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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迟宇从庄清砚的房间里出来,整个人魂不守舍。
男人和男人做爱原来真是插那里。他以为会恶心,可庄清砚的肌肉是那么的好看,腰侧还有人鱼线,屁股是那么的翘,那个红红的小洞,看着好紧好难捅开,但能吃下那么一大根,应该又滑又软……平时看着那么冷淡的人,也会有这么风……嗯风情的时刻,外冷内热原来是这个意思——怪不得许舒要在人来人往的酒吧撩拨他,就为了跟他干上一炮……
刚才的事件冲击力太强,夺去了他的神志,他甚至在射完以后才发现,自己的裤子上满是精液,就算拿纸擦掉,也残留着一块一块的湿斑。
而他还要回刘捷的套房给好哥们儿劝架。
不如假装自己内急,直奔厕所,然后“不小心”用水把裤子完全弄湿?他努力思考对策,刻意放慢脚步,想着能拖则拖。
但出人意料的是,走到门口,他竟没有听到一丝吵闹声——看来这家酒店隔音效果确实好,怪不得庄清砚会选择在这儿和人瞎搞,估计喊得再淫乱别人也听不到……打住,想远了。
然而,他站定一看:这套房的门其实开了一条缝,灯光从门缝倾泻而出,同样从中流出的,还有几缕粘稠的、深红的液体。
什么?他半蹲下身,皱着鼻子嗅嗅。
血?
迟宇以为自己眼花了,揉揉眼,盯着那一滩东西使劲看。
门内一片寂静,而这死一般的寂静,仿佛变成了抵挡他进屋的阻力,让他迟迟不敢推门而入。
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吧?
“刘捷?”迟宇大声叫道,语带颤抖。
没有人回答他。
“李辉?张一平?张晴晴?”他又连续叫出剩下人的名字。
当他喊到最后一个的时候,门动了,三根被鲜血浸染的纤细手指从门缝吃力地钻出,扒住门边。迟宇听到了女人沉沉的呼吸声,还有屋内厕所的隐约水流声。
“痛……”女人似乎在跟他求救。
迟宇深吸一口带着血腥味的空气,往庄清砚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要不要再去找个人?
可是,他俩做完爱就收拾好东西,这会儿估计都走了。
算了吧。
迟宇小心翼翼地把那根手指松到一边,感受着门板压力的变化,一点一点地推开门。空间足够大后,迟宇吃力地挤进去,生怕一个不注意把她伤到。
“喂,张晴晴,你还好吗?其他几个人去哪儿了?”迟宇先入为主地以为刘捷他们因为某些原因弄伤了她,又不愿承担罪责溜了,他原本脑子就不灵光了,此时更是毫无对策。他蹲下身,试图用一个合适的姿势扶起俯身在地的女人,可她好像已耗尽了全身力气,整个人丝毫不配合。迟宇怕对她的伤造成二次伤害,只好暂时作罢。
从衣服裤子的血迹来看,她似乎被伤及两处,一处在肩膀,一处在小腿,而小腿的伤便是她无法站立的原因。迟宇偶尔会和迟越去射击馆玩玩枪械,因此他一眼便看出,制造这些伤口的武器,是枪。地毯上有一条明显的拖拽血痕,往血痕源头处寻去,他望见一只被踩扁的黑色男士皮鞋。
到底发生什么了?
他突然想到刘捷说是打火机的玩意儿,难不成他是骗人的?其实那根本就是真货?
迟宇把床单扯烂几块,尽自己最大能力帮她草草包扎一番,试图把血止住,又安慰道:“坚持一下,我帮你打急救电话,”来不及细想,他快速拿出手机,拨通120,说出她的伤情,又迟疑了几分钟,最终选择报警。
跟警察简述完现场情况,迟宇眉头紧锁:“这几个混账,为什么要这样做?”他说的是疑问句,可张晴晴只能勉强发出一些微弱的喘息,没法儿回答他。
“哎……”迟宇站起身,走向血迹尽头的里间,想在警察没来之前自行找些线索。
谁知,还没到门口,里头的场景就给他当头一棒。
“平子!辉子!”
