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清晨,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浮动在软弱宽敞的大床上。
席琛披着睡袍靠在床头,翻动着一叠旧照片,泛黄的相片里一个扎着一束小啾啾的男孩嘟着嘴,两颗葡萄眼泪汪汪,瘪嘴马上要大哭,手里攥着一串糖葫芦。
席琛努力回想,范逸文小时候是很喜欢这种垃圾食品。
他又翻过背面,上面是吴琴手写的字迹——
宝宝说小朋友嘲笑他扎小辫子是女孩子。
席琛撇过头看了一眼被窝里酣睡的人精致的侧颜,挺翘的鼻峰,浓密的睫毛,弧度饱满的唇珠。
长开了倒一点不像女孩。
另一张,身着迷你西装的男孩坐在钢琴前,胸前打着一个粉色蝴蝶结,一本正经地在摁琴键。
背面写着:宝宝说以后要成为大明星,在舞台上像小星星一样亮晶晶。
席琛指腹抚过男孩的前额,似乎陷入了回忆。
是成为了家喻户晓的大明星,只不过黑热搜常年霸榜,每次给他花钱撤新闻的时候,他都觉得自己这赔本买卖做的真有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还有一张照片,是保姆牵着背着小书包的范逸文去上幼儿园,只有一个背影。
背后的字迹变得有些潦草:
妈妈爱你。
席琛盯着这几个字,皱了一下眉头。
范逸文似乎做了个好梦,梦境的余温有些甜腻,他迷糊地伸了个懒腰,腰酸背疼,抽气一声摸了摸自己的腰,然后伸手就去探旁边的枕头…
并非空荡荡,而是温热的肉体。
嗯?
睁开眼的瞬间,世界从模糊变得清晰,光线柔和地涌入瞳孔,他扬起脑袋,看向同床共枕的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
他默默盯着看了许久。
“醒了?”席琛将照片搁置在旁,端起一杯浓茶抿了一口,低眼看着小情人睡眼惺忪,两腮薄红的模样,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额头。
低温,没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要散架了…”
范逸文像蛆一样挪到男人胸膛上,贪恋味道般埋在毛绒绒的衣襟,牵着席琛的手给自己揉腰,委屈地哼,“这里疼…”
席琛伸出手,劲道十足地帮他揉捏,穴位准确,酸涩无比。
范逸文禁不住痛,赶紧叫停,呲着牙从席琛身上爬起来,余光一扫而过,看见了床头柜上散落的旧照片,他捞起来一看,撇撇嘴,“哪来的?”
席琛垂下眼,将逃离的小情人重新拢回身上,手掌摩擦着他的腰窝,“你母亲给我的。”
范逸文意味不明地哼出声,不甚在意地抛掷一旁,他抚摸着老男人强壮的肌肉,垂涎欲滴,眼底溢出一丝羡慕和郁闷,那是雄性骨子里存在的攀比…
想到他不仅比不过男人的肌肉,还比不过他的肾,头脑一热,暗下决心,“席哥,我要去健身房锻炼。”
席琛喜欢小情人丰满性感的臀和窄平的腰,范逸文是模特骨架,略微簿肌,平时怎么补都胖屁股上,而肌肉需要增肥,他倒没打击他,“嗯,随你。”
说完又想到什么,语气沉了沉,“不许去外面的健身房,请私教也先带来给我过目。”
妈的,果然是…
席琛睨眼而视,范逸文还来不及收拾表情,眉尖微蹙,眼珠子不服气地转在角落,紧抿嘴唇,一副腹诽颇多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一旦跟他眼神对峙,又瞬间老实。
席琛眸中锋芒逼人,俯下身,扳住他下巴,“别给我装,有点自觉。”
范逸文被掐得鼓起腮帮,不乐意地想争两句,“又不是每个男的都是gay…”
小题大做…
席琛点点头,没否认,“确实,但甭管别的…”他拍拍他的屁股,“要让我发现你偷偷跑去,平白无故又惹一身骚,你看我揍不揍你。”
范逸文立刻站在道德制高点,“你这是怀疑我,不信任我…”
席琛不吃这套,皮笑肉不笑地望进他心底,“你在我这的信用很低。”
范逸文的本事从前席琛是领教过的。
“你这样疑神疑鬼…只会适得其反!”范逸文反骨的本性难移,他在争取家庭地位。
席琛丝毫不动摇,笑里藏刀,“噢?你想怎么反?”
