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性娇弱美攻系列【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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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他的衣裳还算整洁。

昨夜,他只能躲在那打烊的包子铺门口,蜷缩着过了一夜。

那时格外想家里的柔软床榻,想小贵做的各色菜肴,想念长姐长兄们嘻笑的声音。

但是答应了母亲的话,他就不会轻言放弃,虽然总是在想,回去,回去一会儿也是可以的吧?而后又放弃。

门口屋檐挂着那画有双鱼的灯笼,那暖色的亮光让他不那么害怕一个人在街头面对黑夜,有一只黄色的浪犬走过他眼前,那是一只夜里出来觅食的野犬,他瞧着那野犬走远,眼睛都未眨一下。

好在秋天的尾巴还在,夜晚只是有些微凉意,没有冷的那么可怕。

夜风徐徐,时间长了,华倾又觉得有些冷。

这一天走来走去,平时就算是去城主府外,也都是有护卫陪同,累了还能有人背着他,但是现在,没有人会背着他了。

就这么过了一夜,一大早都是那包子铺的老板娘叫醒了他,并且给了他一个热腾腾的肉包子。

华倾理所当然的接过,然后心满意足的吃掉,说了声谢谢。虽然道了谢,却还是那高人一等的态度。除去自己的亲人,华倾对谁都是一副高姿态。

同小六小七站在屋顶观察着华倾的小五,忍不住说道,“瞧瞧这自傲的小模样,他这性子还是改不了。”

“那也不可能一天一夜就能改得了的。”小六坐在那瓦片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悠悠的说。

小七双手环胸,一头长发随风飞舞,她不爱说话,但是也加了一句,“这才第一天。”

也是,这才第一天呢。

华倾吃了个包子,也不算是太饿,他逛着逛着不知道逛哪儿去了。

这银川城很大,他清楚的也不过是主城这么一块地儿,主城之外有着众多的小城与镇,他要是离开了主城,怕是迷路到哪儿了都是不知。

这时迎面跑来了两个男孩子,与他一样的年纪,其中一个短头发的男孩在笑话他,“哈哈哈,这不是城主大人的宝贝疙瘩吗?听说你被赶出城主府了?”

“我看呐,一定是因为太没用,所以不要他了。”另一个男孩接腔。

“你胡说!”华倾听了就不乐意了。

“那你怎么不回去?”短发男孩问他。

因为,他在参与试炼。可是他答应了母亲不许跟任何人说,要保守秘密。

“噢,被娘亲丢掉的孩子!是野孩子了,哈哈哈,华倾,你是野孩子!哈哈哈”短发男孩的同伴的嘲笑声刺耳的紧。

“你们,你们闭嘴,我不是野孩子!”华倾很气,被气急了也是会动手打人的,他捡起地上的散落的小石头就朝着他们扔!

“野孩子生气了,哈哈哈,临安,我们快跑。”

“哎哎哎,哎哟,你等等我啊,你个笨蛋萧易!”被石头砸到的家伙也顾不得生气了,赶紧跟着跑了。

原来这俩都是认识华倾的,短头发的叫做萧易,那最先嘲讽他的叫做临安。

下次见到你们,看我不撕烂你们的嘴!

小五看的啧啧两声,“啧啧,看来咋们的小少爷也不是全然的软柿子,只能说,之前能欺负他的,可能是比咱小少爷要实力强那么一点。”

“你怎的不说他是欺软怕硬?”小六手里捧着一把瓜子儿,看戏看的挺欢乐。

小七盯着华倾,说道,“你们小点声儿。”

小六吐掉瓜子壳,一脸不以为意。

“哎哎哎,小少爷走了,我们跟上。”小五提醒道。

华倾一边走,一边掉眼泪,虽然没出声,却是手不停的擦眼泪,差点就撞到路人。

走着走着,天生就对方位不敏感的华倾,吓得都愣了。

这是在哪儿?

小五三人躲在暗处不禁抹了一把冷汗。这小少爷虽然身子骨弱的风一吹似乎都能倒,没想到走了那么远,都不知道累的?

“他现在可委屈了,你们看,他不知不觉走到了东城的城外!刚东城的城门护卫还向他行礼,他都未注意。”小五也是觉得自家的这位小少爷很是个奇妙的人。

但是他们三人也知,华倾的体力也快到极限了。

脑子里想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华倾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他望着来来往往的人们,忽然觉得自己真傻。

那些受母亲保护的子民,根本就不理他,他可是城主的儿子。

然而,即便如此,他也没有特权,他现在站在这里,无人问津。

人们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便匆匆而过,有推车的,有挑担的,有蒙面牵马的旅人,有嬉闹的孩童跟随着父母不知是去做什么。

此时那太阳已经升至那高空,暖洋洋的格外讨人喜欢。

而华倾失落的的继续前行,身体达到极限了,他才注意到自己的身体状况,他开始口干舌燥,头昏眼花。

忍不住坐在那护城河河流分支而出的河岸边,独自哭泣。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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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第一天他没哭,第二天却是哭的撕心裂肺。

小七看华倾哭成那样,忍不住皱眉。

华倾受全城主府的人喜爱,也不是没有原因,除却其长得惹人喜爱,心地不坏,只要不胡闹的时候也是乖巧懂事,加之华倾本身对亲近他喜爱他的人也多多少少的会收起那坏脾气,大家都当他还小。当然,华倾对于离渊,依旧是不待见的。

“小七,你想出面做什么?”小六拉住她的手,阻止她。

“他定是生病了。”

生病?

