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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四、吉光格尔尼卡勇者与公主的永恒花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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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春夏,只会在云端城出现,而贫民窟只能被迫包揽秋冬,接受永恒的阴雨和灰色雪花。

爱,是这样小的事物么。吉光想着,自冰面裂开露出真相时起,在他们之间,爱总是被随手安置在最后。但是,这件小事为什么把一切都搅浑了呢?

落在吉光睫毛上的雪花,逐渐剥夺起他与世界的连接,用最轻的体量增添着他身上负担的重量。

“哈………”

吉光过一会儿便会喘出较重的那口气,像一件按照代码规律运行着的机器,机械地前行。他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直直迎着风雪口向前迈动步子,耳朵失去了知觉后紧接着就是容易被灌进风的后脖颈遭殃,恶劣的遭遇一个呼唤着另一个在这扎堆,状态每况愈下。寒冬普通又无差别地入侵着这个男人,他的身上没有任何的伤口,但他的脚步已经开始变得有些虚浮。那些身位较低的寒风经过时,根本不是撞到他,而是从他胸膛中央的看不见的洞口轻松穿过。这一切使他整个人在雪中行走时越来越透明,被冷冽的环境同化着,就快要隐匿不见。

太冷了。

这种寒冷像是从身体里催生出的寒冷,想通过体内的疏通管道排出把负面清除,却扩散至全身,整副身体都逐渐钝化,变得难以负荷。

路途到了最终段,吉光麻木不仁地走着,什么都听不见了,他屏蔽了世界,世界也早已抛弃了他。吉光仿佛与雪融为一体,安静地落,没有呼吸,没有跳动,成了一具冰冷僵硬的行尸,想要独自发泄满腔愤怒,却已经失去了那种属于活人的热量,只能无力地在牢笼中踱步。

还不是时候。

吉光想,他还不能倒下,他会给自己失败的人生做一个清算,同样,也要帮109清扫未来的路。

而后者,是那个更重要的事。

每个人人生的悲剧从来不是由一个人造成的,也不是打倒一个人就能被成全的。

没有那么简单的,属于教导幼儿那类的道理。罪魁祸首是一个大坏蛋,而身为主角的你,是个勇士,努力就可以轻轻松松的打败魔王,这是命中注定的正向结局。去打倒你的不幸,你的不幸是实体化的,比你弱得多的东西,只要你强大起来,不幸就会越变越小。

不是的,不是这样,世界不会这般运转。

吉光明白,他明白的太过,欺骗不了自己,所以他也是最不想明白这一事实的那个人。虽然理论上的道理谁都能了解,但现实中,我们只能做到面前的事,一个接着一个的解决,盼望着面前的这一个路障就是尽头了。打倒魔王的勇者会得到幸福,抱得公主,结婚生下后代,达成永恒又美满的结局。

可这不是游戏,不是童话,你很清楚人生这条路没有尽头,一只魔兽倒下,又会站起来一位更强大的魔王。你的敌人无穷无尽,只要你站在一个立场上,你就会有对立面,这是场被迫赌上一生且永无止休的战斗。

这里是该死的残酷现实,是全体人类都走到极限中的尽头时刻,是人类无论如何被践踏,都荒唐到合法合理的末日终端。

而在这一现实中,吉光已经被恶龙奴役了太久,公主没有等来勇者的救援,反而在最毫无防备的时候死在了勇者的剑下。

“我好难过。”公主说。

“我同样感到心碎。”勇者说。

“那你为什么要做让两个人都会痛苦的事,感觉毫无意义,甚至。”他转过头去望着右侧上方站着的爱人,公主躺在地上,头几乎挨着剑尖。“你连一枚金币都没有得到。”

“对不起。”勇者答道,他只说了这一句话,又开始了长久的沉默。

“我恨你。”公主说。

“请你恨我吧。”勇者说。

“我不是真理,我的行事更代表不了真理。我的手段、作风、口碑连光明都算不上,甚至够到勇者这一名号都很勉强。”

“但我尽力去靠近着真理。我要的结局,就是这一尽力结局。”

