶地发现,少年的身材竟然相当不错。腰腹上的肌肉线条紧实流畅,可以夸一句精壮。
他更惊讶地发现,哪怕看到这样的场景,自己都没有丝毫动容。
察觉这点后,容玉心情更好。
和少年在一起的时候,最初是普通聊天。
他此前已经问过,知道少年为何会进入昆吾庄。
之后,便顺带问起少年的来历。
少年苦着脸,说:“我年纪大啦,被父亲赶出族群,”容玉这才知道,原来少年已经是成年银狼,“我要找一块领地,哦,还有愿意跟随我的雌兽……”
按照传承记忆里那样,建立起新的族群。
可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人类的地盘。
因肚子饿了很久,虽然知道此地危险,还是试着进入一探。
少年还告诉容玉,自己有一个人类名字,叫做“白琅”。
容玉心想,这名字还真是简单,白色的小狼。
“但好在遇到你了。”白琅讲完“悲惨往事”,振奋一点,笑嘻嘻说,“容玉哥哥,你太好啦!”
容玉听着,先是笑,然后又想:不,我哪里好呢。
他自己都无法挣脱,如今只是把这少年当做一根浮木。
白琅的故事乏善可陈,很快,话题转到了容玉身上。
白琅好奇地问容玉:“对啦,容玉哥哥!之前那个老头子管你叫‘夫人’,可你明明是雄性呀,难道人类中有什么不同吗?”
讲话的时候,鼻子还很可爱地抽动一下,像是在嗅着什么。
容玉听着这话,心绪一滞。
他来找白琅,就是想要逃避和谢雪明有关的一切,可白琅此刻又提起。
可看到少年的神色,容玉又知道,白琅不是有意。
狼妖少年完全不懂得人类这边的事情,如若不然,也不会蠢到来昆吾庄找东西吃。
容玉随口解释几句,或者说“敷衍”才更恰当,说:“对,是有不同。”
白琅似懂非懂地点头,很快被容玉说到的其他事情吸引注意力,没有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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