华倾觉得难受,他坐在草地上,看那太阳都是叠影重重。

越难受,他就越想哭,仿佛哭一场就能好受点,离渊就不会受伤了,他就能回家了,他不想待在这里。

此时一位老奶奶挑着箩筐,看见了他。他坐的地方,离那行道不远,足以听见他的哭声。

“孩子你怎么在这里哭呢?”老奶奶穿着没有他们主城的人们那么漂亮,那老奶奶身上的布料已经有些掉色了。

很显然,老奶奶是别的小城来的,甚至更远一些的地方。心善慈祥的老奶奶,让华倾放下了戒心。

他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他们银川城每个月两次的赶集日,每月中旬和月末,是整个银川城集会的日子,地点正是东城区。

原来,自己哭着哭着跑到东城来了,难怪那么多不认识他的人,难怪一大早就那么多人,还有那两个可恶的家伙骂他。

华倾穿着都是富贵人家孩子的模样,老奶奶猜想他是离开家可能迷路回不去了,饿着了,于是拿了一块荷叶包裹着的面疙瘩给他。

“我家孙儿只要吃一口这个,他就不哭了,都会好起来的。”老奶奶慈祥的笑容,让本想嫌弃这面疙瘩的华倾无法开口说他才不吃。

可能肚子已经饿了,他还是接过了那块面疙瘩,“谢谢老奶奶。”

“好孩子,要是有什么困难,可以到那集会上寻奶奶,奶奶能帮的定会帮你。”头发花白,却是挑着箩筐,佝偻着身形的老人家都愿意帮他,让华倾想不明白。

他家里,管家伯伯也是这般,年纪大了,甚至开始行动不便,母亲让他做做那浇浇花,喂喂鸽子,喂一喂那池塘鱼儿的活儿,很是轻松,用不着忙前忙后,管家伯伯的大儿子才是那忙前忙后的大忙人,他想去找那叔叔,叔叔都没有时间。

他甚至觉得老人家都是管家伯伯那样的。

大哥说,那是老有所依,管家伯伯是看着母亲长大成人的,为华家辛苦一辈子,理当让管家伯伯在城主府颐养天年。

现在他都那么大了,管家伯伯还能陪他玩耍,虽说身体已经开始衰弱,却尽所能的照顾他。他没有爷爷奶奶,甚至父亲他都不记得,除去母亲和大哥大姐和二哥,最亲的就只有管家伯伯了。

出于对长者的尊敬,华倾认真的回答,“好的,奶奶,您慢点儿走。”

箩筐里装着的是当季的蔬菜,拿去集市贩卖。从来不知那柴米油盐的华倾,觉得老奶奶好厉害。

老奶奶走了,他看着面疙瘩,又要掉眼泪。

风太暖,阳光灿烂,他刚忽略掉的头疼又回到了身体上。

因为实在难受,躺倒在草地里,蜷缩着,很快他便昏了过去。

小七终是忍不住从躲藏处跳出来,小五忍不住扶额,“小七那笨蛋!暴露了怎么办?城主大人与大小姐说了不准去帮小少爷!”

“嘁,什么暴露,你就是懒得动。”小六戳穿了她的想法。

“呸!我这是谨遵城主与大小姐的命令。”

小六懒得理她。

小七查看了华倾,果然是昨晚着凉了,现在的华倾身体烫的很。

小五小六小七三个女孩子,却是城主众多属下里,武功数一数二的女战士,小五平时话最多,小六爱玩闹,小七少言寡语,小七身形高大于小五小六,别看她长着一张俊俏脸孔,却是个天生的力大无穷的家伙。

抱起华倾易如反掌,但是,现在华倾生病,得赶快找大夫!

管他什么命令,小少爷都生病了!

三人决定不管了,要先带华倾去找大夫。

就在这时,一个人出现在她们身后,她们三立即发现了,以为是歹徒!

“离渊?!”三人没想到是本应该躺在床上修养的离渊。

“把他给我。”离渊高大的身躯让她们有些压力。

这个离渊听说就是个没有任何用的无用之人,她们三个经常跟随在城主或者大小姐的身边,对离渊没有多大的印象,何况这离渊跟着华倾身后跑,她们不可能常见到离渊,更别说是直接接触了,这次还是第一次正面相对呢。

“把他给我。我不想说第三遍。”离渊在华倾的事情上,可以说是很固执的。

“将军大人可是有说过,你不得参与这事儿?”小六问道。

“家父是有告诫于我,但是,你们觉得我会乖乖听话?”其他任何事情,他都可以答应,唯独不让他管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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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的这件事情,他定不会答应!

“你!这都是因你而起,你现在还来管什么?要不是你,他还是那个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的生活在城主府的小少爷!就不会被城主给扔出城主府磨练了。”小五也是心疼小少爷,虽然总是觉得这孩子有时候真的是太欠揍,但是……

“是,是我的错,我没能力照顾好他。但,你们可有资格来指责我?”

小五是咬牙切齿,她那双美目似乎都要瞪的那离渊非瞪出个窟窿不可。

“你们似乎忘了。他变成如今这模样,到底是什么原因。”离渊分的很清,城主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但是,他忍不住,即使他的伤都没有好,就跑出来找华倾。

这倒是无事,竟然有人还敢把一切责任推至他身上,倒是有趣的很。

其实他,也是极为自私的,想让华倾离不开他,这样,华倾就能留在自己身边。

都说棍棒底下出孝子,可这华倾,不能打,不能骂,你要如何教导?再长大些,这华倾就真真是个纨绔,离渊也是明白,那城主大人又怎会不明白。

小六倒是被离渊这话给气笑了,“噗哈哈,你这人怎么这么逗?说来,你也是对华倾好的吧,听说他一被欺负就去寻你,你不也是惯着他。你也是没那资格说我们。”

“停!先去看病,莫要再闹了。”小七阻止了两人唇枪舌战,最后还是把华倾给了离渊。

小七心里老大不爽,隐约觉得离渊太过奇怪。

被人害成这般,还对加害者这么在乎。

难不成他想暗地里下毒手?

小七惊了!

“我要去盯着他!”小七看着离渊抱着华倾离开,追上去!

小六小五相视,也连忙跟上!

看了大夫,华倾是着凉了,抓了一副药,让离渊去煎好了给华倾服下。

等华倾醒来时,离渊已经离开,而小五小六小七三人也躲起来不露面。

“我怎么会在这儿?这是哪里?”华倾望着那素色的床幔,脑子一团浆糊,嘴里还苦涩的很。

“你醒了,可是好点了?”一位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这里是医馆。有个好心人见你昏倒在河岸边,就带你来的。”

“那人可还在?”

“那位好心人早已经匆匆离开了。”

听到这话,华倾是不知该做什么表情,娘亲教过他,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可他连那人姓甚名谁都不知。

华倾下了床榻,要离开,那男子是这医馆的坐堂大夫,身体立在前方,挡住了他,“小公子,您那药还得再服两次,您看我这里也不是那行善堂,要不,我们不收你诊金,只收药材钱。您看如何?”