“在那个结局中,请你把我当作最恶心的臭虫去恨,将我的名字从心脏中央剥落,用时间与其他人的爱再生出新的血肉。忘却我,请把我抛之于脑后,开启新的支线,去披荆斩棘,去重获新生。”

“是要这样吗?”血从公主的嘴角涌出,但他面不改色地说着,听完这番话以后看不出反应,同诉说恨意的那个时候一样,面容平静。

虽然是剑贯穿了他的胸膛,但之后拥有魔力的花枝藤蔓又缠了上来,通过那个洞口寄居上前,确保了他难以重生,永恒的死亡。

“那便这样吧,如果这就是勇者你,想要的结局。”公主说完后缓缓闭上了双眼,头颅无力地歪向一边,失去了呼吸。

了结了公主之后,勇士随手折下吸饱了爱人血液的花朵带在身边,抬起头面无表情地擦拭着两个人的定情之剑,握在手中,独自向恶龙的城堡深处走去。

目前他唯一要做的,就是……

吉光抬起头,看着站在远处的人影,身着廓形大衣的女人站在空旷的雪地另一端,正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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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地向耳后别着发。纤纤细指穿过发丝,旁侧的饰品难以忽视,昂贵的黄金底托上镶着大颗墨绿宝石,在她发间,在四面的雪上闪着奢靡的光。

吉光停下的脚步在原地留下了一个比之前路途上的那些更深的印记。片刻之后,他又重新向前走了几步再停下,两个人间隔着空荡荡的虚无,遥遥相对。

“人呢?”

“人?”吉光疲倦地笑了笑,笑她的傲慢,笑她那些自大到天真又理直气壮的语气与内容。但这都是原来的自己,在默许的状态下,养着她的胃口,使她成为了由自己亲手塑造的贪婪巨怪。

“出现在这的除了我,不会有任何人。你们费尽心思,永远也见不到109。放弃妄想,别再指望能看到他,哪怕一眼。”

虽然她毫无疑问是那个纯恶,但助长了她的自己,也不过是一个只会逃避的帮凶。被控制,被利用,被压榨的日子里,虽然他同样是受害者,但他是其中最有能力的那个。有能力,却没有去做自己该做与能做的事情,成了没有去为同样遭遇的人们出头的懦夫。埋起头被鞭子抽打着麻木前进,以此躲在鞭子催促逼赶着的下方,放弃思考的痛苦,空着大脑一无所能的当着牲畜。

做一个人的难度,责任,可要痛苦多了。刚刚吉光所承受的一切,让他彻底明了,做一个人,一个还不太像样的人,都已经比做牲畜要痛苦的多的多了。

但是,这种久违重新做回人的感觉。吉光掏出枪支指向女人的眉心,“而现在,你听,嘉比里拉,只有地狱会呼唤你了。”

嘉比里拉被枪指着脑袋也没有任何色变。子弹飞过来的时候,她甚至眼睛都没有眨一下,那些飞跃而来的金属被她身边飘浮着的保护壳弹开,冲撞迸发出蓝光后才从透明状态显露出圆弧状身型。密密麻麻的碰撞过后,子弹失去动力冒着余烟,只能徒然躺进女人鞋边的雪中。当吉光的枪袋打空后,她无所谓地笑了笑:“吉光,我亲爱的表弟,难得看见你硬气的样子,真是稀奇。我还以为能收获一只虽然会一辈子蔫巴着,软啪啪的但依旧可爱的狗。”

“但是…”她冲吉光招了招手,像贵妇人唤宠物那般。而听令上前走来的却是从她身后出现的专属皇家军队,“这样有精神,会跑会叫,好像也不错阿。”

“拿下。”她向前挥臂,不给吉光任何停歇与喘息的机会。她要她的战利品,不存在任何耐心的等待,时间在她这里,也要为她让路。

吉光扔掉了已经打空的枪,一副败落的姿态,没有任何迎击的意思,只是向后退了几步,姿态轻闲又慵懒,缓缓看向天空。

等军队从正步跑起来,冲到一半的时候,他才回过头来,好似分注意力给战场是一种用来抽空放松的休闲之事。“天气真糟,不是吗?幸好,如今这个年代不需要再担心任何潮湿相关的问题。”

只需要一句话,加上对方平静的面容,嘉比里拉的心就被动摇了。她从中凭空生出了强烈的不安,却怎么也想不到对方如何来反败为胜。纯粹是因为直觉,使她本能的打着退堂鼓。在向后退的瞬间,她的鞋跟处碰到了一个明显不是自然生长出的异物,她僵住了腿,缓缓低头看去。

“蠢货!停下………!”

