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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天看起来心情真的非常差劲。除了餐桌上的话逗笑了他以外,他似乎没有再笑过。
他带我回他的房间。
“辛靖怎么办?”我问。
他乜了我一眼:“你想进去陪你哥?”
他的眼神怪吓人的,我连忙摇摇头,算了,我还是闭嘴吧,希望辛靖可以自己努力挺一挺。
跟着他进了房间之后我有些忐忑——陆诺亚拿走了他的东西,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万一他要是问起来的话,我应该怎么回答?
不过看他的反应,应该是知道的。他只朝着我记忆里放着泰迪先生的方向叹了口气。
我跪在床上和他接吻,他只简单地靠在床头,偏着头,闭着眼睛。
我的手在他的身上游走——顺便摸摸他锁辛靖房间的钥匙在哪儿。早知道有今天,我就跟陆诺亚学点儿手艺了,真是没想到我有一天也会试图干这种事。
江陆伸手按住我:“手不老实,干嘛呢?”
“想您了。”我朝他眨眨眼睛。
他有些严肃的表情让我以为他要惩罚我。很快我们就变得赤裸相对,衣服被我们扔到卧室的地板上。
我想在床头柜翻有没有润滑剂,但他没有给我这个几乎。粗暴的进入也算是一种惩罚。没有润滑,他没法顺畅地打开我的身体。我痛得叫出了声。
“还行,没骗我。”他抽了口气,他应该也不好受。“还是很紧。”
但是用这种办法来确认有什么用呢?我还是骗你了啊。
他之后的动作就变得很温柔。仿佛刚才硬生生插进来的人不是他一样。没过多久,他就射了出来,这场性爱结束得很潦草。
“去洗澡。”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指着他的浴室让我进去。
“知道了。”我有些没尽兴,缓慢而慵懒地起身。
“你怎么还是这样啊,最开始的时候,你也总是非要在床上拖一会儿,每次都是我先走。”
我知道他说的最开始是什么时候,那是我还没有住进这间房子,每次见江陆都会在酒店的时候。
我想起了和他睡的第一次。那是个周末的下午,酒店的那间房间很明亮宽敞,阳光从落地窗洒进房间,光脚踩在地板上都不冷。但是江陆把窗帘拉上了,我有些不高兴,但是我不敢跟他说。我在心里对他的印象稍微降低了那么一点。
我站在浴室里给自己做扩张。食指沾着冰凉的液体在后穴进出,一只手指已经进入得很顺畅了,我也不敢加第二根。会死吗?我有些紧张。总之好像很不舒服。
他突然打开了浴室的门,我手上沾着润滑剂,有些手足无措地和他对视。
“我不会……可以帮帮我吗?”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向他求助。
他突然就笑了。他的笑容足够明亮,这让我原谅了他,拉上了窗帘也没关系,我可以在他的笑容里抓住短暂的几秒阳光。
第一次做爱是克制而拘谨的。明明我才是不熟练的第一次,但是他看起来比我还要紧张。而我也有些放不开——事实上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来之前我应该多少看些视频学习一下的。
江陆教会了我很多。第一次在他身下达到前列腺高潮的时候,我简直要快乐到疯掉,黏稠的白色液体灌进我的后穴又流出来,让我一边呻吟一边发抖。
我无趣、昏暗又糟糕的生活里好像多了一点什么。
他离开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拉开窗帘也没法再看到那么好看的阳光。而我自己一个人留在房间里,陷在白色的被子里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醒来之后,我想拉开窗帘再看看阳光,可是我没看到,那天是个阴天,灰蒙蒙的云挤在天空里。阴天就是会让人喘不上气。
原来都已经过去好几年了。
洗完澡出来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江陆突然要送我东西。他将他非常喜欢的一块手表拿给我:“你觉得怎么样?这块我挺喜欢的。”
好端端的,送我块表干嘛?不过这东西我倒是不会嫌多,于是我点点头收下了。
“还疼吗?”他将表带到我的手腕上,将我紧紧地箍在他的怀里,用手指摸了摸我手臂上的伤疤。
“已经不疼了。”我回答他。
“那时候疼吗?”
我摇摇头:“已经不记得了。”
他很安静的抱了我一会儿,让我有些怀疑自己变成了玩偶。我想起被陆诺亚拿走的那只泰迪先生。江陆平时也会像抱着我一样抱着泰迪先生吗?画面好像突然变得奇怪了起来。
“你回去吧。”他松开手对我说。
“晚安。”我对他说。他只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神中像是带着湿漉漉的失落感。看着他的眼睛,我总觉得有些不安。
今晚我有点睡不着。
可能是因为辛靖,因为我一直想着要去看看辛靖怎么样了。他发着烧,还没吃晚饭,还不知道江陆把他怎么样了。
江陆到底把钥匙放在哪里了?我猜可能还是在他的卧室,
', ' ')('运气好的话没准在书房。我决定再铤而走险去找一找。
我蹑手蹑脚地走上了楼梯,在楼梯的尽头我停下了脚步。
空气里好像有奇怪的味道。若有若无的,像是铁锈的味道,带着些许腥气。我继续向前走,越靠近江陆的卧室,这股味道就越浓烈。
血,好像是血的味道。我突然意识到有点不对。
我开门走了了江陆的卧室。屋里没开灯,但是浴室的灯是亮着的。
看到浴室里的情形我差点昏过去。江陆坐在浴室的瓷砖上,左手垂在一盆血水里。
他已经昏死过去了,但我暂时还不能,我紧张地凑过去,发现他还有呼吸,我应该救他。
怎么救?对,我应该打120。
我用颤抖的手拨出了120,心脏疯狂地在身体里跳动。有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电话接通了,地址,江陆家的地址?这栋别墅的编号是哪个?
我就这样混乱着打完了这通电话,总之这个电话顺利的打了出去,谢天谢地。接线员说了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总之他们会来,希望可以快一点。我是不是还应该做点什么?
好像应该做点急救措施,但是怎么做?我没学过,怎么办?
陆诺亚,他是医生。于是我拨通了他的电话。
“喂?大半夜的,干嘛?”
“割腕,”我语无伦次地问,“割腕,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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