哈?药材钱?!

华倾有些傻眼,那好心人怎的不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呢?可人家已经好心送你来看病,又怎好让他人破费。

家里有的是钱物,让这大夫去城主府要。

他想这么一说,却话没出口就咽下了肚子里去。

他答应娘亲,不用城主府的任何东西,也不许以城主府的名义赊账或者做他用。这般,他怎么给这人药材钱?他身无分文啊。

见这小公子犹豫,那大夫也不是个不懂眼色的,虽然看这小公子穿着富贵,生病了都是陌生人送来的,想必是有什么苦衷,于是说道:“小公子,我再给你打五折,只收一半的药材钱,这样……”

“多谢先生体谅,可是,实不相瞒,我,我身无分文,哪怕是那一半的银钱都拿不出。”华倾何曾这么窘迫难堪过,这要比他被那些同年纪的小伙伴欺负还要让他难过。

要是这人因为不给他药材钱,打自己一顿也不是没有可能。

“哎。小公子,看你这么难,那就宽限你几天,立个字据,五天后来清还。”

五天?

他还可以想想办法。

“谢先生!”华倾的心情一下回暖了,等那大夫拿来笔墨和纸张,写下了所欠数目,以及清还日期,而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华倾。

离开了医馆,华倾又犯愁了,他等会儿又要去哪里?

那一半的银钱,不过是只能买往生酒楼里一壶最便宜的茶的钱,可他连这都拿不出。

那大夫见那孩子走了,把字据递给了从屏风后走出来的离渊,离渊给了他一枚叶子形状的金叶,那是所有地方流通的货币之一,但数量稀少,一般只有权贵才有,惊得那大夫出了冷汗,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难道真的是离渊。

“小的见过离二公子。”

“嗯,他下次来服药可要照顾好他。劳烦先生了。”离渊的态度平易近人,那大夫一开始还以为是要找他麻烦。

“是是是,在下一定照顾好那小少爷。”天啦,原来那是传言中俊逸非常的城主大人的小儿子,那小少爷的名头可是整个银川城都知道。他一心在医馆里钻研那些医术,不大外出,难以见得那如天仙的小公子的模样,本就奇怪这孩子长得如此俊俏,却是生着病被送过来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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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民百姓的医馆里。

可为何,这小公子一个人在外呢?

那药材钱离渊早已经付完,不过是因为那些话是离渊让他那么说的。

这些上位者的心思,当真是难以琢磨。

这边,华倾饿了,他还是没有吃的,他累的躲在路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眨了眨眼,好渴。

他起身走着,寻到了一口井,看着那吊桶,他竟然不会用!还差点载进去!

“呜呜呜,我真笨,连打水都不会,都没力气。呜哇哇哇,我好笨呜呜呜……”原来自己那么没用。

华倾从小锦衣玉食,哪有受过这般苦,现在连一口水都无法喝到。

哭够了,他一抹眼泪,他还就不信了,他连个打水都不会!

仔细的看了那打水的装置,是用绳索提水桶的,井口架有一个转轮,用于把绳子卷上来,试了几次,没打到水,因为放桶下去的时候没有放好,桶漂浮在水面了。

等到装满水的水桶,露出水井口,华倾一高兴,松开了绳子,水桶掉下去了!

再来!

费了一番功夫,他才把水桶成功提上来,放在了井口旁,然而绳子没放好,他一高兴的手舞足蹈,结果被绳子绊倒了!水浇了他一身!

“哈哈哈哈,我会打水了!原来这么简单!我真笨哦。”华倾爽朗的笑声让这因午时没有那妇人打水而空无一人的街道都充满了喜悦。

那三人并排站于那屋顶,三人的长发丝丝缕缕的被风吹拂。

“从未见他有过那么自信的笑容,看来,的确是让他有所成长。”小五不由得感慨起来。

“那就让我们看看,我们这位任性娇纵的小少爷能改变到什么地步吧。”小六不禁露出笑容,也许,城主大人的决定,真的是对的。

小七没有搭话,只是把被风吹乱了的些许额发拢至耳后。

可是,他还是饿,他不想吃那一看就不好吃的面疙瘩,“我想吃桂花糕,我想吃咸香鸡,我想吃母亲做的生面,我想吃姐姐包的饺子,我想吃小贵做的所有菜肴。”想着这些,他更饿了。

民以食为天。吃饱,是人的本能。

身上湿哒哒的,难受的很,但是他没有办法,太阳暖洋洋,他想,很快就会干了。

直到夜晚,他还是饿着肚子,即便是看着人家饭馆里,那些好吃的,看的垂涎欲滴,他也没有想去偷抢。

大哥告诉他,偷窃,不可为。

可是,好饿呀。

“咕咕~咕~”肚子在叫。

离渊也是在暗处看着那华倾的,很想去给自己那可爱的宝宝一大包好吃的。

可他只能忍着。

虽然自己不出面,但是,他可以这样。

因为已经夜晚,打更人出现在街头小巷,那打更人突然被人拉入黑暗中以为遇到了鬼!

传说,打更人是最容易遇见鬼魂的!

“嘘……”离渊一手捂住这打更人,一手做禁声动作。

这不是离渊二公子么?

打更人认得。

“二公子,您怎么这么晚来这东城街头晃悠?听说您近期可是卧病在床。”

“嗯,原来是你啊,张牙子,你怎么成了打更人?”离渊这人性格好,所以那些府中下人都与他相处融洽,大家也都愿与他相处。

“这说来话长了,就不说了。”张牙子见到这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将军府二公子,是有些惊奇的,他俩也算是从小一块儿长大了,本是想继续留在军营,后来他只能听父亲的话,继承父业,成了个名不经传的打更人。

“不会是又是因为那城主大人家的小少爷吧?”张牙子糊弄过去,不想提当年之事,反倒是对这离渊的事儿有着十足的兴趣。他还真是个事儿精。

“咳咳,你别瞎猜了,你帮我个忙,我离渊定不会亏待了你。”离渊高大的胖身躯做这个手拍胸脯的动作,还真有些逗。

“说吧,二公子想让我帮什么忙?”

