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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皇子功勋卓着,准王妃楚修文出类拔萃,一举夺魁,朝中局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朝野上下万众一心,朝堂之上再无半点质疑之声。
皇帝龙晨阳对楚修文的才华赞赏有加,又念及他与龙逸尘的关系,对他自是格外倚重。
楚修文中举后的首次早朝,便是封赏。
皇上下旨册封他为翰林院修撰,同时兼任太子少傅,负责教导太子的课业。
即便朝中尚无太子,大臣们却也心知肚明,逸王殿下正是太子的内定人选。
让未来王妃教导王爷读书,恐怕也唯有他们的皇上能够想到这一出。
金銮殿上,楚修文手捧圣旨,心中有一丝讶然。
翰林院修撰的职位尚在预料之中,可这"太子少傅"的烫金大字简直要灼穿绢帛——毕竟当朝太子之位还悬在云端。
下朝后,龙晨阳留下儿子儿媳,与几位大臣,对着寒风说道:“尘儿,你与修文大婚之期将至,也该收心,接下这太子印了。”
寒风闻得父皇所言,赶忙应道:“父皇,您正值壮年,此时立太子,为时尚早。”
心中却暗暗补充,大可等那还未出生的弟弟长大再立。
他不愿当太子,更不想当皇帝,自己命中注定无后,又何必去接那苦差事?
他可为龙源尽忠竭力,但他却不愿去当那劳什子皇帝。
“哦?既然你不愿意,那朕就立你大皇兄为太子吧。”一副云淡风轻地神情,好像谁当太子对他而言都无所谓。
接着皇帝的目光落在了楚修文身上,语重心长地说道:
"楚爱卿可要替朕分忧啊。"龙椅上传来皇帝慢悠悠的腔调。
楚修文恭敬应答:“臣定竭尽全力,为陛下分忧。”
龙椅上的帝王抚须而笑,活像只偷到葡萄的银狐,“楚爱卿,你身为太子少傅,身负着教导未来天子之重任。从今往后,教导太子的职责便全权交予爱卿了。只是朕的大皇子,实在是愚钝至极,还望爱卿能够不辞辛劳、多多费心。要不这样吧,爱卿干脆搬到......”
"父皇!"蟠龙柱旁突然弹起道黑色身影,活似被踩了尾巴的黑豹。逸王殿下广袖带风地抢白道:"儿臣认为大皇兄绝非储君良选!"
要让他心爱的小呆子去教导那可恶的龙铭宇?还要让他的心上人与龙铭宇同住一处?这是在逼迫他夺命飓风再次大开杀戒啊!
听到寒风的反对之声,老皇帝眼底精光一闪,故作苦恼地摊手:"可朕膝下就剩你们俩皇子。既然尘儿不愿,那朕除了立你的皇兄之外,别无他法。”
寒风本欲提及尚在他母后腹中的弟弟,怎料龙晨阳却再次抢先开口:“就算你母后腹中所怀果真为皇子,那也不过是个嗷嗷待哺的婴孩罢了,年岁尚幼,难堪大任。好了,你退下吧,朕即刻命人拟写圣旨。”
说罢,皇帝便不再理睬寒风,自顾自地吩咐身旁的侍从传召请旨官前来。
儿臣愿意!"龙逸尘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时,余光瞥见自家准王妃正笑盈盈转着腰间玉穗,那狡黠模样活脱脱是只偷到灯油的小老鼠。
若他老爹真的一气之下立了龙铭宇为储君,那自己的小呆子岂不是真的要去教那人渣读书做人了?
这将是什么人间悲剧啊?
“哈哈!这才对嘛!”这下皇上满意,也不需要再请什么请旨官,因为立龙逸尘为储君的圣旨早已拟定封存好了。
又对楚修文道:"楚卿往后多费心,太子殿下若敢怠慢朝政,尽管拿鸡毛掸子抽他屁股。"
楚修文赶忙躬身出列,毕恭毕敬地回应道:“微臣谨遵圣谕,定然会对太子殿下严加管教,绝不姑息纵容”
说话间笑容满面,还偷偷给心上人抛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那眼神仿佛在说,殿下要是不听话就等着被打屁股吧。
寒风:……小呆子算是找到靠山了,他那挑衅的眼神说明昨夜的自己还是不够强,今夜非得将小呆子“融化”在床上不可!
