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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在将安以骜带在身边后,徐枭时常有意无意地给安以骜灌输一些他这么多年来刀口上生活所总结出的“正道”思想。

单有不凡的身手,在金三角这个人吃人的地方只能做个命不在自己手里的炮灰。但是如果不仅有不凡的身手,还有点脑子,虽然不一定能混到叱咤一方的毒枭头子,但混个小头目绝对不成问题,怎么说也是挤身金字塔顶端的那群人之中了。

“最近毒鳄鱼在弄我们的人,你说我该怎么办?”

徐枭翻着新的财务报表随口一说。

“老板,把他们老巢端了,给他们点教训。”

安以骜站在徐枭身后,答到。

“……”

听了安以骜的回答,徐枭一口咖啡差点呛着。

你以为是拱白菜吗?随随便便说端就端啊?教了他这么久的智取,怎么感觉一点用处都没呢?

“不对,再想。”

“想不出来。”

安以骜回答的很是干脆。

“……”

徐枭回头审视地看着安以骜,在发现他脸上并没有敷衍,而是真的想不出来之后,认命地放下手上的文件,起身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拉到办公室内另一面贴着金三角地图的墙前。

“这块区域,是毒鳄鱼的地盘。”

“这块区域,是我们的地盘。”

“这块区域,是刀疤的地盘。”

“这块区域,是饿狼的地盘。”

“这几个地方是各国条子部署监视的地方。”

徐枭拿了支笔在地图上画了好几个圈。

“现在你有什么想法?”徐枭把笔往桌子上一扔,回头问道。

安以骜认真的说道,“毒鳄鱼离我们很近,我们可以直接打掉。”

说着,安以骜又顺着地图把剩下的几个圈一个个地指过去,“这些我们可以一点一点统统打掉。”

徐枭一时语塞,盯着安以骜看了几秒,眼神复杂。

本来还以为这家伙智商不会很低,过两年等他成熟了,可以把势力交给他,现在看来是想太多……

徐枭拍了拍安以骜被太阳晒黑的小脸,叹了口气,“是啊,一个个打掉之后我们一家独大,然后联合国一炮就把世界上最后一个贩毒集团解决了。”

“金三角之所以棘手、之所以是一个世界毒瘤却没有一个国家能够下手处理,就是因为它够乱。在金三角,几乎每个人都在贩毒,每个人都可能成为下一个大毒枭。每个大毒枭背后,又牵扯到一系列的利益关系。如果通过联合国或者是单一国家,要处理金三角的事情,他们首先先得面对他们自己国家内腐化势力给他们的压力。其次,正是因为毒枭头子很多,杀了一个,又会冒出来一个,怎么都杀不干净,所以外人要想摧毁金三角,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金三角内部的人就不一样了。因为足够了解这个地方,也足够了解其构成,所以把除了自己其他的势力都清理干净——很简单。但是清理干净之后呢?”徐枭摸了摸下巴,继续说道,“金三角就有了秩序,不再混乱,各国之间的利益冲突也就被放到了明面上。作为冲突漩涡的核心,金三角这个地方自然最好还是一炮轰了解千愁的好。到时候,敌对的可就不是金三角那群智障,而是整个世界了。”

“综上所述,绝对不能把其他毒枭统统打掉,至少要留三四个在地图上,”徐枭用力拍了一下安以骜的咸鱼脑子,问道,“记住了吗?”

安以骜低垂眼帘,答道,“记住了。”

“所以?”徐枭问道。

“所以什么?”安以骜不明所以。

“怎么处理毒鳄鱼。”

“打。”

“……”

“不对吗?”安以骜无辜地看向徐枭,“那我再想想。”

……

“老板,刀疤老板约您今晚去喝酒,您看?”

二把手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徐枭还在和安以骜折腾那张地图。

“不去。”心里正烦的徐枭立即就拒绝了。

“好的。”

二把手正要退出去的时候,却被徐枭叫住。

“等等,还是去吧。”

一醉解千愁,最近烦心事那么多,喝点小酒,放松一下也好。听说这两天他们那儿又发生了几件趣事,可以让他好好说说。想到此处,徐枭紧皱的眉头稍稍松了些,脸上也带了点笑意。

“好的,我到时候给您备车。”

二把手退出了房间后,安以骜垂眸将眼中的嫉妒掩去,问道,“这刀疤是您的朋友吗?”

“合作伙伴而已。”徐枭答到。

“合作伙伴?”

见安以骜一副呆蠢的木楞样子,徐枭的眉头又重新皱了回去,训斥道,“在这种地方你还想着能有朋友?”

“我和你说,那些以为自己交的是挚友的,坟头草都比你还高了。在这个今天你出卖我、明天我出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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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地方,能活下来的人从来都是只谈利益关系,不谈感情。那些没利可图的人,是杀是卖都无所。这金三角里的人,没一个手上是干净的,全都死不足惜。记住了吗?”

