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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测完毕,一切正常。”
109的身体中升起了与之前相同的冲动,暴力的想法像是一颗听到召唤便会醒来的魔种,他很想再把这里弄成一团糟,用这种欲念去放肆,迁怒这些不太无辜的人类,掀翻一切。尤其是在听到这种答案以后。
109坐起身来,“我即有妄想的倾向,还是应该说幻想?并且幻视,甚至触觉上也出了差错。”
“不,”带着口罩的女人对他给自己下的胡乱诊断没有什么反应,她才是那个专业的,“你什么问题都没有。”
109一个人坐了很久,由于他身旁的气氛太好读懂,没有人想上前去触这个霉头。最后,他压下了心中那份自己都感到陌生的,毫无理智野兽般的渴望。“对,你说的没错。”
‘我刚刚在为了什么愤怒?真是奇怪又毫无理由情绪失控,身体正常又不是一件坏事。毫无疑问,那不可能是假的,自己遇到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109这回平复下来要比上一次快很多,他不再焦躁,因为他隐隐觉得,那还不是结束。
‘看起来,总会再遇到的吧。’他闭上眼睛,又躺回冷硬的窄台上。
……
“……”
109隔着特制玻璃与吉光面面相觑,他真的没有想到这个再次,能来得那么快。
“吉光。”
“嗯。”
109没有再说什么,今天震惊太多次了。他的脸部肌肉已经开始累了,只有心脏在扑通扑通狂跳着,诉说着它的主人此时此刻并没有那么平静。‘叫了名字才停了下来,又叫了一次名字第一次开口跟我说了点什么。’
这么想,确实是上两次都没有喊对方的名字。仿生人略微无语,也感到非常荒唐,他看着吉光,吉光此时此刻也看着他,两个人就隔着玻璃蹲在这。‘他妈的,现在这个场面就有够荒诞了。’
“吉光,你倒是说点什么。”109直接坐了下来,也不管地面上脏不脏,今天他过得实在是太累了,精神上特别累,非常的。
吉光看着仿生人的动作,看了一会儿以后也按照同样的方式坐了下来,就是腿太长有一些辛苦。“我不能跟你说太多话。”
109的脸上长出了问号,“什么叫你不能跟我说太多话?那你就说说你为什么出现在这儿,别人怎么看不见你。”
“第一个问题不是你能问的,其他的,我认为别人并不是看不见我。”
此时109的脑海里只回荡着一句话,来回重复着「不是你能问的,不是你能问的,不是你能问的……」仿生人闭了闭眼,告诫自己冷静一点。他现在不是为了吵架,要解决问题要解决问题要解决问题,我从来没有骂过这个人,很想骂他…不是,现在还不行,我是成年仿生人,我得解决问题。
“那什么是我能问的?你在这层逛来逛去在找什么。”109尽量让自己不显得咄咄逼人,挂上了礼貌的笑容。
吉光没有回答109他能问些什么,摇了摇头只是说,“我在找你。”
“……”109再也笑不下去了,他的脸上撑不起任何情绪,这句简单的话把他辛苦营造的纸糊假象捅破了。这非常的冒犯人,仿佛就像是开诚公布地讲,吉光也问心无愧似得。109也不知道此时自己现在的声音听起来什么样了,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挤,“嗯,是吗。找我就为了,路过?”
“不是,也想看看你。”走廊上的吉光给出的答案依旧很荒唐。他本来侧头看向一旁的走廊,听到109终于再次开口说点什么了转回头看着仿生人认真答道,表情放松温和,唇角稍微上扬一点,这就是一个笑容了。
109被这种态度硌到了,各种意义上的。他拿那种‘你认真的吗?你有病?’的眼神看吉光,对方却还是那样真诚无害地看着自己。
‘太无厘头了……都是些什么废话。’109觉得自己的火气又开始往上涌。不是,为什么每次见到吉光以后都这么情绪暴躁?虽然混账东西讲了一堆混账话,我一个仿生人,怎么能这么轻易被情绪操控……
这种心理产生的情绪连带着身体也别扭了起来,109不适地摸了摸脖颈,又看向吉光,看着那张平静的脸,就是止不住的生气。他只好冲对方说,“你走吧,既然你来这就是为了看我,明天白天再见。”
吉光点了点头,直径站起来离开了。109别开脸,没有再去看对方的背影,他不想觉得自己可怜。
夜晚又归于沉寂,就像是从未有过变化那般晦暗。109站起来,只能在这件小屋子里走走令自己恢复冷静,最后他坐下在心里算了算现在的时间,想到了伊施波设的吹毛求疵,只好躺下去睡觉。
但意外的是,没有被烦扰多久,109便安稳的入睡了,一夜无梦。
……
“你真是疯了,是吧。”
第二天109戴着手铐坐在椅子上,他周围的工作人员各忙各的,以他为中心走来走去。而吉光就站在人群中看着他,眼里没有一丝丝好
', ' ')('奇的情绪,泰然自若地。听到仿生人的话以后,他回答道,“不是说今天白天见面吗?”