“你等会儿要是见到了华倾,就把这个给他。”

离渊交给他一个油纸包的东西,里面正是两个肉包子。

“二公子,你这是?”

“请保守秘密,有劳了。”离渊恳求道。

“行,这点小忙,我还是做得到的。记得改天帮我带壶好酒。那我走了。”张牙子敲着锣走了,心想,那华倾真是好命。

一条狗停下来看着张牙子,下垂的尾巴,说明它警惕着周围的一切,张牙子差点被吓到。

咚!——咚!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华倾坐在一家布匹店铺的门口,听到由远及近的打更声,抱紧了自己。

“哎?你怎么还不回家?”那走近的打更人见到他,上前寻问。

华倾没有回答,只是瞧了他一眼。

“咕~咕~咕~”华倾尴尬的撇开眼,不理他。

“啊,原来是饿了呀,都没力气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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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张牙子拿着灯笼靠近他,仔细瞧瞧,还真是那远近闻名的华倾小美人。

瞧这落魄的模样,难不成真的被赶出城主府了?那离渊如此在意你,想必是真有此事。

“这个给你,看你这么饿,送你吃了,不用谢我。”张牙子突然想起来,他是要去打更的,现在耽误了太多时间了,赶紧溜了,不然误了时辰!

“谢谢大叔!”华倾一开口,那张牙子听到这一声大叔差点栽个跟头!

臭小子,敢说他是大叔!找打!

哼,这仇记下了,算在离渊的头上!

华倾见那好心大叔差点摔倒,不禁想,这大叔真有趣,跑起来的模样像猴子,真逗。

不过,有俩包子吃了。

有点口渴,他要去先前的那口井那里,打点水喝。

走着,又遇到了那条野犬,正在向他靠近!

这不会是一条疯犬吧?!那为何一直跟着自己?!

华倾被吓到了!

拿在手上的俩包子,有一个因为紧张没拿好掉在了地上!

那野犬竟然速度惊人的窜过来叼走了那包子!

这条坏狗!

那野犬几口就把包子吞吃下去,又盯着他了!

感情它还惦记着自己的另一个肉包子!

“你,你别过来啊。”华倾从路边的小竹林折断了一根竹条,指着这瘦不拉几的疯狗,警告着。

他还是害怕的,这大半夜的,百家灯火都已经熄灭,只有那屋檐下亮着的挂灯。

都没人可以帮他,要是离渊在就好了,或者那打更人路过也行啊,可是没有人。就算他被一条野犬咬死,也是没人会发现吧。这条野犬不会叫,才会更可怕。

“你别咬我,我把肉包子都给你。”华倾怂了。

把包子丢了过去,那野犬叼起,竟然还瞅了他一眼,随即慢悠悠的走了。

没天理,一条狗都能欺负我!

华倾坐在水井旁,默默掉眼泪,这次他没有大哭,只是沉默的把那已经不好吃的面疙瘩拿出来,一口一口的,细嚼慢咽的,吃完。

他最终还是吃了这很被他嫌弃,却没有丢的面疙瘩。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他独自一人过了来,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该做什么,要怎么做,他都不知道。母亲只是告诉他,他要一个人在外撑过两个月,而任务不过是改掉自己总爱依赖他人,任性娇纵的毛病。

只剩三天啦,他却是没有办法,他还是没有分文。

过了一天,华倾挽着裤腿,站在那东城区外的一处溪流中,他在用框萝捉鱼,这么浅的水里怎么可能有鱼,所以他没有捞着一条,倒是遇到了那俩混蛋!临安与萧易!

“哟,这不是那华倾吗,站在水里做什么。”临安打趣道。

“五指不沾阳春水的华倾小公子,这是在,劳作?”萧易见着对方那模样,当真是与以前大不相同。

“滚!”华倾冷着脸,不想看到他们。

“嘿,你再说一次,你以为我还怕了你不成!”萧易见那岸边放着的不知那儿弄来的簸箕,这华倾到底在干什么?

“我说,你们滚开。”华倾走上岸,推开挡着他路的萧易。

总是这样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真让人火大!

然而让人想不到的是,华倾竟然先动手打人了!

临安竟然被个小小个儿的华倾给一拳揍的后仰,倒在了地上!

萧易反应过来,要去阻止,却是被华倾一脚给绊倒了!

对付这种爱叨叨的傻蛋,不用费口舌,直接打一顿就好!这是上次得来的经验!

“叫你欺负我!讽刺我,我打死你!”华倾操起地上的簸箕就往他们头上敲!敲的那叫一个顺溜!

两人被揍的嗷嗷叫,想不到这华倾这么狠!

两人见华倾不打了,疑惑的抬头看,却见那华倾脸色通红,呼吸急促,无力的扔了簸箕跌坐在地上,“华倾,你,你没事儿吧?”

临安与萧易对看一眼,不知所措。虽然他们看不惯华倾,但是好歹也知轻重,虽然总是讽刺对方,也不过是想引起对方的注意。

两人被华倾给吓着了,虽说他们也知这华倾从小就身体弱,可也没成想,这被气那么一下都能出问题!

两人也不敢贫嘴了,想去扶一下对方,却被狠狠的推开!

“别碰我!”华倾是色厉内荏,警告着这俩家伙。

天天就知道躲在屋顶偷窥的三人,小七忍不住要拿石头教训那两臭小鬼。

“小七,你别激动,你看,华倾应该应付的来,还有,你看,那儿。”小五指着某一处,竟然看到了那人!“如果那俩臭小子真敢动手打人,有得是人教训他们。”

原来离渊也成了个跟踪狂。

他不好好养伤,非得跑来跟踪也是让人无奈。但是他喜爱跟着华倾跑,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

华倾还是被两人扶住,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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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挣扎着,却是没有任何力气,揍人也是个体力活。

眼睛红的如那小白兔,两人看了真心疼,可又放不下面子道歉,虽然说,他俩已经被揍了一顿。

“我错了,我们错了,你,你别哭。男孩子不能哭。”临安手忙脚乱,想去帮他擦擦眼泪,又不敢。

听到这话,华倾眼泪更加汹涌了。

这俩混蛋!

华倾努力忍住不哭,不是因为说男孩子不能哭,他觉得眼泪这东西,真咸。

萧易还真怕这华倾有个好歹,也都怪他们爱嘴贱,惹的华倾生气。

华倾也累了,没有抗拒临安把他背起来,但是两人也犯难了,他们不可能把人带回家吧?