原地待命还含在嘴边没有来得及吐出来,她已经永远没有那个机会让她的军队听到了。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起,这像一个没用处的警示。因为在下一秒,紧跟在后的火焰瞬间席卷了一切,这阵巨大的热气余波震翻了所有人,零下的温度都在这一瞬的爆发之间蒸发。在人为的杀伤力面前,自然与从自然中诞生的生物们,脆弱渺小到不值一提。

嘉比里拉带来的人是训练有素的皇家御用军队,速度快,身体素质优越,无论实力中有没有含水分,量级可没有偷工减料的余地。

而雪面下的小物件,之所以能以小体积发挥出这般大的威力,还难以被检测出来,是因为在做工上舍弃了先进的用料,触发的条件也极其苛刻。

它需要足够活跃的重量。

在偏僻边界发生的中型爆炸,引人注目并且距离被官方发现和处理还需一段时间,足够该撤离的人撤离开了。

吉光第一时间背过身尽全力向前扑去,以及最大化的规避了风险。但是地毯式铺面的炸弹威力,比起枪子儿来说,枪弹都仿佛成了儿戏般的东西。

吉光的耳朵失去了与世界连接的能力,在大火与烟雾中失去了意识,躺倒在原地。

而嘉比里拉,因为站得足够靠后,没有当即死亡。她晕了一阵之后因为失去了右臂的剧烈疼痛转醒,蜷起身体痛苦地嘶吼着。她根本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疯子,从来没有想过要把自己摘出去。

做事极端,容易受到褒贬不一的评价,即便每一次他都完成的很好,也难免会遭到众人排斥,被那种不是在看人的眼神注视着。吉光的左臂抽搐了一下,缓缓苏醒起来,他睁开双眼,额头的红色血痕滑过他的眼,穿过了整张脸。一定要以百分百的确定去达成计划与目的的格尔尼卡,并非完美主义,而是字典里根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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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许出现失败二字。

今天更甚。

他用力撑起自己,肌肉已然负荷,从破损的衣物中可以窥见那狰狞的表面,鲜血喷涌而出,出血量大到将皮肤上的裂缝撑得更开。而身体的主人像是无知无觉般,没有及时止损,也没有做什么措施去保护现存已经差到极点的状态。

吉光站了起来,身形并不稳,撑着极限的身躯向前走去。

‘疯子,疯了!’嘉比里拉可以听到自己皮肤被彻底烧焦,胳膊表皮在滋滋作响,她同样可以感受到生命在从自己的身体中流逝,像漏水的水壶,快速又使人惊慌,还全然没有办法,无力抢救。她躺在原地,深深地抽着气,只转动眼珠看向朝自己走来的人,‘为什么你,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

想到这里,她瞬间全部了然了。在心里自嘲地笑了笑,在洗脑对方的同时,自己又何尝不是太入戏。

对方可是那个人阿,他就是比所有人,都会做这种事情。这个类型的事,这一举措,几乎成了他最鲜明的特征,全力反叛的象征。

吉光在她几步之外停下了脚步,因为是人生中的头一回失聪,他的语气有点怪异,不过是轻快的怪异。

“我告诉过你,一个人来会好很多。”

“现在的痛苦,可不是我为你选择的结局,而是你自己贪婪的选择。”

嘉比里拉此时已经不在意他说了些什么了。她很快就意识到这是最后一次与对方的相见,瞬间爆发出超越极限的意志,用一只胳膊撑起自己向前爬,狼狈地扭动着身体,奋力挣扎着只为更凑近对方。

“吉光、吉光……”

女人向前爬了两步,再次跌趴向失去零件后同样失去了平衡的右侧,她只好向前抻直胳膊,想要拉住吉光的裤腿。

“不对…伊登,我,我对你………”