109提了一口气,四处张望着,真的没有任何人因为吉光的话做出反应,没有人看到他,也没有人能听到他说话。“我感觉还是我疯了,你是灵魂体吗?就人类死后都有的那种东西。别缠着我折磨了,快去投胎吧。”
“我不是灵魂,也投不了胎。”吉光无奈地答,他的表情就好像是109在误会错认些什么。之后109生无可恋地配合着实验流程,吉光就在这间屋子里默默陪着对方,很多时间里,他只是认真仔细地看向109。
只是他好像也待不了多久,很快就再次离开了。
而109也没有出声挽留,并且在此以后的两天里,吉光出现地越来越频繁。白天与夜里,109总能有一两次和对方擦肩而过的时候,但仿生人并没有停下过,也再也没有跟他说过话。
一句也没有过。
………
109的眼前出现了一只手,轻轻上下晃了晃,仿生人被吓了一跳。他终于从出神中醒来,抬头看向手的主人。
伊施波设:“本不想问太多,但这两天你好像有一点魂不守舍。”
109舒了一口气,“对不起,我该打起精神的。”他漫不经心地想,虽然现在刚刚合作,是最安全的时候,但自己是不是有点过于放松警惕了。
“我并没有在责怪你,只要是问题,都必定会有一个解决方法。你需要我的帮助吗?”
“有的事情,”109伸了个懒腰向后靠在椅背上,“就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你有过这种感觉吗?”
“我很少有想不明白的事情。”伊施波设给出的答案不出所料,不过他想了想又缓缓补充道,“但是想明白了之后等到要真正去做的时候,还要继续不断地思考。而这不是主动的,是必要的条件。不然,就会变得什么也做不好,做不成。最后,也只剩下脑子明白,自己的身体却变得无力又痛苦。”
‘这就是无能的定义。’伊施波设淡淡地想。
109嗯了一声,“谢谢你先进的建议,我还停留在上一阶段苦苦挣扎,看来今年是用不到了。”
伊施波设不禁失笑,那模糊了性别的俊美面容因为主人发自内心的愉悦愈发柔和,但怎样也不会给人带去无害的错觉。“看来你的心情也没有那么糟。”
109在伊施波设刚开始笑的时候就收回了眼睛,听到这句话以后他……
‘最糟糕的事况已经发生了,那么为何我的心情却没有那么糟?’
109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就是整件事情的答案。自己已经想明白了,却在装不明白,只因为再一次地逃避现实,不想相信证据,想要去相信奇迹。
他抬头看向伊施波设,‘有人给了他希望——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吉光,但是那个人居心不良,给自己希望只是为了给予重击。’
而最后的问题就是,那个人是谁。
109用指尖点了两下扶手,重新开口转回最初的话题,“你刚刚说,想要帮助我解决问题,是吗?”
伊施波设应了下来,点了点头,看上去有些莫名其妙的积极。109的心沉了下去,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要对方坐到对面。“劳烦你给我捎杯水。”
伊施波设则额外泡了茶进去,走过去坐下,将手中的茶递向仿生人。“你遇到了什么问题?”