龙晨阳看向楚修文,对这未来儿媳满心欢喜。
朝臣们憋笑憋得官帽直颤,谁不知逸王殿下五岁就敢揪华太傅的胡子,如今到了该娶王妃的年纪却要被自家王妃少傅拿捏得死死的。
礼部尚书默默在备忘录添上"加厚东宫寝殿地毯",毕竟未来东宫怕是要常年跪算盘。
立龙逸尘为储君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京城,有人欢喜有人愤怒。
当夜铭王府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
"滚!都给本王滚!"龙铭宇猩红着眼将青玉笔洗砸向沈从云。
沈从云拄着沉香杖踉跄后退,"孽障!"二字刚出口,又被迎面飞来的翡翠如意截断在喉间。
龙铭宇还是癫狂的朝着他砸着物件,嘴里不停的怒吼着滚字。
似乎要将过去几十年在沈从云那里受到的压制化成愤怒还回去。
鎏金烛台轰然倾倒,满室光影乱颤。
年过古稀的沈阁老被逼至墙角,看着外孙将几十年积怨化作漫天飞掷的珍玩——定窑梅瓶擦着耳畔掠过,缠枝莲纹在墙上炸成雪片;和田玉镇纸贴着额角嵌入梁柱,震落簌簌尘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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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沈从云浑浊的瞳孔里映着龙铭宇扭曲的面容,恍惚看见二十几年前襁褓中冲他咧嘴笑的婴孩。
待要开口,描金珐琅瓶挟着风声砸来,他踩着自己当年赠予外孙的劲松碎片滑倒时,那个珐琅瓶结结实实砸在了头上。
老人踉跄着跌坐在满地碎瓷中。烛火摇曳间,飞溅的血珠在青砖上绽开红梅。
“外祖父!”猩红的血自沈从云脑袋上涌出,唤醒了癫狂的人。
龙铭宇急忙来到沈从云身边,颤巍巍地将满脸是血的老人扶起来。
鲜血顺着青砖缝隙蜿蜒成蛇,沈从云浑浊的瞳孔映着摇曳烛火。老人枯槁的手指死死攥住龙铭宇的衣襟,喉间发出破风箱般的喘息:"殿...下......"
"太医!快传太医!"龙铭宇颤抖的手按着老人额角伤口,温热血液却从指缝不断渗出。他突然想起七岁那年,外祖父手把手教他写"制怒"二字时,紫檀镇纸压得他掌心发红。
他眼中满是悔恨与惊恐,喃喃自语:“外祖父,我错了,您千万不能有事啊。”
怀里的躯体突然抽搐着抓住他衣襟,枯枝般的手指几乎掐进他皮肉:"宇儿...沈家...误了你...是外祖错了,外祖不该将你当成壮大沈家的利器。更不该将你的每一步都安排好,让你事事都须顺着外祖父的意愿活着,让你失了皇子该有的气度与风骨。如今我们输了,输……输的彻底,认命……吧!”
沈从云撑着力气的说完这些话,他们已经毫无胜算,朝臣已经一边倒,龙逸尘的储君之位更是得到天下百姓的支持,而他们却是百姓眼中的害群之马。
龙铭宇听到这话,顿时怒火中烧,他满脸狰狞地冲着沈从云怒吼道:“不认命!本王绝不认命!您平日里不是一直教导本王,大丈夫生居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为何如今却要我认命?”
龙铭宇突然癫狂大笑,指着窗外东宫方向嘶吼:"您不是说我才是那真龙,任何人都休想夺走本王的皇位吗?"
边质问边去拖拽沈从云:“外祖父,您起来,我们杀了龙逸尘,皇位就是我们的,沈家也必将迎来盛世千……”
话音戛然而止。沈从云临涣散的目光越过外孙肩头,恰好看见当年亲手挂在铭王府的那幅《万里江山图》,如今只剩半截画轴在夜风里轻轻摇晃。
龙铭宇感受着怀中的身躯渐渐没了气息,月光透过窗棂将两道影子拉得老长,像极了戏台上谢幕的皮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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