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琛下班回家的时间提早了不少,他趴沙发上看书,席琛便杵在他旁边办公,而不是去书房。
他心血来潮画一幅油画,席琛会专业地点评几句,甚至直接上手帮他改。
他在后院打球,一抬头竟能看见席琛站在庭院上,抽着烟,默不作声地注视自己。
偶尔家中会来客人,席琛毫不避讳,直接让他坐旁边听,在客人意味深长的目光扫向他时,席琛会直接介绍他,以至于那些暧昧轻浮的目光霎那间会变成正经严肃的忌惮。
……
诸如此类。
某度假村别墅内。
“你说席琛好像在跟你谈恋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季华岑噗地喷出一口酒,他翘着二郎腿,睨指气使,让围着围裙从厨房里走来的聂崭给他递了张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忍不住讥讽:
“那个专制的暴君知道怎么谈恋爱吗?…”
“…我也不确定…”范逸文趴在一个巨型向日葵抱枕上,翁声叹息:“可再这样下去,我真要…”
沦陷得无药可救了。
他话到嘴边,却看见聂崭笑眯眯地从厨房里拿了块冰镇西瓜,殷勤地送到季华岑嘴巴,对方不满地啧了一下,说切得太厚了。
然后,他张目结舌地看见,聂崭这个动辄发疯的男人居然转身去厨房,看样子真的要重新切一块薄的。
“?”
他诡异地眨了眨眼,目送聂崭远离后,才转头以一种莫名的神态看向发小:
“你们…是在…谈恋爱吗?”
“草。”季华岑凑近他,兄友弟恭地抱上他一个肩头,大声嚷嚷,生怕有人听不见:“谁跟他谈?有大病吧!老子只喜欢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范逸文推开他,往厨房张望,似觉得实在不体面:“小声点…”
季华岑丝毫未觉不妥,反而有一种炫耀的口吻,得逞地裂开嘴角:
“星光项目不是被人抢走了吗?我爸在x省刚好缺一个投资的位置,他想跟我们合作,我说让他给我当一个月孙子就考虑一下。”
“……”范逸文总觉得以聂崭的性子,能这般委曲求全一定有鬼。
但发小似并不在意,只是仿佛密切关切他情感问题:
“席琛这人根本不会谈恋爱,你确定你不是因为上次他在地震时救你,你对他产生了滤镜,在自我PUA吗?”
“他为什么不会?”
“那我举个例子,他难道会屈尊降贵和你去电影院,在群众一片聒噪中,观看一场60块钱的电影吗?”
季华岑才不管席琛会不会,他沉着冷静,先下手为强,给予情敌一个平A。
范逸文认真思考了一下:“他都愿意跟村民一起包饺子、摘草莓,为什么不愿意跟我去看电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季华岑一拍大腿:“他那是作秀!他们这些人不都这么虚伪?”
范逸文垂下眼。
他认为不一定。
去年除夕,席琛带他去一个简陋的面馆,自如地吃了一碗面,在一个阖家团圆的节日,那碗面绝对不超过20块钱。
席琛这人成分复杂,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贪官污吏。
反倒从明面上看,政绩斐然,毫无污点。
并且在没有镜头的谱写下,私下还慰问群众,走访入户,的确尽心尽责,在普通百姓面前确实并无架子。
但他也的确凌驾于特权上,真想办什么事,手腕硬得出奇,想做什么必定不择手段取得成功。
比如当年霸王硬上弓,比如冤枉他。
普通群众的利益跟他不冲突,所以在百姓眼中,他是好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但党派斗争中,他不是善茬。
这样的人身上不一定就会觉得平民百姓的娱乐掉价,那种不愿意向下兼容的人大部分是半途得道,需要彰显优越感,但席琛这种一出生就自带buff的子弟,大概对这种事无所谓。
“…我也不是滤镜,我跟他吵了一架…”
范逸文想了想,还是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简洁明了的说了一遍。
季华岑眉头一皱,严肃看向他,抓了抓头发,重点清奇:“不是,你他妈真让那些男的摸你?”
范逸文满不在意,敷衍道:“有一两个好像长得还行吧。”
“阿文…”
季华岑刚要一顿输出,聂崭端着水果盘子过来,插了一嘴:
“范总,我有那晚某些人的微信,要么?”
季华岑眼睛一眯,弯腰捡起拖鞋,朝着聂崭飞过去,破口大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他么闭嘴!”
范逸文新奇地看着聂崭轻松躲开,眼神幽深地咬牙,仿佛下一秒能冲上来大打出手,但却因为某种原因,似被勒令在狩猎圈外原地打转的人,忍辱负重地放下了气性。
他们今天去机场送孙磊和他女朋友,半路谭一骁被他爸叫走了,季华岑说要给他找乐子,于是在他震惊中,聂崭亲自开车来了机场,充当起了司机。
“…不要了。”范逸文婉拒,客观陈述道:“虽然不太记得,但是他们很无礼。”
聂崭放下水果盘,饶有兴味,扬起眉:“你真不记得了?那场上有谁?”
“谁?”范逸文瞅见他的表情,下意识警惕。
聂崭轻描淡写,不怀好意地勾起嘴唇:“我表哥啊,赵天闵。”
范逸文:“……?”