“吉光。”
109说的时候没有去看那张不怎么显露情绪的脸,只盯着对方手中的那杯茶,茶水挺满的,却纹丝不动,涟漪都没有泛起。
109抬起头去看伊施波设,顺便接过对方手中的杯子。“这就是我遇到的问题,死去的前男友竟然复生了。”
伊施波设意外地“嗯?”了一声,就是正常的惊讶反应,并普通地追问,“这是什么意思?人已经死了,又怎么能复生呢。是你亲眼所见,还是听谁说了什么。”
109在对方说到亲眼所见的时候点了点头,给了肯定的回答。“是阿,怎么能呢。”仿生人说完以后看着伊施波设皱着眉头的侧脸,突然开口。
“我其实之前就想问了,说话的时候看着对方的眼睛是礼仪,而你在不说话的时候,也总喜欢去看我的眼睛。这是为什么?”
伊施波设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并没有看着对方说话,转回头来歉意地笑了笑。他听到这番疑似指控的言论也没有慌张,反而像是自己也第一次知道似的。“是吗?抱歉,我以后一定注意。因为109先生的眼睛和任何人的都不一样,很漂亮。”
109并没有开口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满意这个回答。而伊施波设又主动转回了109的麻烦,“真令人匪夷所思,因为我从未听说过相关的事情。在公司里发生这种事,真不应该阿…。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我的失职。”
109把茶水放在面前的桌子上,一口没喝,抱臂看着对方。他就这样听着,对方认为自己失职,仿生人就点了点头表示你
', ' ')('确实需要精进。“就因为这个,我这两天有点心不在焉,真是抱歉。”
虽然109的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抱歉的意思,但伊施波设依照旧说着体谅的话,“不用为此感到抱歉,本来就没有什么。”他在这件事情上要比平时积极些,又紧接着说道,“我会想办法弄清楚,你也别再为此费神了。”
在109并不怎么诚恳的道谢以后,伊施波设虽然心里有顾虑,因为之前因为这个两人之间有过小小的不愉快。但他开口的时候却一点也不犹豫,他在这件事情上,真的,过于积极了。“你再看见他了,也不要跟他交谈。最好装作没看到,并且离得越远越好。”
109看了看时间,自己是时候回去了。他缓缓站起身来,俯视着对面椅子上的男人,“你怕我感情用事?”
伊施波设摇了摇头,“你只是容易缺少防备。”
109咬住牙,想到两人交谈的起始,那个缺乏警惕的自己。这个人,无时无刻不在动摇自己,如今又站在什么立场上说这种话?
109单手一把撑在面前的桌子上,身体放低后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瞬间变近了,“你真的热衷于表演是么,这种戏码?”
没等伊施波设开口说些什么,109恶狠狠瞪了他一眼,“我忍耐你很久了,如果这是你的目的,那你他妈的成功把我惹火了。”
109抬起另一只手向前抓住伊施波设的衣领拉近,对方茫然转动着墨绿眸子,从下向上注视着自己,表情不是那种假装的无辜,而是真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表现。
109看见这幅场面反而内心深处更加翻涌,“一开始我可以当作你是友善,就算是装友善也是好品质,我没资格指责你。而你愈来愈变本加厉,从糖果开始,笑容、语气……”
109说到这抬起桌面上的手,拿起满当当的茶杯开始倾斜,向下浇着,桌面上开始布满了水。流到边缘的茶水淅沥滴落到地面上,而杯底的湿茶叶只能粘在桌上,它们太沉重了。109“啪”的一声把杯子放回原位,水溅到两个人的身上,仿生人继续说了下去,“水就是水,随便带东西来往里加,你怎么就这么清楚我不喜欢单调的味道呢?”
“我不知道你研究了什么资料,还是像蛆虫一样无视人权,侵犯并翻找了我的记忆,看到了什么东西。你,在模仿谁呢?”
“别再摆出这种样子了。你想让我呕出来吗?我不知道凭空出现的吉光和你有没有关系,如果有我也丝毫不感到意外,毕竟你在听我说这个消息的时候冷静到跟他妈贤者似得。不过你最好快点撇清自己,让我抓到了尾巴,我就当做这是你背叛盟友,单方面撕毁盟约的证明。明白了吗?”
