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良看向陆正,“陆公子,且随我去州牧大人!”
陈良顿时加快脚步,进到州衙,然后找衙差询问州牧所在,就带着陆正和张勃一路过去。州衙的一处房间,一位英武的男子坐于桌前,翻看着公文。
苏眀,年四十,文武双全,本是一名武将,前年调任为洪州州牧。
外面,传来一阵喧闹之声。
苏眀眉头一皱,微微抬头,就见到房门被推开,一人走了进来。
“大人,无法无天了!”
陈良怒气未消,直嚷嚷道。
苏眀表情平淡,语气冷道:“我看无法无天的是你吧?”
“呃,咳咳,我不是那个意思……”
陈良连忙道,“有杀手行刺陆正,还畏罪自杀了……哎,你们干嘛站在外面?”
陆正和张勃对视一眼,心道他们都没料到陈良这么虎,面对州牧大人都能这么无礼。
陆正?苏眀顿时将目光一移,打量着陆正。
作为洪州州牧,他比其他人都更了解陆正。
无论是恶蛟、吴国江神、暗子的大案,还是七夕文会的事情,都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若只是如此,那还算不得什么。
前不久,居然有上面的人传来话,让他留意一下陆正,但不要去干涉、窥探陆正的生活,而陆正要是遭受到生死危机,那他就要被问责。
这让苏眀都有点莫名其妙,他得怎么做,才能既能保护陆正,还不去影响陆正的个人生活?
苏眀仔细翻阅了手里陆正的资料,发现陆正这个人很能折腾。
走哪哪有事,一路行侠仗义,嫉恶如仇。
他琢磨了半天,觉得除非他把洪州境内的妖鬼歹人除尽,才能让陆正消停,护得其安全。
苏眀甚至一度怀疑,是上面有人借着陆正这个人敲打他,暗示他任洪州牧不称职,还能让一个年轻人翻出这么多大案。
陆正感觉这位州牧大人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奇怪,便行礼道:“陆正,见过州牧大人。”
旁边的张勃也跟着行了一礼。
苏眀收回目光,淡淡道:“进来吧,陈良,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陈良连忙将刚才遭遇说了出来。
苏眀闻言眉头一皱,又看向陆正,“你确定是吴人派来的杀手?”
陆正道:“是那个人亲自说的,不过他已经死了,想要再找人证恐怕有些难。”
苏眀微微一笑,说道:“你的话,我自然是相信的。事情你且细细道来……”
陆正道:“我想与州牧大人单独谈谈。”
“好,你们下去吧!”苏眀说道。
陈良和张勃闻言,便又离开了房间,在外面等候。
苏眀又亲切道:“随便坐,不要拘束!你为洪州做了很多事情,本……我早就想见见你,还准备嘉奖你呢!”
陆正知晓苏眀曾任武将,没那么多文人架子,便是寻了一个位置坐下。
接着,他便缓缓道来,“我是在开阳县遇到的杀手……”
苏眀听完陆正的讲述,道:“那些吴人就是见不得我们安国的好,你在文会表现那么突出,可是打了他们的脸。”
“应该不是文会的事情。”陆正说道。
“嗯?难不成是江神、吴国暗子的案子?”苏眀神色一变,“这两件案子,并无外人知晓,难不成有人泄密……”
陆正想了想,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主要这么笃定,因为之前,我斩了一道吴江水神的神念,才确定了吴人的阴谋,他们应该因为此事记恨于我。”
“你斩过吴江神的神念?”
苏眀闻言顿时坐直了身子,此事,他也是第一次听闻。
江神一案,只是长川县县令上报的推测,便已经足够引起上层的重视。
之后安国官方动用力量查证,发现确有其事,并做出了应对,与吴国发生了一些摩擦。
但关于陆正如何确定是吴江水神所为,倒还无人知晓具体内情。
陆正道:“吴人临走时送我礼物,我还礼给吴人,是一件文器,那件文器斩了神念之后,我才知晓意欲祸乱的是吴江神。”
“原来如此。”苏眀眼眸闪烁,“你的胆子真是大,敢做这种事情,那就真的得罪了吴国,你一点也不怕?”
换作其他人,恐怕没有这样的魄力,如此对吴人动手。
陆正神色平淡,缓缓道:“邪不压正。”
苏眀闻言哈哈一笑,“邪不压正,好一个邪不压正!陆正啊陆正……”
苏眀忽然回想起年少轻狂的自己,入伍边疆,策马杀敌,好不快意。
但也没像陆正这般干出这样的事情来,敢不顾个人之安危,以一人之力,去验证破灭掉他国的阴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