“我…”范逸文卡壳了一下,支支吾吾,“我有这个自觉!反正你不能什么事都管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席琛不虞,“我不管你?”他握住他的大腿,“你在哪个野男人床上都不知道…”
这是赤裸裸的歧视!
范逸文怒目圆睁,企图起身,又被勒住腰,他嗔怒着低喃,无能狂怒,蹬了一下被子,“侮辱!奇耻大辱!”他刚睡醒,眼底秋波含水,可不就是一副很好欺负的模样。
席琛搂住怀里的人亲吻,也不跟他争,反正他势必看得紧,最好是围成铜墙铁壁,但嘴上哄着,“好,不管你,别闹了,起来吃早饭。”
说罢,席琛起身,顺带将范逸文单手薅起来。
小情人脚着地就腿软,嘴巴刚开始抱怨,席琛就直接像小孩一样抱住他,怼到洗漱台。
走进衣帽间,穿裤子时,范逸文脸色发青,怎么都穿不上,屁股兜勒得慌,整条裤子卡在大腿上,往镜子里一照,大跌眼镜。
他两瓣屁股肉红丹丹大了一圈,臀尖部位还比其他地方颜色更深,有颗小痣周围被掐得淤青,简直惨不忍睹,他皮肤白,更是触目惊心。
老禽兽!范逸文眼圈一红。
席琛穿着黑色休闲服坐着沙发上,瞧着二郎腿,端着还没喝完的茶,等待了小情人半个小时,他看了一下表,起身往衣帽间去。
范逸文正在衣帽间逐个筛选能穿的裤子,衬衫下两条腿光溜溜的,微微打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席琛往地下看,一圈崭新的裤子,似乎都被抛弃了,再看一眼他的屁股,心下了然。
“找不到合适的?”
范逸文从全身镜里看见男人略微逗趣的目光,火气止不住就蹭起来,他一跺脚,干脆也不穿了,又碍于面子没有说破,一脸郁闷地从衣柜里翻出睡袍。
席琛贴心地联系了楼下斯特林高级定制服装店,“送几件大一码的裤子,内裤也要。”
范逸文脸色薄红地转过身,幽怨地瞪着他,席琛心情不错,他翻出医药箱,将里面的消肿冰敷药膏拿出来,往沙发上一坐,朝小情人招手,“过来上药。”
范逸文抿嘴。
“乖,等会陪你出去。”
范逸文还是不动,眼眶红红的。
“布鲁斯邀请我们去顶楼吃早餐,你去吗?”
范逸文更生气了,“不去。”
席琛早知如此,顺水推舟,“那我亲自给你做早餐,你吃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范逸文嘴比心快,“吃。”刚出声就懊悔地咬舌,但想想,席琛下厨本就稀罕,他也就从前过年期间,阿姨放假,席琛偶尔想吃点简单的,会亲自下厨。
他也很久没吃了。
席琛的厨艺是当年十来岁向炊事班学的,但范逸文挑嘴,不吃他做的粗茶淡饭,席琛被他闹得没法子,后来才自学了一些复杂的菜。
席琛不是没尝试让范逸文下厨。
早期两人关系紧张时,范逸文偷偷琢磨过菜谱,想着啥食材相冲毒死金主,在被戳穿后,他也不装了,天天捧着一本《食物相克指南》看,席琛面上不显,但也不再指望他。
有可能有毒还难吃,席琛觉得犯不上,是自己非要养这么个刺头,享不了贤惠温顺的福气。
“我要吃煎和牛,蒸虾饺,海鲜味增汤,还有橙汁,要鲜榨的。”
席琛也没嫌他麻烦,敞开怀抱,招呼他,“好,我让人去采买食材,过来。”
范逸文这才眉目舒展,顺了气,乖乖地过去趴下。
……
室内秋千一摇一摆,范逸文倒在软垫玩游戏,饥肠辘辘,时不时对着厨房的方向望眼欲穿,输了一局,他便起身,朝着香味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席哥…”
席琛系着一件围裙在灶台上慢条斯理地煎牛排,隔壁蒸笼里盘布着水晶虾饺,锅里熬着味增汤,菜板上还有煎得金黄酥脆的炸奶酪…
范逸文靠过去,眼疾手快就捞了一块往嘴里塞,烫得舌尖上卷,“…唔…”他从背后抱住席琛的腰,下巴抵着肩膀,手慢吞吞地从衣缝里摸进去…
席琛手腕一顿,刚想发作,小情人的脑袋就从臂弯侧钻了出了,腰肢柔弱地仰着头,笑眯眯地仰望他,席琛怕他摔了,腾出一只手架住他。
“你给别人也做过吗?”范逸文也不帮忙,眼巴巴地问。
“没有。”席琛道。
范逸文得到满意的答复,美滋滋地再捞两块炸物就走了,他坐在餐桌上,拖着腮帮欣赏着男人下厨的模样。
撸在手腕半截的衬衫,鼓囊囊的胸膛,围裙紧紧绕着紧致的倒三角腰…
不亏…
范逸文时隔多年,不禁感叹。
“过来把橙子洗了削皮榨汁。”席琛吩咐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范逸文心情极佳地拿起两颗橙子往水龙头里冲,削皮时,就显得生疏,他索性刀一丢,徒手开始掰皮…
“啧。”席琛煎好牛排,斜眼一看,就抢过磕碜的橙子,盯着小情人的样子,匪夷所思,“你在温哥华留学怎么没饿死自己?”