说完以后109松开了手,看也没再去看对方一眼,直径转身离开了。仿生人在害怕,他害怕不是伊施波设本人,他害怕的是在对方脸上看到任何一种情绪。
无论是受伤的表情,还是类似雅各的笑容,也不知道哪一种会令109更加绝望。
回去的路上,109走得很慢。
‘发火了。’他想,‘自己什么证据也没有,感觉也很错乱,没准是自己神经敏感,冲一个什么也没做的人发火了。’
他叹了一口气,无所谓了,自己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如果束手束脚,那么什么也是做不成的。无论真相是不是如此,答案又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这个罪名要先扣上去。
其实这样给一个率先发出善意的人判处思想罪的自己才是疯子。
自己是真的疯了吗?因为难以接受的事情发生了,就开始逐渐走向疯狂?孕育出一些听起来简直是天方夜谭的荒唐想法。世界上会发生这样离奇的事吗?
人死,真的能复生吗?
………
晚上109回到自己的玻璃笼子里,坐在地上等到了半夜,熟悉的人再次出现,来到了自己的身边。
“你怎么不跟我说话了?”吉光问。
“你问我为什么?因为你令我被迫来到这里,天天听的都是各种黑芯鬼怪的一言堂,对方胡诌,我也跟着胡诌,讨厌死了。”
吉光:“对不起。”
109看着面前熟悉的人,他有着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声音,以及记忆中一模一样熟悉的面容。对方无害的气场和宁静的眼神令仿生人泄下气来。109叹了一口气,他最近叹气的次数有点过于频繁了。“你知道吗?从理性的角度分析,我感觉整件事就是一个套中套。布朗和布朗,怎么可能不是一伙的。”
“你是一个引子,然后我跟着你往下掉,而又出现一个人把我往上捞,捞的时候同时再去折磨我,令我产生被来回拉扯的错觉。”
“长久这样下去,我不是感到自己彻底掉下去了,就是只能攀住甜美的折磨。怎么样都是精神失常这一条路,是因为由于某种原因,不能直接杀死我吧?那个人。”
109看着吉光那虽然理解不了话语但依旧继续静静听着的面容,反而感到了一丝安心。
“人死不能复生,我也不该继续蹉跎下去
', ' ')('了。你说是吗?吉光。”
吉光:“人死不能复生,但是我还活着。”
109听到这句话后缩了缩手,“真厉害阿,你。要是我肯定会给你发工资,可惜那个人不会,是吧?”
在吉光打算补充自己本来就好好活着的时候,109继续问了下去,“你从出生起,见过几个长头发的男人?”
吉光:“这个问题不太行。”
109:“诡异银白的长发呢?”
吉光这次干脆闭上了嘴,装作没听到。
109并不在意对方的态度,继续问了下去,“伊施波设,跟你见过面吗?”
吉光这一次没有给出同样的答案,“没有。”
109抿了抿唇,“他不在你的‘这不是你能问的’名单里面吗?”
吉光摇了摇头,“我不认识这个人。”
109又开始跟自己的头发过不去,他痛苦地哼唧了一会儿,“真是天方夜谭……但是我决定相信你一次,因为你叫你吉光不是吗?无论是你说你活着,还是你说不认识他。明天,你跟我去一个地方吧。”
………
第二天早上109用着伊施波设的名头想办法自己先离开了,他拉起靠在门口等着自己的吉光。“走吧。”他说。
吉光看了看109拉着自己手腕的手,“不牵手吗?”
109嗯了一声拒绝,“我不想老是去忆起那种感觉,我要习惯着去没有你了。这是迟早的事情,不是吗?”
吉光不知道109这样想的理由,在他的世界里没有回忆,也没有分离,连感觉都没有。
“你吃饭来的吗?”109随口跟他闲聊着。
“没有。”
“那你平日里都干些什么?”
