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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魇,你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了你?”
这一处宫殿小而精致,连美人身形的花瓶都是金镶玉,其中是水晶雕琢而成的合欢花,散发着催情的靡靡香气。一袭黑袍乘着夜风站在阶下,嗓音冰冷而低沉,带着难以掩盖的怒意。
百年檀木雕琢的床上红纱重叠,男女交缠的模样隐隐可见,喘息和娇吟肆无忌惮地回荡在殿内。
“她都死了,你凭什么管我?”
男人的声音天生阴柔,还带着的情欲的嘶哑,身下动作不停,让娇小玲珑的女子忍不住在他背上留下抓痕。十魇挑起身下女子的脸,对方初尝情欲的媚和顺从让他勾起唇角,端的是美色无边。
黑袍下玄的手紧紧握起,漆黑的魔气从黑袍中溢出,几乎是直指床上的那一对男女。“给我滚出幻炎殿。”
仔细听他的声音,隐隐有凶兽低吼。
“阿姝,先休息一下。”十魇待到魔气逼到了床榻外才堪堪结束,抚去被称为姝的女子的汗水,将她留在丝被中,这才披了件紫纱出来。
男人情欲刚歇,白皙修长的身体上肌理流畅,还缀着许多暧昧的红痕,紫纱半遮半露,脚边犹如盛开一片浓紫繁花。最美得莫过于他的桃花眼,还有着淡淡的红,妖艳又邪肆,琥珀一般的眼瞳波光流转,正轻蔑地盯着阶下的玄。
“她不管我,那我自然也不会离开。这什么都有,我为什么要走?”男人慢条斯理地反问。
“你还爱着她么?”
玄一般是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的,十魇一瞬有这样的怪异感,但他还是挑着桃花眼,冷硬地道,“自然不爱。”
白皙的指扯皱了紫纱。
“没想到一缕神识能听到这么多有趣的话。”
女人的声音漫不经心地响起,殿中弥漫的漆黑魔气忽然闪过一抹红,那一丝红分离出来,在殿中散成一个身形妖娆的虚影。
翡越虹传达信息的方式是直接侵入玄的识海,也留下了极淡的痕迹。正巧她今天有话想对玄说,又看他如同炸毛的忠犬一样闯到驰月殿,于是就饶有兴趣地跟了下去。
没想到,被丢下一千年连翡越虹回来都没来的及看望的十魇,也就是原身的男宠,直接被抓奸在床。
当然了,抓奸在床的紧张和羞愧他是一点没有。虽然原主说的是只要他想随时可以离开,以后喜欢哪个女人自然与她五官,但并没有大度到容忍他不走还敢和别的女人厮混。
两个魔顿时僵住。十魇下意识地迈步,然后又立刻收回脚步,眼神复杂晦暗,侧过头。
她没死。
“十魇,你留在这本是你情我愿的事,你既然已经有了新欢,我也确实因为被压雪山冷落了你这么多年,我不追究你任何事。走吧。”
魔界都说,一见幻君误终生,直到他听出了此刻她声音里的漫不经心和淡漠,才愿意丢盔弃甲,颤抖着承认。
……
早春。
“师傅,我们即刻便走吧。”
在冰天雪地中孤身站在崖边的仙尊并没有因为钟落澜的话有半分移动。
“您在等您的妖宠吗?”钟落澜知道霍玉琛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但仍然笑着说道,“她……”
话没说完,一个从玉神宫里闲庭信步出来的小身影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
确实是翡越虹没错,只是她现在顶多七八岁模样,就算五官依旧冷厉妖艳,白皙且还有着婴儿肥的脸还是看上去很可爱,甚至连刘海也是乖巧的齐眉。她穿着红色缀金的齐胸襦裙,外罩一件雪白狐裘,小巧玲珑的云头鞋在雪地里留下浅浅的脚印。
现在,任谁也不会怀疑这是一只刚刚化形,涉世未深的狐妖了。
钟落澜还没来得及上去仔细看,霍玉琛便挡住了翡越虹的模样。霍玉琛并非有心如此,只是翡越虹此刻的模样实在是太过可爱乖巧,给他一种感觉。
她会被他牢牢掌控。
面前如霜似雪的男人眼眸发亮,白皙得透明的指尖想要触碰她却又停下,翡越虹轻轻笑了笑,调侃似地道,“主人,这样的红红你喜不喜欢?”
红红这个油腻的称呼当然是她恶趣味地逼霍玉琛同意的。
“胡闹。”
明明是呵斥的内容,语气却很软,他局促的手最终收了回来,霍玉琛站起身来,又忍不住回头确认她是不是跟上来了。
在她眼里,好像一切矛盾都不值得她挂心,让他高兴或痛苦似乎只是一念之差。
他们的关系一直很僵,他又因为假孕平白让她多出了许多麻烦,更何况还有他那次的预测。
霍玉琛手中紧握着的她的手很热,一丝丝的热意蔓延至四肢百骸,让他如同浸泡在温水中一样温暖舒适。每日翡越虹都会替他疏通淤滞的气血,今日便只能这样了。
钟落澜跟在身后,他垂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
辽阔的演武场上人声鼎沸,一边是钟神派的弟子,一边是各门各派,再一边则是借
', ' ')('此机会进入钟神派的散修。他们谈论的话题莫过三个,一是自己的修为,二是此次演武的胜者,三是近千年一出的凌雪仙尊。
“嘘!敲钟了!快看上面!”
“那是凌雪仙尊吧?”
“天啊……”
镂空精致的莲冠镶着细腻润泽的白玉,祥云头的纤长银簪穿过束起的银丝,繁复的银袍罩着的灰纱因风鼓起,金线在袍脚勾勒出万千山河,霍玉琛垂眸看着脚下人头攒动,清冷淡漠的嗓音响彻天际,荡开乌云。
“演武开始。”
站在不远处的翡越虹勾起了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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