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曹操深深的吁出一口气,他的神色冷凝至极,也冷峻至极。“诸公,我们尽管不想相信,可我们却不得不承认,我们这次遇到的是一个如鬼似妖的对手,他的洞悉力,他的谋略之术,依孤之见,也唯独郭奉孝能与之匹敌…但现在,孤没有郭奉孝,孤有的只能是孤注一掷!”
呃…
夏侯渊直接问:“大哥是想?”
说到这儿,曹操重重的将手按在长安城正南方向的一条山道上,这条山道人迹罕至,莫说是蜀军的眼睛,便是魏军的眼睛…也很少去关注那里。
说到这儿,诸葛恪沉吟了一下,继续说,“公子不是致力于要像是云旗公子那样,为大汉的三兴立下赫赫功勋么,不是说要弥补曾经那荒废的岁月么?怎么能倒在这里呢?你父亲…如今正在定军山浴血拼杀,我们早过去一日就能早帮上一日…公子,起来吧,咱们继续急行!”
此次,这三千賨人兵装备着“灌钢”下的利刃、更加小巧隐匿的连弩,除此之外,还有那第一次作用于战场,据说可以刀枪不入的牛皮铠甲。
振聋发聩——
庆幸…呵呵,这又是何其可悲的庆幸?
“文和呀文和,你说到点子上了。”曹操的声音中依旧带着笑意,带着无比爽然、笃定、坚信的笑意,“可,难道你们以为孤真的只带了这寥寥兵马前来助战么?”
需知,历史上的曹真从不是一个草包将军,他是极其能打的。
“将军…”
啊…啊…
随着曹操的话音落下。
有理有据,调分缕析。
哪曾想,却被曹操直接挥手否决,“不,孤不是要你攻洛阳城,孤是要让你秘密将那十万大军潜入汉中,孤要在汉中夺下那大耳贼的首级,这便是对云长,对那关四最有力的回击,是釜底抽薪!”
“我也是服了,咱们就不是没有飞球,直接坐着飞球过来多好…人数也不多,几百架飞球就运过来了,何必…如此大费周章?两条腿都快要跑断了!”
“这急行军,根本不是人能扛得住的啊——”
曹真则是眼眸进一步的眯起。
可只吟出这三个字,后面的…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喏,喏——”
诸葛恪还有点懵,这什么和什么嘛,怎么就能把战争与纸牌游戏联系在一起?这不是胡闹么?
唯独让人担忧的是,这是一条两山之间山道,若有人提前在山峦两侧埋伏,便是十万人通行,只需数千人,就足以彻底封锁此间,让山道中的兵士进退维谷。
…
…
说起来也讽刺。
啊…
因为抛去了厚重的甲胄,故而…对于身强体壮的賨人来说,简直是轻装简行,再也没有比这次急行军更轻松的事情了。
“元逊,元逊…你说的这是人话么?”刘禅紧咬着嘴唇,一边喘着大气,一边说,“什么叫翻过这座山,还有二百里,你大爷的…真要翻过这座山,我…我怕是要累死在当中了,不行了,不行了…”
诸葛恪一怔,他想到了刘禅或许坚持不下来,但没曾想…这急行到一半儿,他突然就整了这一手放权。
其一,李藐李汉南。
可现在…
其实,这已经是第七支军团,七天,他们从长安出发行至这里,足足四百里,考虑到其中有不少山道,故而…即便是没有夏侯渊三日五百、六日一千的神速,却也丝毫不差了。
可每一个字,每一句话传入此间每个人的耳中,所有人只觉得振聋发聩。
经过李藐,也经过马谡的一番话语,整个军帐中的所谓大魏文武都懂了。
可…同样的急行军放在他头上,刘禅已经是怨声载道,叫苦连天了。
呃…
目眩神驰——
若是再年轻几岁,他必定会说,孤的话就是依据。
刘禅的话则还在继续,“话说回来,我师傅绘制的那‘三国杀’的纸牌中,我刘禅的本事不就是放权嘛,这是我擅长的呀,你诸葛元逊的绝技是‘赎武’,所谓…琅琊少年诸葛恪,砸死一个是一个嘛,你就带着这群賨人,去把那汉中的魏军给砸死…我在后方等着你的好消息喲!”