“这个…”
“我知道了,不能问就算了。那我跟你讲讲我无聊的时候是怎么打发时间的,我…………”
………
伊施波设在清晨便睁开了双眼,尽管他昨日在外捉虫子捉到半夜。结果不尽人意,一无所获。
他起床以后翻了翻衬衣的架子,从中拿起一件新衬衣两条领带时,不经意间又看到了昨天那件被109揪的皱巴巴不成样的白色衬衣,墨绿色的双眸盯着它合上了柜门。没过多久,他推门离开了房间。
伊施波设走在I区的走廊上,向电梯的方向走去,路上没什么人,有人遇到了他也不打招呼,畏缩地躲到另一边飞快路过,生怕跟他沾上关系的样子。
而伊施波设不太在意这些人的态度,他手里拿着那条多余的领带缠在一只手上,最后又松开,多次重复着,就单单是因为无聊,为了解乏才去做的。
走到电梯门口时一个人拦住了伊施波设,具体说的什么听不太清,但那个人很是急迫的样子,“Boss……………,…………钱………。”
伊施波设笑了笑,“放心………,…………交差。”
说完以后,那个人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而伊施波设从他身边经过乘上电梯。
电梯的目的地不是直达C区,伊施波设先是在E区停下,走到电梯附近的一个研究室内,直径打开门入内,走进去以后直接关上。
很快,门又从里面被打开了。待伊施波设再次出来的时候,他手中的领带已经消失不见,而他身上多出来一件白色的褂子。门后传来细小古怪的声响,待伊施波设关上门以后就彻底没人能听见了。
他又缓缓乘上电梯,去往C-86。
………
109还在跟吉光说个不停,有点没刹住车。他正在跟对方描述自己潜意识中神奇但大多都灭绝了的生物们,吉光就坐在椅子上认真地听,椅子背对着门,109则是站在他的对面。
“所以说,你要多努力,不然我无法带你去看蓝色黑斑……”
109突然停了下来,他之前没有注意,凑近了一些闻了闻。“你身上……”
仿生人又往吉光的方向靠了靠,那是之前闻到过的,熟悉的气味。但是气味为什么带给人的第一印象是熟悉呢?他闻到其他同样牌子的淡淡烟草味,也不会觉得这是熟悉的味道,就应该是烟草的味道。
‘我为什么会感知到这些,捕捉到这种重点?’
109把手扶在吉光肩上,弯腰放低身体侧头在他颈侧轻轻嗅了嗅。仿生人很快抬起了头,克制住了那种莫名其妙想把头埋上去的冲动,“这…”
他起来看着吉光的脸,一阵混沌的感觉向上涌,连带着以前出现过三四次的情绪化,两者混合袭来。109闭上眼睛缓了缓又重新睁开,试图分析拆解这种感觉,他另一手也扶上吉光的肩,环住对方的脖子越凑越近……
“叩、叩、叩”
伊施波设敲着已经被他推开的门,他本人已经走进来了,这敲门声显然不是为了礼貌。“抱歉,”他在仿生人抬起头以后直径向两个人的方向走过去,连门都没顾着合上。“是我走错了吗?”
109
', ' ')('直起腰,拉开了上半身与吉光的距离,抬头看了看来人以后又皱着眉去看吉光的嘴唇。“并没有。”
伊施波设从两个人过近的姿势上移开目光,去看那个所谓死而复生的男人。很快他就得出了结论,没有犹豫地立刻说了出来,“这个人有很大的问题,你是知道的对吧?”
109松开了皱着的眉头,看也没有去看伊施波设,他不赞同地歪了歪头,“是吗?我并不觉得他有什么问题。”
“……”伊施波设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就闭上了,他上前两步走到两个人面前,愈走近空气中的味道就愈发不对劲。他发现这点后皱了皱眉,没有直接去隔开两人,而是走到吉光椅子后面向后一拉,成功拉开了109与椅子上男人的距离。
伊施波设顶着一金一黑两双眼睛的注视压力面不改色地,“他身上的有害物质超标了,现在就是位行走的,削弱免疫力的病毒携带体。特别是针对仿生人,特别是你,109,你别……”
109静静地听着,眼里一片清明,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主要是看着讲话的人。两个人的风格南辕北辙,长相也没有任何相似之处,坐着的男人拥有自己两个月前抚过的每一寸肌肤,自己熟悉对方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而另一个人,是刚认识几天,自己对其什么都不太了解,完全陌生的男人。而仿生人自后者皮囊之下所感受到的,那份……
109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之后又抿了抿唇。他在心里想,自己应该早点把人带过来的。放在一起看,什么是真正的熟悉,是那样的明显。
‘这是不是还要感谢我以前的惨痛经验?’
109注视着伊施波设的双眼,清晰又平缓地说着,“他对仿生人有特别的危害,你又是怎么感觉到的呢?”
“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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