此时嘉比里拉的脸上呈现出的表情,可能本人也未曾在镜中看见过。她的脸上除了同追随忒修斯,追随自己理想那样的狂热外,还怀有一半类似少女情怀的柔软,两者混杂在一起,并不美好,反而扭曲又崩坏。可惜以前的少女,从成年之前扛起家族的那时起,拼劲全力用混着无数人与自己鲜血的双手艰难握住权柄的那一刻,黑色的权杖流出暗墨的液体,覆盖着、浸透着、入侵着。膨胀的黑很轻松就对她完成了同化,这种过好的感觉还需要去努力说服谁吗?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少女再抬起头的时候,张开嘴笑了起来,黑色的液体源源不断地从所有的孔洞中流淌而出……

“咳、咳……嗬………嗬……”

一阵想克制却克制不住的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响起,嘉比里拉顺势吐出最后一口血,再也仰不起头,彻底倒下了。那唯一竭力向前伸出的手,也永远地保持着这个姿势,固执地杵向前方,不肯收回,再也动不了。

吉光简单后退几步站定,没有踢开她的手,对于这种垃圾,自己的鞋碰到这具东西都是一种侮辱。至于女人最后的疯言疯语,吉光也根本听不见了。

因为他已经听不到任何声响了。

没有声音的世界使人平静,意外地没有任何可怕之处,尤其是雪无声地落着,落到的这片大地,也安静的像一副画布般静默柔和。不过吉光没有分开任何注意力去留意,其中美好的部分。他就静静地站在原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逐渐失去生命迹象的尸体。

确保她的彻底死亡。

一直困扰着自己的脏东西,不过如此么。

确认完毕的吉光没有任何留恋,转身离开。他艰难地走向反方,他转身的时候,血肉模糊的背部向我们露了出来。即便及时的躲避了,但身为诱饵,太近的距离在这样大范围的爆炸之下,他所做的防护措施起效程度几乎微乎其微。吉光艰难地抬起脚,越过断肢残骸,再也不想与这些人同流合污,尽全力想离得远一些,再远一些,想让自己变得可以干净点。他一脚深一脚浅的向外走,尽着自己最大的努力不想和她再待在同一个位置,分享同一个天地。

吉光觉得他走了很久,仿佛走到了另一个不同的世界。实际上他不过才走出了距离这片残骸的几十米远,便一头跌向前去。

吉光用最后的力量支撑着双眼,只能看到眼前这一小块灰白的雪,地球糟糕的环境,污染,反而使这片雪地不会白到刺眼,他还能静静地看着它。先是看到,之后才有了脸颊下方的感觉,他感到了一丝正常的凉意,心情反而稍稍轻松起来。

再竭力看了一会儿,他发现白色之中,混入了红色的异物。是自己的血?不对,那里还有着别的什么。

‘…是他的月季。’

吉光闭了闭眼,才重新睁开,试图用这种方法看得更清楚些。这朵花,是真的很容易掉出来,是因为我买小了吗。

还是因为,我买衣服口袋太大的习惯,同样传染给了仿生人。

‘那可真是我的错。’

吉光向它伸手,连带着花朵下方湿漉漉的暗红色雪泥一同抓进手心,蜷缩起胳膊向胸口握去。

‘就要到头了么,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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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我的尽头。’

他握着花朵的手指逐渐放松开来,变成松松拢着,手型也慢慢变得僵硬,长久以这个姿势保持着,一动不动。

他再也没能抬起头。

“你后悔吗?”公主的灵魂飘浮在空中,双手扶膝,俯身问他。

“我得到了幸福。”勇者回答的并不是简单的有或无,他笑着,闭上了双眼。

永远的闭上了双眼。

最初的日子里,他们住在城郊的花园中,虽然花园里面没有花,但是花园很温暖,可以短暂的抵御风寒,两个人依偎在一起,仿佛就能获得永恒的安全感与力量。

两个人双手交握靠在炉火旁坐着,公主低头摆弄了一会儿勇者的手指,突然地说,“我其实不是公主。”

“那种东西,有什么关系?更何况,我早就知道。”

