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范总?”
“你哥、”范逸文勾起一支毫无味道的笑:“跟那个…领导,一直有联系?”
“啊?”陈旭阳一时没反应过来,转了一通脑回路才想通,自作聪明地以为对方是要顾念这层关系,才考虑要不要帮忙,他含糊其辞道:
“…大概吧。”
范逸文骇然地缩紧瞳孔,牙几欲被咬碎,面部铁青,那熊熊燃烧的火窜上天灵盖,片刻,牙关间一松,缓缓挤出一句:
“据我所知,你哥应该很早就没跟对方了,不是吗?”
陈旭阳硬着头皮,为了自己的前途,他只能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具体我不太清楚,但不管怎么样,总是顾念旧情的,不然潘总也不会一直帮忙…”
啪嗒——!
圆珠笔被重重弹在桌上。
陈旭阳吓得一跳,惊悚抬头。
范逸文指关节抵着太阳穴,拳头紧握,闭着双眼,蹙起的眉间笼罩了一层寒冰,手指有节奏地在桌上一下一下地敲…
他说错了什么话…?
陈旭阳瞳孔上下移动,反复复盘,妄图找到一点猫腻。
良久,范逸文睁开眼,浑身上下散发出森寒的刻薄,眼神耐人寻味,他漫不经心地打量陈旭阳,而后,嘴角抹出的笑意不达眼底:
“小阳。”
他意味深长地喊了一声,随手撕下一张白纸,拿起圆珠笔在上面写了一个地址,夹在两指间,颇具暗示意味地递到少年眼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陈旭阳睁大眼,浑身僵硬。
见他发怔,范逸文学着某人的姿态,居高临下地微仰下巴,瞳光闪烁,朱唇轻启:
“机会,是靠自己争取的。”
陈旭阳呆愣在原地,低头,看着他递来的“邀请函”,嘴唇微颤,畏畏缩缩地接过…
赤裸裸的潜规则。
“你哥能做,你不能吗?”
范逸文极具报复心理,恶意满得几乎溢出:
“不愿意的话就走吧,天下掉馅饼的事上哪找?”
“我…”
陈旭阳眼眶微红,他拽紧这单薄的纸,仿佛有千斤重,但那水光波涛的眸中溢出的却是一种狠决,他郑重其事地看着范逸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范总,给我一周时间考虑行吗?我会答复您的…”
楚楚可怜,甚是勾人。
范逸文高冷地嗯了一声,对方失魂落魄地离开。
他看着这背影,胸腔发出一声冷笑,抬头直视天花板,不知是自我谴责还是感慨——
屠龙少年终成恶龙。
他是故意恶心人家,但陈旭阳大概当真了。
这一幕同他自己从前经历的很多次重合在一起,像是一个闭环。
办公室内陷入了静默,他一声不吭坐着,想继续办公。
蓦然,他高抬臂膀,手腕一扬,将那支无辜的圆珠笔狠狠甩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细响——
席琛竟跟陈泉宥还有联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席、琛、跟、陈、泉、宥、还、在、联、系!
骗子!
他忍无可忍,眼底一片沉黯,下颌线紧绷,心像被密密麻麻扎了针孔,气得得脸都白了。
他颤动着手,打了通电话。
“喂?”
“季少。“范逸文强迫自己冷静,压下那嫉妒的烦躁:“你大伯回北京有一个月了吧?你能不能跟他打听一下,席琛现在什么行程?他怎么还不回北京?”
季华岑似乎刚睡醒:“嗯…?你咋不自己问他?”
范逸文生硬道:“我跟他吵架了,现在不想理他。”
他这话一出,对头竟传来一声嘲讽的笑。
范逸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阿文,你敢跟席琛吵架?”季华岑的阴阳怪气几乎溢出屏幕:“不是兄弟看不起你,是你遇上席琛就像耗子见猫,你居然有这骨气?”
范逸文鼻尖一酸,强忍委屈,喃喃:“…在练了,你到底问不问?”
“问,当然问,等着吧。”
下午,立志总裁办公室内。
穿得花红柳绿的聂崭翘着二郎腿在禁烟区吸烟,他带来两个律师在看合同,这堪称挑衅的恶劣非得没被阻止,范逸文还伸手找他要了一支。
“…范总,这次能拿下星光城区的项目还是得感谢你。”聂崭甩了三支给他,解决了心头大患,他难得有几分礼貌,对着范逸文颇有交好的意向:“你这兄弟我交了。”
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不忘嘴贱:
“我第一次跟美人当纯兄弟,有僭越唐突,实属情不自禁…”
范逸文心情不好,他不是季华岑,懒得跟他贫嘴。
“不过你跟季家少爷你俩不搭,你看他咋咋呼呼那个样子,全是花拳绣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聂崭学着季华岑的样子,在空气中左右出拳,还模仿他气急败坏的眉毛:
“前阵子在酒吧厕所碰见他,我好心好意提醒拉链拉好,他上完厕所出来,撸起袖子就来打我,输了以后还偷袭,哈…!结果我俩在拘留所四目相对一晚上!”
范逸文难以形容地瞥向面前这个长发男子:“……”
“前两天走巷子被人堵,要不是我打得一手惟妙惟肖的咏春拳,必定吃亏,哈!他扬言要废我还真不是说说,有意思…”
聂崭呼出一口烟圈,扭头看见范逸文低落地垂着头,心不在焉,根本没听他说话。
“范总。”他喊道。
范逸文迟钝地抬眼,不明所以。
“你至于么?席先生那点事掀不起风浪,席家的根基哪那么容易松动,你那副死爹妈的丧气能不能收敛一下?”
聂崭嫌他情绪不够饱满,影响自己心情:
“况且席先生真有事,你换一个不就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想到什么,挑起眉,不怀好意道:
“赵家不比席家差,我表哥跟席先生年纪相仿,男女通吃,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范逸文懵然地瞥向他:“…你说什么?”
聂崭抖了抖腿:“你不是在为席琛的事一脸晦气?”
这话听着吓人,范逸文不知所措:“席琛出什么事了?”
聂崭一笑:“你不知道吗?不过这种小道消息隐蔽,我也是偷听到我表哥他们的话,大概是席先生正在被主席牵制在上海。”
“…什么?”
话语一出,范逸文全身血液凝滞,心头七上八下,脑袋嗡嗡作响,他喉咙滚动:
“…牵制?为什么?”
聂崭沉吟道:“说好听点是有事商榷,说难听点就是变相软禁,上海是个好地方,北京庞杂的触须伸不到那,具体什么事我也不清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变相软禁…
“……”范逸文哑然失色,半天发不出声音。
他紧咬着牙,两眼发黑,脑子里缠乱的思绪像死结一样绕不开。
他突然想起那天席琛喝醉了,难得跟这件事有关…
这种事根本是他触及不到的云端,但未知的惊悚才最是骇人,像什么无边的黑暗要吞噬过来一样…
就呆愣这两秒的功夫,他手心便出汗了。
“这风云变幻,莫测得很…”
聂崭好心劝慰:
“再等等吧,坏事上新闻,要没事,那自然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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