“我知道有一个地方。”临安说道。

原来是祭祀堂,这种小祭祀堂多的很,大多都是人家自个儿的,地方不大,供奉的都是先辈灵位。

“我们跑这地儿来不大好吧?”萧易不免担心,等会儿要是主人家来了,那就惨了。

“你怎么那么笨,你看这个祭祀堂像是主人家会常来的吗?!”到处挂着蜘蛛网,甚至充满了灰尘,那门都是坏的。

不过,他们推开那坏了的木门时,却见着一个诡异的身影!

不会是有鬼吧?

萧易扶着华倾,而临安也是草草得收拾一下,弄个干净地儿,让人坐下。

“怎么呢,还难受?”临安问道。

华倾沉默着,闭眼休息。

他想起那大夫的话,要他去他那儿把治风寒的药喝了,可他并不想去。

小时候,长兄长姐,母亲,都是围着他转,哄着劝着他喝那苦涩难闻的汤药,他总是借机耍性子,要好处,还真是,很任性呢。

现在,没人会哄他吃药了。

但是,他现在也不需要人哄着了。人,总会离开父母,总会有变成一个人的时候啊。

“都说了别碰我!”一只手帖在他额头吓得他一巴掌拍过去!

萧易伸出的手冷不防的被打了一巴掌,很是委屈,这家伙真是太欠打了!“华倾,你真是不识好歹!又没对你做什么,你凶什么?!”

“萧易别生气,又不是不知道这家伙就这糟糕脾气。”临安也是尴尬,充当了和事佬。

他们老是跟华倾不对付也是因为华倾脾气太臭,根本不正眼瞧他们。

而百捷那些家伙他们俩也打不过,当真是憋屈。

三人间尴尬在蔓延,却听到奇怪的声音,这大白天的闹鬼不成?可是仔细听,却是犬发出的低沉警告威胁声音。

华倾发现了那只野犬,正是那只抢他包子的那只!

华倾缩起来,就怕那野犬咬他。临安拿起木棍,它要是敢冲过来咬人,就一棍子下去!

三人一犬僵持了一会儿,华倾发现那野犬后腿是受伤了的。

“这是野狗,而且还是刚生了小狗的。”萧易说着,就去周围找,果然在后面的角落里找到了一窝小狗宝宝,但是那刚当母亲的野犬紧盯着萧易,让他不敢靠近丝毫。

先不管那野狗,三人在那烧盆里烧了火,都是外头捡的枯枝树叶,这萧易还随身携带火折子的。

“萧易,你平时还带这玩意儿的,我怎么不知道?”临安很惊讶。

“带着总有用的时候,难不成你要学古人钻木取火?”萧易又加了一些柴火进去。

临安轻咳两声,掩饰自己正为怎么生火犯难的尴尬,却见华倾已经靠着房梁柱睡着。

两人年岁与华倾相近,他们晚些也是要回家的,但是两人都选择了陪着华倾,轻声轻语的聊着一些平日有关于华倾的趣事。

等傍晚时,被饿醒的华倾见着他们,都不由得一愣。

今天的天气有些冷,午时还是大太阳,傍晚时分这太阳落了山,却是冷的有些让人难以接受,此时堪比午夜的冷,让三人都不由得想回家。

这秋天也快要尽了。

“你们可不回去?”华倾是好奇,这俩家伙,弄什么幺蛾子。

“我们被爹娘赶出来了,说不学好就不给回家,所以,我们仨儿就都成了流浪儿了。”临安说谎是脸不红气不喘。

见华倾没介意临安把他们说成是仨儿,萧易对着临安挤眉弄眼,示意临安。

“对对对。临安这小子弄坏了他爹的一副珍藏字画还被打了一顿呢。”萧易赶忙接腔,惹的临安一记眼刀子飞过来。

“萧易更惨,听说他娘要把他送去他舅舅家,不要他了。”临安也是信口胡来。

华倾见这俩人一句我一句的吵嘴相互埋汰,不由得笑出声,两人一听华倾的轻微笑声都愣住了,甚至忘记了动作,他俩本来出手想教训对方口无遮拦的胡说,却是僵住了身体。

华倾竟然笑了!

那张木头脸竟然有了表情?!

不不不,是华倾因为他们而笑了!

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两人傻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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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觉得这俩人就是俩活宝,见他们因为自己又闹又笑的,心里有了几分计较。

他是个聪明孩子,自然也懂得利用自身所拥有的优势,虽说不是人人都吃他这一套,总归是试试才能知道不是么。

傻笑过后,迎来的就是沉默尴尬。

两人无趣的坐在一旁,又不敢靠近华倾,临安无聊的拿着根树枝戳弄火盆里的火。

“如何才能得到银钱?”

嗯?

临安和萧易对视一眼,随即看向华倾:他是在询问我们吗?

“这个好办,找长辈索要啊。”萧易说道,但是华倾眼神一冷,他就闭嘴了。

“你出门没带钱?”临安说完想打自己一巴掌,都说了华倾好像是被赶出来的怎么可能带银钱这种东西。

那华倾要钱做什么?买吃的?买小糖人?买糖葫芦?哇,都想吃。

华倾垂着眼,还是开了口,“还债。”

“哈?好你个华倾,原来你还学人家赌博。”萧易惊讶的很,就差跳起来了。

华倾没有反驳,只是抬起脸,用着雾蒙蒙的漂亮眼睛望着他们,“所以我需要钱,但是我什么都不会,哪里可以一下子筹到那笔数目。”

只要他露出可怜兮兮要哭了的表情,无人能抵挡住心软。

“可是,我们俩也没有,父母不给我们的。”两人被华倾这梨花带雨的模样给吓得不轻,心里那个心疼是咋回事哟。

于是他们仨儿想了多个法子,快速来钱。

偷盗抢劫?不可能!

卖艺?更不可能!

当学徒?脑子有病吧,等你赚到钱都何年何月了?

借钱?找谁?

典当?好似没有值钱的东西,除了这一身衣裳,当了他穿什么?

