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隔天前往图书馆前,我和薛有捷先去吃早餐。
有选择障碍的我,犹豫了将近两分钟,才决定点香J堡和豆浆,至於薛有捷,我连问都没问,直接帮他点了猪排汉堡、萝卜糕和一杯冰N茶,还不忘在点单上注明萝卜糕要加蛋,N茶冰块放多一点。
餐点送上桌後,看到薛有捷自行在萝卜糕上淋满酱油膏和番茄酱,我忍不住问:「你最近有跟你哥哥联络吗?」
他点头。
「是讲电话?还是写信?」
他竖起大拇指与小指,凑近耳边,摆出讲电话的动作。
「都来台北多久了,你还是只肯跟你哥说话。」我用力咬下一口香J堡,「明明跟你相处最久的人是我,太不公平了吧!」
这小子非但没有半点歉意,还扬起嘴角。
「笑P?你少得意。」我拿出手机,在他眼前晃了晃,「看,昨晚我又跟蒋深深传讯息,而且还加了LINE呢。」
昨夜蒋深深回我讯息後,我顺势向她提出加LINE的邀约,她也乾脆地答应了。
「怎麽样?羡慕吗?嫉妒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薛有捷面不改sE地嚼着萝卜糕,眼神依然淡定如常。
还好。
我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他是这个意思,气得差点把香J堡往他脸上扔。
身边的人很常问我,我究竟是怎麽跟薛有捷进行G0u通的?
升上小学四年级的暑假,薛有捷一家人从乡下搬来台北,成为我的邻居。
两家的母亲日渐熟稔後,妈妈希望和薛有捷同龄的我,可以与他成为朋友,也希望我能帮忙照看他,毕竟这家伙患有严重的口吃,无法像普通人一样与朋友相处。
过去他还曾因为口吃而遭受霸凌,让他有了轻微的自闭倾向,不肯再开口说话,只愿意透过纸笔进行G0u通,即使是家人也不例外。
据说搬家前,他还会事先将想说的话用录音机录下来,但搬家後就不这麽做了。
小四到小六的那三年,他每天去上课的时候,都会把卡式录音机挂在脖子上,这麽做能使他安心。升上国中,他改把录音机藏在书包里,毕竟国中老师没那麽宽容大度,一旦被发现,就只有被没收的份。
虽然最初我是以「照顾者」的心态尝试跟他做朋友,并试着打开他的心房,但始终成效不彰,导致有段时间我失去了耐X,毕竟只有我单方面付出,实在太累,也太浪费时间了。
即便来到新学校,薛有捷仍无法融入群T,总是一个人坐在位子上,更不曾主动来找我,他将沉默做为对整个世界的防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班上几个顽皮的男生开始看他不顺眼,故意趁他午休睡觉的时候,偷偷拿走他放在cH0U屉里的录音机。
我目睹一切,却没有阻止他们,也没打算阻止,因为当时我也不爽他许久,气他顽固难Ga0、不知好歹,於是我假装没看见,并期待他发现录音机不见时,会有怎样惊慌失措的反应。
然而这家伙发现录音机不见,第一个反应却是放声尖叫,像只伤痕累累、状若癫狂的野兽。
我连忙向那几个男生讨回录音机,交还给薛有捷,他立刻止住尖叫,将录音机牢牢抱在x前,眼神空洞,像座雕像般一动也不动。
见他形容狼狈,我问他要不要去洗把脸?他过了片刻才木然点头,而後做出一个令我意料不到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