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江岸轻咳嗽两声。
他身边茶几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杯温水,是给芩书闲准备的,他端起,温声开口:“外面风大又冷的,待那么久肯定冻坏了,先喝杯水暖暖身子。”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芩书闲眼眶发红发烫。
模糊的视线中,她看到他往前走,走到她身前,把那杯温开水塞进她手中。
随后,江岸挽起她鬓角的发丝,轻轻别在她耳后。
语气跟声音比先前更低沉几分:“谁打来的电话?”
芩书闲低头,目光定定的注视在那杯水上,唇齿纠结的张了张:“盛万松。”
“他跟你说什么了?”
“想让我放过他跟盛清时。”
江岸没继续往下问。
芩书闲也是呆呆的站在那,两脚如定住般,鼻腔跟喉咙的酸劲愈发浓烈,她忽地像鼓足勇气,仰起脸来同他对视:“江岸,我想见盛清时一面。”
她知道这个要求可能比较为难他。
所以语气里夹杂着试探跟询问。
“你想去,我可以带你去,但是我有个条件。”
芩书闲没做声。
江岸说:“你们见面,必须是在我可视的范围内。”
……
第三天,整理好一切,江岸带她出国见人。
想要通过国外的关系,找到盛清时,对于他而言,简单到如同吃饭,都是顺手的事。
江岸安排好一切,再带芩书闲进去见人。
她人站在门口,透过一层厚重的玻璃门,看到盛清时清瘦下去不少的面孔,但总体而言,他比起之前要干净利落不少,气质上的狠辣更增。
看到她的那一瞬,盛清时起身,又再度被身后的男人按了下去。
男人同他说了句什么,他脸色顿时煞白。
江岸就坐在餐厅外的轿车中,目视着里边一切。
周围都是他的人,但凡盛清时有一点轻举妄动,他都能直接要他命。
哪怕是相隔那般远。
盛清时看她的眼神,都如锋利的刀般,恨不得在她脸上刮打下一层血肉。
芩书闲推开门,步履艰难的走进去。
在她一步步走近盛清时的时候,心脏也紧缩得厉害。
牙根磨到发疼,她都能清晰听到咯吱作响的声音,眼球上方一层雾蒙蒙的水汽,芩书闲迈步在桌前,定住脚步往下落座。
“你想干嘛?”
盛清时的声音特别的压抑。
旁边两米开外的人,估计都很难听得到,他脸被男人往下压,掀开的眸子里盛满了恨意,在他眼中蠢蠢欲动的似要冲出来。
芩书闲想不明白,他凭什么那么恨自己?
将所有的情绪往回咽,她招手示意身后的男人退开。
盛清时喘口气,冷笑:“芩书闲,现在有江岸给你撑腰了,还真是威风得很啊!”
芩书闲紧绷的咬住牙,试图让自己情绪稍微好一点。
“我来这,不为别的,就想听你一句实话。”
盛清时龇牙咧嘴,笑得眼泪在眼角肆意:“实话?什么实话?你想听什么啊?”
再见他,她心里其实是大失所望的。
盛清时早不像当初那个精明干练的律师,此时的他看上去更像个油头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