“我知道了,不如去往生酒楼吧,常去的人都经常给店员奖赏的。”临安想起来。

说道那往生酒楼,临安可谓是滔滔不绝。

虽然华倾知道那往生酒楼名字奇怪,就连酒楼里的工人们都各个奇怪的很。

更有传言说,他们是妖怪变的。

去往生酒楼的只有三种人,一种是持有特殊令牌的达官贵人,一种是持有特殊令牌的江湖人,还有一种,就是掌柜看来人哪个顺眼,哪个就能来酒楼吃一顿的人。

特殊令牌,只有往生酒楼有,不随意发行。

寻常人要想进这往生酒楼,除非有人办喜事包场,不然你连门槛儿都踏不过去。

往生酒楼开张几年了,生意一直红火,掌厨的,掌柜的都是从没换过人。

要是哪个阔少爷一个心情好,就给你一枚金叶子都不一定。

所以很多人削尖了脑袋都想去往生酒楼里当长工,哪怕是扫地的都是可以的。

华倾对这些并不懂,但是觉得还是不行,鬼知道会不会有人突然赏给他一枚金叶子?这种不大可能的事情是在发梦时才会有得吧。

不过,如果当长工,就能预支工钱,这一点倒是不错。

于是他们三决定去试试。

华倾有些急,现在天色都晚了,他还想立即去往生酒楼。

此时被他们强行无视的一窝狗崽子跑了出来,它们的母亲在把它们一只只的重新叼回窝里去,因为它们那个窝太冷了,他们这里暖烘烘的,小家伙们就不顾危险的爬过来。

狗妈妈叼回去一只,另一只又跑出来,一边防备他们,又一边小心翼翼的移动狗崽,三人楞是呆呆的看着它把狗崽全部叼回窝里。

三人都互看一眼,临安去多找些柴禾,萧易找可以保暖的东西,华倾则是忍着害怕接近那只随时准备攻击的野犬。

“你抢了我的包子,你还想抢我的火堆,你可真厉害。”华倾看着它,抱怨的说着,“你别咬我,我们没恶意的,你看,他们把这里弄的更暖和些,你和那几只小家伙就不会冻着了。”

然而那野犬并不领情,依旧是防备紧张,尾巴下垂,露出犬牙,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然而有件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一只小崽子不知何时爬到了华倾的身边,那微弱的叫声让听的人软的一塌糊涂。

因为这只小崽子靠着他暖和的不行,直接睡过去,吓得华倾瑟缩起来,因为那野犬冲过来了!

睁开眼发现没被咬,华倾转头一看,那野犬在舔弄那只小崽子。

“好神奇。”华倾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事情,以往家里不给养那些猫犬,只有大哥养的鸟,他都不知道小崽子是这样的。

软乎乎的一团。

但是小家伙在发抖,很冷?

华倾一时忘记了小崽子身旁人家的母亲在虎视眈眈。

华倾忍不住抱在怀里,小崽子好脆弱的模样。新奇的华倾忍不住喜笑颜开,没一会儿,其他几只狗崽子都跑过来了,围在华倾身边,一起烤火。

等到临安萧易进来看到都要吓傻了!

“它都没有名字,不如,我们给它取一个?”萧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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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议,看那野犬似乎也没有要攻击他们,是条懂人性的。

“大黄?旺财?小白?”临安举例,见萧易和华倾都是满脸嫌弃,识相的闭嘴。

“就叫它肉包子吧。”华倾说道。

“哈?”

“为什么是这名儿?”

两人是十分不解,这名儿和大黄旺财之类的名有何区别?

“因为它抢了我的肉包子。”怨念的看向那只已经被命名为肉包子的野犬。

临安萧易两人脸上惊疑,心想:华倾小美人到底经历了什么?跟一条狗较劲儿。

最后,三人来到往生酒楼,华灯初上,街道上却也是人满为患。

但是往生酒楼里却是稀稀落落的一些人在饮酒,一楼是散客坐的地方,二楼三楼有厢房,整栋酒楼是一个圆形,一楼设有戏台,但是往生酒楼是不设戏曲表演的,只有说书先生。

华倾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其实,凭他的身份,是可以直接进去的。

他不管了,闯也要闯进去。

“小二哥!”华倾直接闯进去了。

华倾变脸的速度看的临安萧易不住咂舌,刚还冷着一张脸,现在一脸嚣张的进去。

阿文哥是店里的伙计之一,因为长得干净,做事利索所以掌柜的很喜欢他,他听到那声音就知道是谁了。

这不是华倾小公子嘛,怎的到往生酒楼来了?又来买桂花糕?不怕你吃的牙都被虫子蛀光了!

可能因为接触了那只野犬,他怎么觉得这阿文哥怪怪的?好像一只摇着尾巴的狼。

“哟哟哟,华倾小公子来了,欢迎欢迎。”阿文哥赶忙给他收拾一张桌子,让他坐下。

华倾话不多,直接了当的告诉他,他要来这里做工。

“我说小公子,你怎么突然想要这种事儿?”

“就问你,行不行。”

“这可不是我说了算。”

“那谁说了算?”

“谁说了都不算,咋酒楼规定了,不请未成年的童工。”

“……”

“……哎哎哎,你怎么走了?”

华倾很生气!他回头看了一眼那阿文哥,竟然看到他头上两只兽类耳朵!

见鬼!

可是门口的临安萧易,他们就没有。

难不成真见鬼了?还是说这往生酒楼里的人都是妖怪?!

往生酒楼午夜才关门,华倾还守在这儿,那临安和萧易已经睡着靠在门框上了。

“小公子,你怎么还在呐,打烊了打烊了。快回家去,不然你家长姐长兄又要过来闹腾。”阿文哥不耐烦的催促他离开。

“要如何才能进你们酒楼。”华倾红了眼眶,才不管什么男子汉不能哭,男子汉不能这么娘唧唧的狗屁,达到目的才是正事儿。

有一张好皮囊就是方便,阿文哥瞧着这小公子倔强又可爱的模样,差点儿心软了答应,但是想到城主大人的命令,他还是狠心拒绝。

“要不这样如何?你觉得你能进咱酒楼的时候你就来。”

“我觉得我现在就可以。”

阿文哥被噎着了,瞧瞧自己说的什么话!

“我是说,我们不需要人手了,所以……”

“但是你们还缺个“人”!”