范逸文努努嘴,当年在国外,一开始他舔着脸去找季少岑蹭饭,为了不动声色,经常以玩乐为借口上门,时间长了,露出马脚,季华岑也没跟他计较,干脆做啥都做双人份。
后来他也不装了,直接搬了进去。
季华岑动手做饭,他就洗碗,摆盘往洗碗机里放。
“有人帮你做?”席琛很精准地找到了窍门,情绪不明,他利索地切好橙子,往榨汁机里塞。
范逸文往灶台上一坐,胡诌卖惨:“没有…我一般去那里领一个三明治。”
席琛睨了他一眼。
“席岁要是你这副德性,我一脚踹他出家门。”
范逸文抱臂,晃荡着双腿,“那我呢?”
席琛正要收拾完,净了手,解了围裙,拽住小情人的膝盖,将他笼罩在身下,亲他,“…你跟他不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这话听着不对劲,范逸文嘴巴一翘,“哪不一样?”
男人的嘴唇贴在他耳垂,低沉悦耳的声音酥酥麻麻地闯入耳蜗:
“他要叫你一声…”末尾三个字格外旖旎。
“……”
范逸文浑身触电般,麻了半边身子,他耳根子薄红,没什么底气地喃喃,“不能叫二舅吗?”
啪!席琛一巴掌呼上屁股,“真当桃园结义了?”
“……”范逸文哑口无言。
餐桌上,安静了不少,范逸文津津有味咀嚼食物,相比之下,席琛就吃得很慢,口腹之欲极低。
“我走以后,你就待在这里,哪也不要去。”
范逸文咬下一块牛肉,抬起头,心头莫名浮现出一丝不安,“国内…是什么情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挺复杂。”
席琛将一块煎蛋放在他碟子上。
范逸文不满地嘟囔,“不能细说?…咋,后宫不能干政?”他用刀叉戳破无菌蛋的糖心…
席琛放下刀叉,瞧着小情人那副咋咋呼呼,随时大小作的劲,叹了口气,“能。”
范逸文竖起耳朵,双目发光。
“前阵子,张总理过世了。”
范逸文点头,“新闻联播不是哀悼了嘛。”
“张总理功绩不小,但特殊时期变卖过国资,导致大批工人下岗,功过难评。”席琛重新拿起刀叉,切好了放进范逸文碟中。
范逸文:“改革需要牺牲,这不很正常?”
席琛转眼,“功过谱上,可以牺牲资本,但是不能牺牲老百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范逸文看了席琛一眼,深意满满,“席哥,你到底是哪边的?”
虽然上层斗争激烈,但大致可以分两个方向,左东右西。
席琛笑了笑:“你希望我是哪边的?”
范逸文很认真地说,“我希望这个世界公平正义。”
席琛凝视着他,没说话。
范逸文也不想过问太多,草草收场,“我知道你又想说我天真,但是理想总要有的…”他看着席琛,“况且…我虽然在国外长大,但是读过中国历史,有一段时间,人民无限接近于公平。”
席琛似乎知晓些更深暗的秘密,口吻复杂,“嗯,或许。”
他并未没继续这个话题。
“原本人死如灯灭,但他儿子张卫作威作福多年,前阵子总理去世,张卫回国吊丧,一下飞机就被人控制了。”
范逸文挑眉,“敢控制张公子的,也就那几个人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席琛皱着眉头,他一向是游刃有余的,这副表情实属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