“不然你以为凭秦卫这小子怎么带你出去的?”聂崭似笑非笑:“他就坐你旁边啊,要不是他松口,真闹起来你哪那么快脱身。”
范逸文已经回忆不起来跟他喝酒的男人都有几个了,但他左边确实坐了一个衣冠整洁、看着身份就不简单的西装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不过他当时伤心,哪管得了那么多。
只知道在人群中的橄榄枝挑了几个顺眼的窝“小酌怡情”。
操!
他突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天外省某个企业想引资做新能源,他们谈好了就在里面玩,谁知道你眼光这么毒辣?”聂崭耸肩。
“…王八蛋…!”季华岑眼底蹿出火,他撸起袖子,冲上去将聂崭摁倒在地,挥去拳头就要打到他太阳穴上,被对方一掌化解。
聂崭没还手,只是嬉皮笑脸,巧妙化解季华岑怒火中烧的攻势。
“你表哥他妈的是什么人?你安的什么心?”季华岑坐在他腰上,掐他的脖子,咬牙切齿:“一个姓席的就够遭罪了,嫌阿文还不够倒霉是不是?!”
聂崭额间青筋一蹦,倒不是被掐的,是因为季华岑一屁股坐在他胯上,还在死命摩擦。
范逸文见状上前,拉住季华岑,自我安慰同时也安慰发小:“季少…没事的,反正他也不知道我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聂崭被掐得面部赤红泛青,长发披散在地,嘴贱地补充:
“我表哥…认得你,他夸你…身材好…”
范逸文:“……”
季华岑简直要疯了,他干脆松开聂崭的脖子,揪住对方的长发,像取到准确攻击方式般,疯狂扯他的头发,双目通红,似乎不仅仅是因为这桩事,还夹杂了个人恩怨。
聂崭有求于他,并不反抗,却被搞得头发要掉光了。
“…我草…你是女人吗?…草,你踏马打架就打架,扯头发干嘛?…”
“我告诉你姓聂的!老子今天就教你做人!”
“妈的,草!是他自己在人群中挑中的我表哥,关我屁事!”
……
场面混乱,堪比拉皮斗殴的小学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踏马的别动了!…”
聂崭突然脸色怪异,话音一吼,扭打在一起的两人同时安静下来。
聂崭:“……”
季华岑:“……”
范逸文疑惑不解地看向突然不动的两人。
季华岑勾起嘴唇,眼神极度深寒地向下,看着某个地方的弧度,一字一句,堪比魔咒:
“聂、崭!你敢对着老子硬?”
他一破防,聂崭反倒自得了,笑得更加明媚,调戏般向上顶胯,把季华岑掂了两下:
“做吗?”
季华岑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做——你——妈——!”
话音刚落,两人遂扭打在一起。
范逸文一言难尽地看着地上翻滚的两人:“……”
嘀嗒。
手机提示音。
法西斯:在哪?
范逸文一看时间,果然十点多了。
中午他有一场应该算久别重逢的午饭要吃,席琛要陪他过去。
因为不是别人,正是吴女士。
吴女士的现任丈夫貌似是m国的某位州长,鉴于m国与中国现在微妙的局势,这个在闹独立的州的州长赴华,并受到了友好热情的接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吴女士也跟着回了她好几年未曾踏足的故土,并终于想起了这片故土上的亲生儿子。
这个宴席,除了母子团聚的意思,还有席琛出于某种政治目的,亲自接待这位州长以及他的夫人。
范逸文并不意外自己母亲有这样的丈夫,吴女士一直是一位头脑清醒、利弊分明的事业型女性,州长的身份有利于她在m国这个州畅通无阻地推行她的女权主义以及商业计划书。
事实上,范逸文倒也不怨吴女士放弃他,如果一个男人不择手段取得成功是有勇有谋,那么一个女人为了追求理想放弃亲生子也无可厚非。
他只不过是希望吴女士的口头关心多一些,但很明显,吴女士的母爱抒发已经有另一个小孩补足了。
但…无所吊谓。
范逸文长吁一口气,他妈也没苛待他,反而留给他了立志百分之七的股份,就算立志是他弟弟继承,他这辈子也挥霍不完这笔钱。
他平复心绪,回了席琛一个地址。
车辆平稳地行驶。
席琛折上报纸,看了心不在焉的范逸文一眼,心中发痒,搂过他的腰,亲了亲他的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不高兴?”
范逸文顺势搂住他脖颈,埋在他温热的颈部,摇了摇头,但怀抱的手却一紧,像一个寻找慰藉般的动作,默不作声地躲着。
“如若你不想见就不见了。”席琛拧眉,难得温香软玉会投怀送抱,他心下迁就,不愿勉强。
男人的声音沉稳,听着厚实且可靠。
范逸文鼻息中吮吸着男人身上冷冽的松香,突然想起小时候他睡不着,缠着男人抱他在楼梯上下走,最后在频率稳定的起伏中渐渐失去意识。
从小,他认为席琛的怀抱有一种安全感。
如今,熟悉的感觉莫名油然再生。
“…想见。”他小声道:“但太久没见,很烦。”
席琛摸了摸他的头,他似也同样想起了怀中人小时候躲在他背后惶恐不安的样子,这下是真心疼他,轻叹了一声:“…小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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