原来,原来那关麟真的有未卜先知的能耐,若不是身在蜀中且作为诸葛亮弟子的马谡亲眼所言,谁又能信呢?
曹操这么一番话,瞬间提振起此间所有人的士气。
呼…
蜀中通往汉中的米仓道上,隔着老远就看到一对三千人的步兵正在急行,倒是其中的一个胖胖的少年。
他发现他霸道不起来了,那该死的关麟,深深的刺痛了他心头的那份霸道,也让他所有的骄傲与自信都悉数支离破碎。
随着曹操的话音落下,帐门再度被推开,走入其中的共计两人。
…
之前在荆州看师傅关麟运筹帷幄,那仗打的一场场漂亮极了,二叔关羽千里奔袭,一举定江东更是漂亮的不得了。
长安通往汉中,有一条不起眼的小道,名唤——子午谷。
却也只能附和着回应着刘禅的话,“借公子吉言,也不敢负云旗公子所托——”
曹真坐镇中军,他站在一处半高的石阶之上,督导着一干兵士快速的通过子午谷。
“不成,不成…”刘禅依旧摆手,一边摆手,一边感叹道:“你们也是真厉害…我服了你们了!这样吧…反正我也跑不动了,元逊…我看你浑然没事儿人一样,那么…按照我师傅提出的方法支援定军山,这任务我就全权交给你了…从现在起,你的话就是我的话,你的命令,那就是我的命令,我会在后面为你摇旗呐喊的——”
…
“那关四的目的不就是声东击西,将你诱出么?”曹操的虎目如刀,刀刀夺人心魄,“哈哈,孤索性将计就计,让那刘备沦为瓮中之鳖——”
听着刘禅的抱怨,诸葛恪先是下令让賨人们休整片刻。
其二,正是此前定军山,夏侯渊与贾诩擒住的荆州襄阳马家的公子——马谡马幼常!
“末将知道,这就点兵出潼关,入武关,势必攻破洛阳城,将那关麟的头颅取下来献给大王!”
“依据?”曹操重复了这两个字。
只是…这涉及到一个问题,一个严重的问题。
索性,诸葛恪也就不再强求。
夏侯渊连忙问:“大哥既已猜出那关麟之谋,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做!”
夏侯渊总算是搞明白何为声东击西?
他的话份量更重——
说到这儿,刘禅已经挣脱了身旁大汉的搀扶,躺平似的坐在一处石阶上。
曹操的话让贾诩大惊,也让夏侯渊惊愕异常。
你大爷的——
在马谡的一番话后,曹操补充道:“可由不得孤不信,诸公想想,在这关麟一鸣惊人之前,蜀中是何景象?襄樊是何景象?江东又是何光景?可他一来,屡屡料敌预先,未卜先知,若非幼常所言,孤还不知道,便是昔日张文远逍遥津一战…八百破十万,竟也是在他的预判之中!”
夏侯渊支支吾吾的张口,俨然,有些后怕。
乃至于…曹操的话让他下意识的倒吸一口凉气,他感觉他的脖颈处都在一个劲儿的“咯咯”的响,仿佛…就差一点,他的脑袋就要与身体分离,他的眼前就要一片漆黑。
曹真微微颔首,示意他知道,然后他郑重的嘱咐道:“告诉他们,在汉中地界立刻化整为零,借五斗米教教徒的掩护,从小道驰援往定军山、阳平关,切记不能暴露了行踪,更不能被那些蜀贼的眼睛发现。”
这太离谱了!
哪有三巴战场之前,就已经把计策算到了下辨战场,这…这种跨越时间与空间的计略谋算简直…匪夷所思,近乎妖孽一般。
“孤,原本也不信…”
曹真那时整个人怔住了,他茫然了一瞬,然后…才意识到,这是等部署实在是目眩神驰…
让姜维代替他去进攻洛阳!
他与大王则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直击这汉中的大耳贼…
“大王?十万大军…进入汉中,可秘密潜入汉中,那…那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蜀军在秦岭,在长安,在汉中,不可能没有布下眼睛…末将…末将…”
妙啊——
…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