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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叶菰初转过身来,语气近乎是质问。既然柳夷凉是柳宛儿的孩子,叶婠婠不知道,叶世钦还不知道吗,叶世钦怎么会同意这么荒唐的事情。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偏心也不是这么偏的吧。
他怎么觉得胆大包天罔顾伦常的不是自己呢。
叶婠婠柔声道:“叶菰初,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菰初,谁允许你这么对你娘说话的。”叶世钦呵斥道,“快些过去,不然该误了吉时了。”
叶菰初平视着叶世钦,目光如炬,像是想把叶世钦瞪出俩窟窿来。
要是不是在这人山人海、锣鼓喧天的场合,叶菰初必然要让叶世钦下不来台,可他最终还是忍了下去,若是此时揭穿叶世钦做的那些好事,叶婠婠肯定无法接受,他娘亲好面子,家丑不可外扬,当初他和叶舒慈在婚礼上那一闹就将娘亲气得不轻。
他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胡闹,叶世钦的面子可以不给,但是他的娘亲在这,他要懂事、识大体。
他一步一步走到了花轿前,掀开轿帘,把柳夷凉抱了起来。
真的是瘦了不少啊,叶菰初在柳夷凉腿上掐了一下。
“我第一次穿婚服,你不要乱来。”柳夷凉还是开口提醒了一句。
叶菰初利落地跨过了隐园前的火盆,又把他抱到了礼堂坐着。
明明一句话也没有说,耳边只听得到乐师奏响喜气洋洋的乐曲,柳夷凉却莫名感受到了周身的怒气,他没想到叶菰初会在今天回来。
来就来吧,他能干什么呢。
有个穿着红衣服的小姑娘走到他跟前,从盖头下给他喂了点红糖小丸子,很甜。
过了一会儿到了吉时,天色也比较晚了,柳夷凉接过递过来的红色带子,乖乖地起身站到了一侧的位置。
叶菰隐站在另一侧,他见叶菰初就在不远处,便轻轻朝他颔首。
发觉叶菰初的目光落在柳夷凉身上,柳夷凉即使是盖着红盖头,看着仍旧有点不自在。
于是叶菰隐走过去捏了捏柳夷凉的手掌心:“我在呢,别紧张。”
“一拜天地。”柳夷凉和叶菰隐对着天地拜了拜,这感觉还挺奇妙的,他想到了几年前折桂园里他给叶菰初和叶舒慈整的拜堂仪式,果然还是人多热闹些。
“二拜高堂。”两人对着叶世钦和叶婠婠鞠躬。
“夫妻对拜。”叶舒慈终于赶到了隐园,他刚才接到了叶菰初派过来的人传达的消息,才知道今日柳夷凉竟然瞒着他去和别人拜堂成亲了。
他火急火燎地走到了院中,又止住了脚步,他觉得不对劲,叶菰初跟他说这事是要干什么,难道是叶菰初不好阻拦,所以让他过来吗?他可不愿意扮演这种角色。木已成舟,不甘心又没有用,只能怪自己没有及早发现。
要是自己破坏了小柳儿的第一场婚礼,怕不是要被记恨住了,小柳儿还是有些记仇的。
况且他觉得叶菰隐并没有什么威胁性,一个看上去有点肾虚的病秧子罢了,说不定小柳儿得不到满足还得找他偷情呢。当务之急,等会要和小柳儿解释一下他可没有偷偷和别人成婚。
“送入洞房,礼成!”
眼见着叶菰隐和柳夷凉被人簇拥着走远,叶舒慈绕过人群一把揽住了想跟着过去的叶菰初:“表哥,来都来了,不喝一杯喜酒吗?”
“你来迟了。”叶菰初冷冷地说道。
“你的脸怎么了?”叶舒慈凑近瞧了瞧,冷嘲热讽道,“可惜啊,可惜啊。这回只有小柳儿的新郎官有这倾城之姿了。”
叶菰初推开叶舒慈,一个巴掌就甩上去了。
叶舒慈没躲开,但他挨了这一巴掌,竟是笑出了声:“怎么回事,内力都没了,这巴掌可真是一点劲道都没有啊。果然苦肉计没什么用,你都这样了,还不是让别人抱得美人归了。哈哈哈,表哥,我没有大闹礼堂,让你失望了吧。”
叶菰初绕过叶舒慈,跟着他们去了新房。
等到新房内其他人都走光了,叶菰隐半跪到柳夷凉跟前:“娘亲叫我我先去敬酒,晚些回来给你掀盖头睡觉。饿了先吃点。”他用丝巾拿了一些甜糕放在柳夷凉手里。
“敬酒?你能喝酒吗?”柳夷凉有点担心地吃了一块核桃糕。
“以温水代酒。”叶菰隐握着柳夷凉的手捏玩了一会儿,“其实我也不想去,方才迎亲前又发哮喘了,还是菰初代我去的......他们说于理不合,迎亲不去,敬酒得让我亲自去了。等我。”娘亲邀请的客人着实是多了点。
叶菰隐走后,柳夷凉一个人乖乖地坐在床边等着,时不时就吃一块糕点,很快就吃完了。
开门声传来,柳夷凉忍不住问道:“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快给我把盖头掀开。”
叶菰初走近他:“你真的要我给你掀盖头吗?弟弟,还是嫂嫂?”