“人?”

“对,人!”

“我的小美人儿咧,你说什么鬼话呢。”阿文哥捂住他嘴,帖在他耳旁紧张兮兮的。

阿文哥觉得浑身发冷,奇怪,怎么这么冷?明明他不怕冷的。

殊不知,周围隐匿这四个人呢,一个是离渊,另外三个自然小五小六小七。

临安和萧易被吵醒,见到小二哥捂住华倾的嘴,赶忙上去,“你做什么!放开华倾!”

“别嚷嚷。跟我进来。”阿文哥领着三人上了三楼。

都以为阿文哥是答应了华倾。

在外面跟踪的四人,站在屋顶,生怕别人看不到似得。

“这里可是天琊的地盘,怎么办?小公子怎么就想着来这里?见鬼。”小六真是头大的很。

“听说这里是妖怪聚集地,说不定真的是呢。”小五也是不懂,虽然的确有妖这种神奇的生物,但是离他们是很遥远的东西。

“你去哪儿?离渊。”小六叫住那高大壮硕的男人。

“找机会混进去。”其实他有那特殊令牌,但是用了后,父亲定会知道他跑出来了,而不是闭门思过。

怎么混进去,他们又不是能人异士,可以看出来去酒楼的人哪些是妖怪哪些是人类……

等等!

打劫一个不就有了,能出入这酒楼的都有特殊令牌的家伙啊!

城主大人,大小姐,请原谅我们犯了这种错误,但是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啊。

于是……可怜的四名男人被扒光了只剩一条裤衩,被捂住嘴巴绑在不见天日的偏僻小巷子里哭泣:嘤嘤嘤!真是倒了八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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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霉了!

这边呢,华倾坐在阿文哥对面,阿文哥竟然给他泡茶,“你都知道些什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华倾不明白。

临安,萧易:他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别怪他俩听不懂,因为阿文哥设置了障眼法。

以为他俩在用爪哇国语言交流。

“你是不是看到了我长有不正常的耳朵?”

“有时候看得到。”华倾是个好孩子,竟然如实回答了。

“有意思,你可是个纯粹的人类哎,竟然能看到我的兽耳!要知道这整个银川城,除了那几个家伙没有人可以看到的。”

“那几个家伙?”

“咳咳,说了你也不知道。”

“说不定我知道呢。”

“你知道个屁,小屁孩!早看你不顺眼了,要不是因为妖界有规定,我肯定把你扒光衣服洗干净,一锅焖!”阿文哥张牙舞爪的跳起来吓唬他,以为自己很凶!

结果华倾没被吓到,反而是看到他露出来的两只兽耳!毛茸茸的,好想摸一摸。

“你不害怕吗?”

华倾摇头,一脸茫然。为什么要害怕?只是看着怪罢了,又不吓人。

阿文哥:……

华倾见他沉默,于是提议问:“一锅闷,好像不好吃。”

阿文哥面目狰狞,“臭小子!我要把你剁碎了!一部分清蒸,一部分红烧,一部分油炸,一部分碎件涮!就问你怕不怕。”

“小二哥你原来还是个馋货。哈哈哈,你的尾巴露出来了!”说着华倾眼疾手快一把抓住!

阿文哥虽然是这往生酒楼的店小二,但是来的时间不久,他连自己的老板都还没见过。

那位在妖界被传的神乎其神的男人。

被抓住尾巴,阿文哥一张脸憋的通红,一身店小二的传统服饰在他身上就像是小丑。

“放开!你个混蛋熊孩子!不知道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啊!”

华倾松开了爪子,阿文哥赶紧把兽耳和尾巴收起来。抓的真疼!

听到阿文哥哼唧,华倾也小声嘀咕,“你又不是老虎。”

“我当然不是老虎,我是!”阿文哥突然住了嘴,“哼,反正不会让你进店门口一步!快出去!”

这一闹腾,倒是把临安和萧易这俩孩子吓的不轻!

俩人都忘了要同对方谈些什么。

华倾倒是激灵,一下又想起来了,“你不答应,我就告诉别人,你这里全是妖怪!”

“哦?那你不怕别人把你当成傻子,疯子,让城主大人把你用铁链子锁在屋里头。”

这阿文哥全名叫做文彦,长相清秀,但是一双眼灵动非常,虽然看起来已经二十有余,但是在妖界,他都还没成年。

当然,华倾不会知道这些东西,只觉得这人真是可恶。

“要不你告诉我你怎么会看到我这类人的?”

“为什么要告诉你?”

“嘿!告诉我就好了,废话那么多作甚!”

“哼,不告诉你,告诉你我有什么好处。”

回过神的临安与萧易决定不管他们了,管他是打架还是干什么,好饿,先吃点东西。

有吃的,为何不吃,不吃就是对不起自己的肚子!敞开肚子吃!

“你就告诉我啊,华倾小公子,算我欠你一个人情,行不。”

他说不行,然后被阿文哥扔出往生酒楼了!

三人站在大门口,看着街上一个行人也没有,才知道,一天又过去了。

离渊忍不住心疼,多想抱抱他的华倾,看,都急哭了。

“我倒是觉得华倾这模样真难得,哈哈哈,终于有以毒攻毒的人出现了。”他们四个像个小偷一样混在还没走的人群里。

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是伪装的,也不戳穿,谁还没有过戴面具伪装或者见不得光的时候呢。

还真怀疑他们是如何得到城主大人和大小姐的青睐哦。

咕~咕咕~~

肚子饿了。

临安萧易两人同时伸出手,递到他面前。

竟然都是桂花糕!

吃饱喝足还不忘带着些走。

“我们必须得回去了,华倾,但愿下次你还能见到完好无损的我。”临安把那块桂花糕塞他手里,又从袖兜里拿出一个圆圆的果子给他。

萧易同样,只是没有说任何话,把东西塞给他就跑了。

回到那个小祭祀堂,华倾累的不想动弹!

这段时间,于他来说,几乎是人生中过得最难过的时刻。

他被保护的太好了,虽然身边总有些奇奇怪怪的人,他总归是成长成一个翩翩少年。

今天被忽悠了一顿,华倾不禁感叹,这个世界上,真是奇妙的很。

虽然他已经忘记了自己其实是混世魔王,甚至忘记了被他害的很惨只能在床上躺着的离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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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渊,那个大胖子!