他曾经的好兄弟张一平瘫在地上,浑身是血,双目圆睁,满脸的难以置信。而李辉则闭眼躺在他旁边,眉间一个明显的弹孔,黑血流下鼻梁,呈半凝固状,袖子被扯烂,明显和人进行过激烈的打斗。刚才那只皮鞋应该是李辉的,另一只在他脚上,足背处还印了不少血。
迟宇四肢发凉,他尝试着把手指置于这二人的鼻孔下,又不确定地摸了摸他们的颈动脉——真的都没气了。
刘捷……
“是不是刘捷!”迟宇走出里间,大声询问快要晕死过去的张晴晴。
张晴晴含糊不清地说了几个字,可他压根听不清。
“没事,你不要怕,这酒店有监控,到时候咱们让警察调监控取证,我一定替你报复回去!”迟宇为自己曾经的好友竟犯下滔天罪行感到羞愧和气愤,也为李辉张一平的死亡还有她的枪伤感到无力和悲伤。
不过是一场争吵,竟演变成一桩惨烈的血案。
至于迟宇本人,前一秒他还在
', ' ')('情欲中飘升云天,对庄清砚的身体想入非非,下一刻便毫无准备地闯入犯罪现场,踏入罪恶的泥淖——今天大概是他出生以来最难忘的一天。
19
救护车和警车都到得很快,和医生警察一起前来的,还有卡尔顿酒店的经理刘学铭。这个矮胖的男人看样子五十来岁,头发秃得差不多了,正面露焦急地向警察打听。
“怎么会有女人在我们总统套房受伤?咱们卡尔顿的安保措施可好了,您是不是听错了?”
为首的警察没搭理他,一直面容严肃地和旁边的同事商议事务。一群穿着不同颜色制服的人,很快分批次从电梯出来,占领了总统套房的一整层楼。
“请问,是您打的急救电话?”急救队的人速度最快,医生见房门敞开,便提着医疗器械,三步并作两步到迟宇身侧。
“是我,”迟宇冲她点点头,给她让个道,“麻烦快一些,我简单包了一下,她这会儿没流血了,但情况依旧不太乐观。”
“就她一人受伤?”医生虽不清楚状况,可也并不显得慌乱。
“嗯……是。”迟宇答。只有她受伤,其他俩都死了,罪魁祸首逃了。
“嗯嗯,好。”医生和护士们训练有素地把地毯上的杂物整理干净,将心电监护等设备摆放好,开始给张晴晴测量生命体征,打静脉通道。
不到一分钟,各医疗器械便滴滴运作起来,医生擦擦额头上的汗,起身对警察说:“伤者生命体征较为平稳,但因失血稍多,血压偏低,好像因惊吓导致神智不清,可能需要住院观察。您看您是派几个人跟我们走?”
“嗯,好,小韩,你跟急救车去医院,小赵和老周跟我。”警察分配任务。
“这这这……”刘学铭都快被吓傻了,他瞅着地面的血迹不敢靠近,“王警官,到……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警察们看向报案人迟宇。
“是你报的警?”为首警察问。
“对,”迟宇忙回复,“其实……除了她受伤,还有两个人死了。”
“砰——”刘经理的头磕在了总统套房的门上。这类刑事案件,对于豪华酒店的生意而言,可算是致命打击。更别说,这一死还死俩,哦对,还送医院抢救了一个。
“可能是刘捷——也就是这间房的住客,枪杀了我的两个朋友,打伤了张晴晴。”迟宇继续说出自己的猜测。
“刘刘刘捷?”刘经理听到这个名字,慌得站都站不稳了。
“怎么?你认识?”王警官目带怀疑地看着他。
“没……没什么。”刘经理支支吾吾。
小赵突然指着他的工牌叫道:“你不也姓刘吗?你俩有关系?”
“我我我我……”他似乎下一秒就要倒地不省人事,可还是气若游丝地说,“刘捷是我远房侄子,这段时间来我们市替他爹办事,但但他怎么可能……”
“他爹是?”小赵好奇。
“刘……刘明昌。”刘学铭说出自己远房表哥的名字。
“咦?好熟悉。”小赵努力回忆着听到此名字的场景。
“咳,”王警官轻咳一声,“大人物啊……”
“所以,王警官,这事您可得……”刘学铭话说了一半,听不明白他到底是在恳求还是在威胁。
“不如你先出来?我们要封锁一下现场。”王警官没再把注意力放他身上,而是转身对迟宇说。
“哦好。”迟宇听话地站出走廊。
“走廊那边好像也有血迹,老周,你带人去查查,顺便把监控调了,这层楼的,电梯的和车库的,”王警官有条不紊地下发指令,“小李,让迟副局给咱们增派人手,一是要封锁卡尔顿酒店,二是可能需要追踪嫌疑人的车,三……媒体方面,暂时别让他们知道。”
“需要我帮忙吗?”刘学铭听到“媒体”,耳朵一动,手捏着裤子不停地搓,“你知道,那位对名声是很看重的,万一咱们不小心……可能市长都得被惊动。”
“不需要,”王警官冷言回绝道,“查案按程序来,该怎么查就怎么查。”
“可是……”
“王警官,我也可以帮你。”迟宇也跟着凑热闹,他实在很想弄清楚刘捷杀害好友的原因。
王警官没理他,而是急匆匆地和另一位带着相机的属下走进套房。
小赵站在一旁,拿着一个小本子和一支笔,看他期盼的模样不似作伪,忍不住提醒道:“或许你没搞清状况?你的这些朋友呢,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虽然是你报的案,但毫无疑问,你现在是嫌疑人之一。”
“啊?”
“就是重点怀疑对象。”
……
迟宇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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