柳夷凉惊得想要退后,可叶菰初的动作却奇快无比,准确地点了他的穴道。
柳夷凉瞬
', ' ')('间就动不了了:“你的武功不是......”
“废了?我是内力没有了,点穴关键在动作,和这有什么关系。”关系还是有一点的,比如说没有了内力,点穴的时间就控制不好了,“你这么急着回来,就是为了嫁给我哥吗?你们什么时候勾搭上的?你嫁给他图什么,他能给你什么?你的身子都那么淫荡了,他满足得了你吗?”
“叶菰初你闭嘴!你脑子里除了床上的破事就没有其他的了吗?他身体不好,但他其他哪里都比你好。”柳夷凉实在是服了叶菰初那高高在上的语气,叶菰隐就不会说那么伤人的话,“叶菰初,他不是你。”
这一句“他不是你”把叶菰初刺激得不轻,他变得口无遮拦了起来:“柳夷凉你有没有点良心了?我脸上的伤,我内力尽失,哪一个不是为了你?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狠心?”
“你说我狠心?一码归一码,这不是你自己愿意的吗?你咎由自取,凭什么要我负责?是你要跟我去凌绝峰的,不是我拿刀子逼着你跟我去的。你自己色欲熏心睡了一晚就屁颠屁颠地跟着我过去了,如今反倒来怪我狠心了?”
“我色欲熏心?”叶菰初简直要被气笑了,“你哪里有一点姿色是比得上我的?你不如说我是肉欲熏心。你那一身软肉抱着可舒服了,只是现在瘦成皮包骨头了,我一点欲望都没有。”
“那最好。”
柳夷凉气得胸口不停地起伏着,叶菰初看了一眼,十分想去解开他的衣服,狠狠地咬一口他的新嫂嫂小了不少的胸脯。
此时叶舒慈竟也来了新房,他在堂上看到叶菰隐来敬酒,便找了个借口遁了,他一进来就见叶菰初伸手去解柳夷凉的衣服,他立刻把叶菰初打晕在了原地。
“小柳儿!今天不是我成婚,是我表弟。”他抓紧时间解释道。
柳夷凉听出了他的声音,松了口气:“我知道了,你带他走吧,别来打扰我。”虽然叶舒慈的婚约是一个误会,但也坚定了他选择叶菰隐的心。
“你为什么瞒着我啊,我看着那么像一个妒夫吗?”叶舒慈颇为哀怨。
“没有,你很大度。”柳夷凉夸了一句,“帮个忙,我怕他。”
叶舒慈听完此话,不得不表演一下真正的大度......
他要大度。为了以后的偷情权,他要大度。
叶舒慈默念着这话,把叶菰初扛走了。
好不容易,新房里才恢复了平静。
柳夷凉等了一段时间,才又有人打开了房门。
是叶菰隐回来了吗。可他的穴道还没解开。早知道让叶舒慈试一试解穴了。
叶璟从叶舒慈和叶菰初的言行举止中猜到了今日的“新娘”是柳夷凉,他想了想,从客房里把自己带来的霜荷剑取了出来,准备亲自送给柳夷凉这份贺礼。他没有想到霜荷剑竟会以此种缘由送出去。他本来正苦于找什么由头送剑呢,若是说致歉,他怕柳夷凉不收。
他上回去昆仑山便是为了玄铁,回了扬州让工匠日夜赶工,他来进行最后一道工序,才在去杭州之前把霜荷剑做好。
柳夷凉的断刃名为霜河,名称颇为壮阔,此剑名为霜荷,则有些小家碧玉之气,但更为轻便,易于贴身携带,刃面和霜河一样寒芒若雪,上面的流苏是叶璟精心挑选的银杏。
叶璟把装着剑和信封的盒子放在了新房的桌子上,想趁着新郎官没回来,和柳夷凉浅聊一下。
“菰隐,刚才叶菰初把我的穴道点了,我动不了了。”
柳夷凉没听到回应,只好试探着叫了一声“相公”。
那人走了几步,便隔着盖头亲住了柳夷凉的唇。
亲了几下,盖头还没掀开,柳夷凉被放倒在了床上。
红盖头原本还在晃悠晃悠,这一回整个把柳夷凉的脸都遮住了,他眼前只有一片红,其他什么也看不见了。
“你还没掀盖头。”柳夷凉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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