想起那人,他就一肚子怨气。

肚子饿了,把这些吃掉,可是……身边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

“肉包子,你想吃啊?不给你吃。”说着做势一口吃完,肉包子虽然不朝着他凶了,但是还是让他有些怕。

“哼,我勉为其难的分你一点好了。”肉包子还是那样骨瘦如柴,这是饿了多久,照理说,他们这儿不应该出现野犬这类动物。

结果分着分着自己没吃几口,那糕点全进了肉包子的肚子,顿时,华倾想哭!

火光照耀着他的脸,使得他脸色更加红润了,他也发现自己身上臭臭的,自己都嫌弃自己。

那只小崽子竟然爬过来,细声的叫唤,肉包子一共有三只幼崽,第一只亲近他的是最小的,他取名小包子。

虽然名字俗了点,但是可爱啊。

然而他也不知道为何,只要抱着小包子,就身体暖哄哄的。

“小包子,你真可爱,等两个月后,我带你回家,那时你就不用在这儿受苦了。这里真的好可怕。”华倾小心翼翼的抱着小包子,自言自语着,小包子又听不懂,他在干什么呢,真的傻了么?

“你是有点傻。”一个声音出现在脑海里。

嗯?!谁?!

肉包子站在他面前,因为他是坐在地上的,所以被肉包子居高临下的看着,这真可怕!

然而他还未确认是不是肉包子在说话,其他两只也跑过来了。于是又成了华倾被围着睡了过去。

小包子头顶有一块包子大小的斑块,加上小包子通体雪白,那斑块极其惹眼。

华倾心想,自己有办法了。一大早华倾去河里把自己弄湿了,他要清洗身上的衣服,可是出了难题!这内衬怎么解开?!他都忘了他离开家已经好几天,没有一次洗漱,换衣,穿衣打理都是他人代劳的。

真是笑死人,他连解开衣服都不会!原本是绑的活结,被他胡乱扯动,成了死结。

远处看着的四人不禁冷汗连连,这,华倾当真是被宠成了四肢不勤的废人。

他们四个达成一致,每天观察华倾的一举一动。离渊虽然不大乐意,但是有那三人,他还是放心的。

只是……

华倾其实不傻,既然无法正常解开,他直接抓住袖口,双手举起,直接整个脱下来!

原来给弄成了死结,怎么解都是解不开的。

光着膀子的华倾环顾四周,没发现可疑人,就继续洗刷自己,虽然水是那么冷,但是他宁愿身上干干净净。

那少年稚嫩的身躯让离渊暗自吞口水,身边三位美女不乐意了,“闭上你的狗眼,华倾不是你能看的。”

“非礼勿视,可懂?”离渊看到心上人这般美妙,忍得住就怪了。

小五小六小七整齐划一的“嘁”了一声。

湿哒哒的走回去,一路上都是水,该不会是,他根本没力气把湿衣裳拧干啊!

“肉包子,好好照顾小宝宝,等我办完事儿回来给你带吃的。”留下这句话,华倾就走了。

往生酒楼处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怎么又来了,今天也要赖到打烊不成?”阿文哥是万般无奈,他俩昨晚谈不成,今天估计也没戏,这华倾并不好糊弄。

当然,华倾带着目的来的。

“我看到了好多人头上有兽耳,各种样子的。”华倾说着,还想要大声嚷嚷一下。他确定了阿文哥有所顾忌,所以也是理直气壮的捏着人家的软肋。

华倾你什么时候变成了无赖了!?

“你怎么身上还是湿的?偷鸡摸狗去了?”

“怎么话到你嘴里没一句是好的呢。”华倾冷冷的瞥了阿文哥一眼,对方却是不怕,直接过来套近乎,甚至在他身上嗅来嗅去。这惹的华倾脸色难看,“我身上可是很臭?”

阿文哥停下嗅探,拄着下巴,“嗯,你身上有熟悉的气味儿。”

“什么味儿?”华倾明明洗干净了。

“你告诉我,你最近接触过什么人?”阿文哥似乎很在意他身上的味道。

“为何要告诉你,你还没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

“……臭味儿。”阿文哥说道,华倾听了脸刷的白了。

见华倾如那雕塑般僵硬着,阿文哥用着诱拐孩童的语气,说:“你要是说出你因为什么原因觉醒了能看到妖类的能力,我就不为难你了。”

“我不知道。让我想想。”其实他知道,他唯一接触过的比较可疑的就是那只小包子了。但是为了目的,他还得再磨叽几句。

“遇到过一个老奶奶。”

“你确定?”

“没捉到鱼?”

“讲实话。”

“我可讲的大实话。我还真想不起来。”华倾真诚的望着阿文哥。

阿文哥要气急了,他指着华倾想骂人,脸色通红,那双兽耳不受控制的冒出来,“你分明就是故意为之!不肯告知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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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你个无赖!”

我怎么成无赖了?

华倾嘀咕一句。

阿文哥可是听觉敏锐,自是听的清楚。

“要如何你才肯答应告诉我?”阿文哥不耐烦了。

“帮我还债,我就告诉你。”这么直截了当提要求,怎的一个厚颜无耻。

“……”阿文哥脸色僵住了!

“不答应的话,说不定你就真的不知道咯,虽然我不清楚你为何这么好奇。”华倾用着无辜又漂亮的眼睛望着阿文哥,“可,一旦我还不了债……”他直起身体,靠近对方,用着可怜兮兮的表情说,“我,就会被乱棍打死!”

“这么吓人!?”阿文哥惊的兽耳又冒出来了!满脸的惊恐!人类果然很可怕!

“对,所以,你就找不到第二个我这么人见人爱的男人了。”你明明还未成年!你到底哪儿来的自信?阿文哥恨不得撕烂华倾那张微笑的脸,他觉得自己遇到了扫把星。

“呐,你答应了,对吧。”华倾露出笑容,看的阿文哥脸一红,伸出手,示意。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阿文哥觉得自己定会被气晕过去,不甘愿的把钱袋子拿出来,给了他。

“多谢小二哥慷慨解囊,我华倾无以为报,愿以身相许!”

“滚——”这小毛头还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跟他那长姐一个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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