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殷听到妹妹的声音,心里莫名涌出一股心虚:他杖责了妹妹未来的夫君!妹妹那么喜欢那小子,定然要心疼坏了!
不过,那小子也是该打!都有他妹妹了,还敢跟妖妃纠缠不清!说什么治病,他才不信他的鬼话!就是贪图妖妃的美色!被她迷昏了头!
他这么想着,冷冷扫了妖妃一眼,示意她老实些,便迈步出去了。
一出去,就被妹妹扑抱住了。
“皇兄,皇兄,别打了,润生哥哥流了好多血。”
贺兰惠心疼地直掉眼泪。
贺兰殷就这一个妹妹,也是疼爱的,一边轻拍她的肩膀,一边提醒:“冷静些。一国公主,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贺兰惠听了,很快收敛哭声,问道:“皇兄为何要打润生哥哥?他犯什么错了?”
贺兰殷没回答,先去看了冯润生的惨状,确实是流了很多血,后背的衣服都被鲜血浸湿了,人也昏着,嘴角滴着血,俊脸惨白的吓人,也是,四五十杖打下去,肉体凡胎怎么受得住?
但冯润生是个硬骨头,愣是没求一句饶。
明明他发了话,只要他清醒了,认个错,求个饶,他就不打他了。
真是自讨苦吃!
他皱起眉,一摆手:“罢了,抬去华阳殿,让风雀仪过去给他看伤。”
陈进听了,忙安排人照做。
冯润生像是死尸一般被抬走了,染上鲜血的地面很快被清理干净了,除了空气里残留的血腥味,仿佛一切都没发生。
贺兰惠顾不得询问内情,就跟着人去了华阳殿。
转眼热闹的行刑之地就变得人影寥落了。
贺兰殷还站在原地,仰头看着星芒稀疏的星空,问了句:“陈进,你觉得朕做错了吗?”
陈进带着一批侍卫守在皇帝身边,回道:“陛下是天下之主岂会错?”
他是无脑的追随者。
贺兰殷喜欢这样无脑的追随者,心情也渐渐好了些:“是啊,朕是天子,天子岂会错?”
所以是他们错了!
冯润生错在不该打妖妃的主意,而妖妃错在不该撩别的男人!
反正他没错!
“从今天起,不许冯润生靠近月桑殿一步。”
他下了令,回头看一眼殿里的人,便甩袖离开了。
今天这场闹剧传出去要贻笑大方了!
绿枝在皇帝离开后,忙把殿门关上了。
而殿门关上的下一刻,余潭从床下爬了出来。
可怜的贺兰殷千防万防还是百密一疏。
他暂时还不懂“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公主——”
余潭爬出来后,冲着床上的人躬身一拜:“谢公主救命之恩。”
桑宁看着他的俊脸,挑眉一笑:“仅仅是口头上的感谢?”
她笑得很魅惑,像是在勾引人。
余潭不敢这么想他的公主,觉得是对公主的玷辱,当然,也不敢看公主的脸,就低头道:“但凭公主吩咐,九死不辞。”
他说的铿锵有力,为主子而死,也是死士的追求与人生信念。
桑宁听了,便吩咐了:“很好。你寻个时机,把风雀仪杀了。”
余潭:“……”
他今晚是来刺杀新帝的,认定新帝死了,敬国便完了,桑国的出头之日就来了。
但杀一个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