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还请仲景公指教?”
说着,连忙扶张仲景坐下,又亲手将茶水奉上。
这番姿态,反倒让张仲景不好开口。
本来经过之前长沙疫病,两人就已经结为忘年之交,再加上张明修典,的确也是利国利民之事。
尤其是让他成为了子类的负责人,说白了,就是给了他一个,将医家发扬光大的机会。
张仲景并不迂腐,也懂其中深意。
只不过正是作为一个医家传人,一个真正的医者,他也有他自己的坚守和信念!
张仲景捋须沉吟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语气该如何表达。
良久,才轻吐一句。
“这修典,老朽可能退出?”
话音落下,张明瞳孔骤缩,显然也是十分意外,没想到张仲景深夜来访,竟然是想要退出。
按理说,如果真不想修典,当初他就不会答应。
对张仲景,张明自问是了解的。
既然当初答应了自己,肯定是做好了准备的,那么能够让他突然更改主意的,一定是白天发生的事情。
仔细回忆了一番,自己在时,也未见对方有何异常,甚至任命张仲景为子类负责人时,对方脸上还流露出激动和欣喜。
张明若有所思,随后诚恳说道:
“仲景公,你我并非外人,有什么顾虑,直说便是。”
“是不是我走之后,大殿内又发生了何事,让仲景公心生退意?”
张明的话,让张仲景眼前一亮,心头暗赞张明的玲珑心思,随后不禁苦笑一声:
“其实,这件事说来惭愧。”
“实在是老朽没有想到,这开始修典之后,更多时间便只能留在府衙之内。”
“老朽也曾修书,但一直都是边修书,边看诊。”
“若按修典的规矩来,老朽恐怕就没有时间,再为人看诊了呀。”
“一名医者,若是不能为病人看病,那这医者,恐怕也......”
张仲景没有继续多说,但张明已经听懂了对方的意思。
是啊!
说起来,这一点的确是他疏忽了。
对医生而言,实践永远是第一位的,要想自己的医术不断精进,只有不断为病人看病,积累更多的经验才行。
更不要说,是张仲景这种悬壶济世的医中圣手,让他不给人看病,恐怕比杀了他还要痛苦。
“仲景公放心,此事是我思虑不周。”
“其实不止是医道,还有技艺,想要进步,同样离不开实践。”
“此事交与我来办,我会和文举公,主公一道,重新理一个章程出来。”
“针对特殊情况,特殊处理。”
“甚至若是操作妥当,这一次,还能将医家发扬光大,让更多的人,能够接受到更好的医者医治。”
听到张明如此坦诚的承诺,张仲景感动的同时,也忍不住心生好奇,不知道张明会如何解决。
于是询问道:“知汉可否透露一二?”
“呵呵!”
张明微微一笑:
“其实很简单,仲景公所求,无非治病救人和修典一事之间的平衡。”
“那么只要解决此事,就能让仲景公安心修典。”
“不知仲景公认为,是坐堂更能治疗病患,还是游医更能治疗病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