“你知道?”男孩笑着向右倾,在勇者的脸侧方去靠近,向他探头。“那一个假公主,有什么值得你付出的?我不过是个普通人,你保护我,与我私自互通心意,也得不到应有的、光荣的勋章与荣耀。”

“大概是因为,我爱的人,拥有独一无二的灵魂。”

“而我以永恒的生命起誓,将永远守护它。无论,付出任何代价。”

“任何代价。”

3752年的开头,109生死未卜,陷入了暂时的危机。

但吉光,西区贫民窟的头号猎人,孤儿院孩子们的神,格尔尼卡已经彻底逝去。

如今只剩下很少人知道,十九世纪的时候,被炸毁的格尔尼卡,成了毕加索手中的一副反法西斯名作。

画中有屋中燃烧着的火焰,有失去腿的女人,有死掉孩子的母亲。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有一位已经死去的战士,断剑旁一朵鲜花正在……

三十七个年头,这便是格尔尼卡认知中的一生。

他的心脏,在这段简短的话语落下的最后一刻,停止了跳动。

雪还在一直下,越下越大,无论终点是钢筋大厦,还是泥土,或者是人类的肩头。它都不会选择性的去落在上面,不会害怕下面的地面会弄脏自己,但,也是在不含感情的去覆盖所有。

戴着眼镜的高瘦男人从远处缓缓走来,手中透明的伞看起来廉价又普通,估计是在便利店顺手买的。

连他也没有想到,一开始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雪可以下得这么大,这样凶。可能是压抑了太久,如今用压迫的姿态,吞噬着一切。

他用左手拿着香烟,缓缓吸着手中香烟的最后一截。另一手轻松地环抱着身体逐渐变凉的仿生人,还帮他带上了那顶帽子保暖,但从现在看来,并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男人看着躺在原地早已停止呼吸了的吉光身旁的那朵花,显然它在虚拢着的手心中待不长久,又被吹跑出来。吃饱两个人鲜血后的花朵娇嫩欲滴,是留在现场中唯一好似活着的那个,用两个人的生命换来的鲜艳盛放,超出数据承载的美丽,像一朵真正绽放的鲜花。

“阿。”

男人用夹着烟的手摸了摸怀中人的心脏,在这一刻,在吉光的尸体和吸取了他们的生命的鲜花面前,109的心脏在此时此刻才停下了跳动。像是预见了什么那般,没有支撑自己向生的力量,因为知道那个最重要的人,已经彻底离开了。

“这两个人真的……”

真是一对浪漫的亡命鸳鸯么。109的躯体按照现在的状况再活个一天一夜都不成问题,结果自己来到这里后,停在吉光的尸体面前,109就在睡梦中彻底停止了运行。

“麻烦。”他自言自语着,把吸完的烟头扔在花朵旁边,“虽然换新躯体很方便,但是一笔一笔的花销上,又要多一笔。”仿佛自己的工作增加让男人感到了不满,他一脚踩扁了烟头与花,把烧尽的、那走到尽头的生火与生机勃勃的鲜花一起面无表情地踩碎,和踩着普通的雪没有什么区别,踩着它们走过去,来到吉光一步之处。

他弯腰把109放到一旁,蹲下把吉光的身体翻到背面,高高举起匕首对准他的脖子猛地向下,深深扎进去。他摆动手腕,粗暴地前后划动,锋利的刀刃轻松割断筋与肉,脖颈与头颅分离,男人用刀割下了他的头颅后便拎起来扔到一旁,血不断喷涌流出,没浸着雪地。

“找到了。”

他从上把手插进吉光脖子上第一个骨节与脖颈皮肉的交接出用力抠出一个薄片,握在手中用这副手套蹭干净血迹放进口袋中,再把手套随手丢弃在一边。

他重新抗起109,捡起伞站起身向回走着,用终端呼叫着自己的手下。

“全部回收完成,收工。”

“现在接我回去,目的地?目标终点,DC总部。问这个蠢问题的人请去办一下离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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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另一个人待命,回去之后我不想再看到你。”

浪费公司资源的人,帮助Boss处理掉是我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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