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那大夫正忙着清点刚收的赏银,嘴角笑得都合不拢了,看见她脸色又阴沉了下来:“那要我说你们五房的真是一点规矩没有,请人办事都不知道先备好赏银,还跟个催命鬼似的催催催,赶着重新投个好胎呢?”
侍女被他一通呵斥,又羞又臊,在付府做工当然要比一般人家地位高些,可五房在其他几房面前还是抬不起头来:“赏银等我家公子病好了,自会给您送来。”
付琂昭远远听见了“五房”两个字,转过身来,看着那个最初站在门口的侍女,神情上没有任何变化:“你方才说,五房公子怎么了?”
侍女本来急得抹眼泪,突然被那位一直活在传言里的公子提问,反有些愣住。
大夫见势不好,憨笑一声,挡在了侍女面前:“五公子有些头疼脑热,估计是染了风寒,不妨事,我正要入府替他请脉呢。”
侍女已经看透了这大夫趋炎附势的假面,将事件原委解释了一遍:“我家公子前两日就开始发热了,一直拦着不让我找大夫。本以为修养两天会好转,可今早都有些不省人事了,奴婢实在是担心公子病情,一时着急,才对大夫失礼了。”
“你是大夫,应该比我清楚,风寒是会死人的。”付琂昭将视线转向那个开始擦冷汗的大夫,眸光寒若凝霜,“一个不省人事的病人在你面前,你却先来恭维我,可对得起医者仁心这四个字?”
“我这就动身,自当竭尽全力救治五公子……”大夫点头哈腰,拿起药箱随侍女走了。
侍女临走前用感激的目光回看了付琂昭一眼,都说琂昭公子自视清高,从不理会其他房的公子,可现在看来毕竟是手足兄弟,哪里会不闻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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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拨人前后回到了付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付琂昭下了马车,对侍卫说道:“你将药先送回去。”
“那公子……?”那侍卫下意识询问,抬眼看到付琂昭的表情,顿时噤了声。
付琂昭淡淡道:“那大夫心思不纯,我须看看还有没有必要留着他替付府办事。”
公子是付府未来的继承人,与付府相关的事宜自然需他定夺,侍卫不疑有他,点头称“是”,提着药包先行离开。
付琂昭远远跟着侍女和大夫,朝五房的方向走去。
狭窄的青砖路上满是前几天暴雨留下的泥泞,两旁植株枯败,杂草丛生,皆是秋冬萧瑟之景,与其他院落富丽堂皇的装饰相去甚远。
他已经许久没有走过这条路了,但他依稀记得这条小路的两旁曾经种植着茂密的竹林,虽然位置偏僻,但也只会给人曲径通幽的意境,并不会人觉得疏冷凄凉。
踏进院内,才看见四周多了些温馨的置景装饰,添了几分温馨的气息,可几处装潢都已老旧。
付玉菡这样的日子过了多久呢?付琂昭不知道,也不愿去想。
“五公子这脉象时阴时阳,有些紊乱,不是疾病的侵扰,而是先天如此。”那大夫有些不解,反复调整探脉的位置,却还是同样的结论。
付琂昭站在门口,皱眉看着那只枯瘦的手在付玉菡皓白的腕子上来回滑动,觉得碍眼又恶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付玉菡是双儿这件事当年在付府闹过乱子,故而对付府里的人来说不算秘密,但付府的公子长了一张女人的花穴毕竟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事,众人对外都是三缄其口的。
“既不是病症,便无需挂怀,你只管讲他的风寒怎么医治。”
大夫听到付琂昭的命令,连连道是,去一旁的书桌上写下一剂药方:“有一味药材我这随身药箱里没有,还是需要姑娘同我前去医馆抓药。”
付琂昭闻言,将手上的白玉扳指取下,递给侍女:“常见药材付府库房都有,来回耽搁时间,你拿着这个去库房取药。”
侍女的目光在付玉菡与付琂昭之间来回切换,小心翼翼道:“那……还烦劳三公子临时照看一会我家公子?”
付琂昭既没答应也没拒绝,甚至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
侍女再不敢多问,连忙带着大夫赶去库房取药。
两人走后,付琂昭才往床榻走近了几步,似乎是怕惊醒昏睡的人,他的脚步放得极轻,连呼吸的起伏都变得缓慢起来。
榻上的人盖着冬天才用的厚被,俏丽的小脸被高温蒸出两枚不自然的酡红,比起之前瘦了一圈,连下巴都明显尖了。
其实这样看着五官反倒比之前更加精致,只是平日里粉润的嘴唇现在干涸皲裂。他平日里那么爱笑,只怕现在连扯个嘴角都做不到。
付琂昭去桌上倒了杯水,将茶杯窝在手里的时候才发现水是凉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怎么会有下人将自己的主子照顾成这个样子,这样的蠢材在他院里早该被换走了,付琂昭眉头一跳,想摔了杯子问责。
这是付玉菡的院子,管教下人本来也是主人的职责,与他无关。
付琂昭这样对自己说,端着杯子来到了床前,想着多少喝一点,总比渴着好受些。
可躺着的人是没办法喝进水的,不是会从嘴角流出来,便是要呛到嗓子里。
付琂昭犹豫了一会,还是抬手将付玉菡扶了起来,靠在了自己胸前。隔着一层衣物,他依旧能清晰地感受到付玉菡身上传来的炙热体温。他敛着目光,将茶杯喂在付玉菡嘴边,一点一点让他喝进去。
每次呼吸都灼烫得要将自己焚烧殆尽,嗓子痛得像是被锋利的刀刃划开。此时润入口腔的清凉液体仿佛是给予沙漠中即将渴死的旅人的救命甘霖,付玉菡轻轻发出了一声喟叹。
他迫切地需要一些什么能帮他降下燥热的体温,比如说杯中的凉水,又比如说身后的这个人。
所以当付琂昭要将付玉菡放下的时候,付玉菡突然抱住了用来支撑他身体的胳膊,如同一直讨食的幼猫,在他胸口蹭了蹭。
付家三公子修长挺拔如竹节的背脊莫名僵硬了,表情也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
他刚想呵斥怀中并不安分的少年,却听到他用沙哑的嗓音嗫嚅了一声:“付七……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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