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郁楚盯着得胜者,也就是他的哥哥郁原从店里走出去。玻璃门再一次重重关上,暂时没有另一个不速之客过来打扰。他的上半身渐渐恢复成人形,只是在腰胯交界的地方又渐渐披上一层鳞片,下半身仍然保持着蛇身。
他对于人形的认同远远没有那么高,还是觉得蛇形更适合展现他原本的力量。白色的蛇尾慢慢沿书桌边缘攀腾而上,拟态成人形也会反应出身体的伤口,现在他的手臂和胸口都有瘆人的撕裂伤口,勉强结成了血痂。
今天要在店里修养了。他一边分身去应付不断传来的痛感,一边动手给自己配制能够疗愈伤痕的药物。
除了没死之外,他受的伤完完全全发挥了它的作用。极端的痛感令他烦躁地吐着芯子,脸颊边缘被鳞片覆盖的纹路越见扩大。但是郁原受的伤和他应该不相上下。他脑海里一想到这点,就始终有点疑惑不解。
因为郁原先他出生,所以他吃掉的同类应该比他的数目多得多。而蛇类相食本来就不是什么新鲜事,在出生之时郁原就比他先吞噬掉了三枚蛇蛋,所以反映到他们身上就是郁原先能化成人形,而他却要硬生生再等三年。
但是他现在太虚弱了,如果没有体型和经验上的压制,郁楚很自信在蛇形状态下能短暂压制郁原,至少也能拼到最后。郁楚的眼睛倏然睁开。
郁原有了弱点,或者说是能够克制他的人或物体。
很好的消息。对于郁楚来说,他好像手里又多了一张出奇好用的牌。
宁霓还是和往常一样坐着地铁回家。天黑得比以前快了点,所以从郁楚的诊所出去之后她也没有在外面逗留,而是想着快速回家。但是事情忽然发生了变化。宁霓借着拐角悄悄向后面看,却发现身后什么人也没有。很奇怪的感觉,在人多的时候她尚且可以忽视掉那种视线无意识的接触,但已经走到了公寓楼下,那种被注视的感觉愈发明显,几乎是贴到她的后背上了。好在公寓楼下的密码门和紧接着开启的电梯门给了她莫大的安全感,一直到了电梯的包厢里,那种被注视的感觉才像是暂时离开了一样。
顾不上自己还踩着不算低的高跟鞋,宁霓几乎是快步向自己的家门口走去。防盗门关上的一瞬间,她几乎是背靠着门缓缓坐下去,瘫在地上大口呼吸着空气。
客厅的灯一盏盏打开,她心里好像有着驱不散的阴影,一口气将家里所有活动区域内的灯全部打开。光照之下所有物体的形状和轮廓都清清楚楚,她才像是松了一口气,把包放在沙发的角落上,走到卧室里换了身浴衣进了浴室。她很仔细地清理自己,虽然自己为了一直不想生孩子都在服用避孕药,郁楚射出来的时候也马上借用了诊室的洗浴间清理。
好像要把所有欢爱的痕迹彻底清理干净。水流到她身体的每处角落,她抬起手臂,注视着小小的水珠慢慢从手腕流向指尖,留下一条快速消失的长约寸许的印迹。她不想也没有理由再为自己的行为开脱,但她也清楚,她伤害到了郁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人不可能每次都能保持着中立的态度,如果不能做到完全的倒向,那么倾覆的就是她自己。
但是现在是晚上,是放松的时间,所有的烦恼和今天晚上没有关系。她关停了水龙头,重新披上浴袍坐到了沙发边缘,后来又靠着沙发扶手坐。
手机上忽然出现了郁原的消息。
这次是直接的视频。
宁霓有点意外,她从来没有在郁原出差的时候收到过他如此主动的联系。点开手机,郁原只穿了一套西装坐在床边,旁边的小茶几上还有几罐啤酒。
“你怎么……今天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因为很想。”郁原笑了一声,宁霓的镜头恰好下落到郁原穿的衬衣上,等镜头一阵翻转终于回复到正常了,郁原脸上的表情又恢复到她看惯的模样了。
“在外面吃得怎么样?酒店的房间住的习惯吗?”
“还不错。”郁原点点头,“外卖的味道说不上好不好。”
电话那边传来的她的声音有点失真,带着隐约的电流声。“……房间里的装修看上去还不错。你们部门给你们升了标准吗?”
“算是吧。因为前段时间刚谈好单子,加上这次的规格也很高。我们是蹭了高层的便利。“郁原面不改色地编造谎言,事实上这是他在小区里的另外一套小型公寓。在和宁霓在一起之前,他一直都住在这里,之后才买下了小区的另一套公寓。
“那我们这边可能不怎么能蹭上好东西了。”她摇摇头,画面看上去就像是出差的丈夫和妻子聊天。郁原也投桃报李,“药都吃了吗?没有我帮你涂药,自己一个人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