安以骜思考一会儿后,乖顺地答应道,“记住了。”

见安以骜虽然可能听不懂这些东西,但还是在认真记、认真学,徐枭也就耐心地再多和他说些平日里没办法放在台面上说的话,“你别看这个刀疤和我明面上关系不错,其实这暗地里,对我手上的几个进货渠道特别感兴趣,不仅一直在套我的话,还动了我几个人。他以为他做的天衣无缝,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只不过是还没摸清楚他的那些线人除了我现在知道的那几个还有哪些,所以暂时没对他动手。”

“今天晚上带你去见他的时候,你可别被他三言两语忽悠一下,傻乎乎地给我把他当自己人了。”

“今晚?”安以骜愣了一下,情绪有一瞬间不太稳定,“这么快?”

“快吗?你在我这儿过了这么久安逸的生活,也是时候出去面对真正的金三角、看看你今后要生存的地方到底怎样一个肮脏的样子了。”徐枭拍了拍安以骜的肩,从他身旁走过,坐回了桌前,打开之前没看完的文件,头也不抬地说道,“你不可能一辈子依附我活着。”

“刀疤么……”安以骜轻声念着这个在金三角人口中常常能听得到的名字,勉强地露出了一个微笑,“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

埋头工作的徐枭以为安以骜是明白了他的苦心,所以语气很轻松。

殊不知,就是因为没有抬头,所以他错过了安以骜眼神中深刻入骨的眷恋和被逼到绝路准备赴死的无畏。

如果他没有错过,他肯定不敢放任安以骜一个人在那里胡思乱想不管。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些极端情绪一旦有些微偏差,很可能就导致一个人性情大变,彻底失控。一般调教师手下的性奴产生了那样的情绪,没有及时处理的话,等待调教师的只有两个结局——被性奴噬主或者是性奴自毁。

……

三辆军用吉普停在了闹市街区之中,和周围破旧楼房相比还算得上崭新的五层矮楼前。

推开矮楼的大铁门后,门内像是另一个世界一般。

金碧辉煌的内饰、象牙白的大理石地面、只能在上流社会才能看得到的各国艺术家真迹、各种食肉动物的头颅标本。

“徐老板好。”

八个穿着兔女郎衣服的漂亮女人站在两侧用甜腻的嗓音对着徐枭一行人鞠躬问好。

“徐老板请。”

一名穿着旗袍的成熟女人从一旁走了上来,给他和安以骜带路。

旗袍侧边的开衩开到腰际,随着女人走路的动作,隐约可见旗袍下女人没有任何遮挡的下体。

“有兴趣?”

徐枭见安以骜若有若无地偷瞄了那个女人好几眼,问道。

“没有。”

安以骜毫不犹豫地答到。

“那你盯着看什么?”

“这个女人手上有茧,会用枪。”

“呵呵呵,徐老板今天带来的这个小帅哥可真是有意~”女人染得嫣红的指甲划过朱唇,娇嗔道,“在这个混乱的地方,奴家学点枪很奇怪吗?值得看这么久吗?怎么就不把目光放在奴家的销魂穴上呢~奴家那处的小嘴,可是妙得紧啊~小哥哥你要不要进来暖暖身子?”

女人一边说着露骨的话语,一边对着安以骜抛着媚眼。

因为金钱、色情、烟酒是毒品交易之中无法避免的存在,所以徐枭并没有出言阻止女人的行为。

一路上,安以骜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从稍稍凌乱的步伐中不难看出他内心的无措。

好在,女人在将他们带入一个房间后,就离开了。

女人离开的时候,风情万种地对着安以骜抛了个飞吻。

“那个女人好像很喜欢你,你要不要和她来一炮?”徐枭突然凑近了安以骜,在他的耳边轻声问道。

安以骜被徐枭靠近的那只耳朵瞬间染上粉红。

他往后退了半步,局促地答道,“不要!”

徐枭在看到安以骜如临大敌的警戒模样后,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安以骜,还是嫩着啊。

“哟,老狐狸,今个怎么不但有空赏光,还这么早就来了?不用陪你家那个千娇百媚的老婆了?”油里油气的声音从珍珠串成的珠帘后传出。

徐枭撩开那品味如同其主人一样恶俗的珠帘,带着安以骜走了进去。

环形真皮沙发上,刀疤岔开腿坐着,左边靠着一名赤裸的棕发少男,右边靠着一名穿了和没穿差别并不大的黑发少女,腿间还跪着一个金发男人,正在进行“服务”。

“这不带着朋友的儿子出来见见世面,涨涨知识嘛。”徐枭坐到了刀疤的对面,对着安以骜使了个眼色,“去,给刀疤老大敬个酒。”

安以骜微楞了一下后,拿起桌上的威士忌,倒了满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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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刀疤老大,敬您。”

说罢,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刀疤嗤笑一声,戏谑地看向徐枭,“我说,你这从哪找的愣头青?”

“你刚进来的时候也没比他好上多少吧?”徐枭回道,对着安以骜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安以骜在接到徐枭的示意后,坐到了他的身侧。

“你这人要是要谈过去,那可就没意思了。”刀疤故作生气地皱眉,瞪了徐枭一眼。

“好好好,不谈不谈。”

刀疤挥退了跪在他胯间的金发男人,理了理裤子,说道,“最近我从老美那儿弄了一批新鲜玩意,你要不要尝尝?”

“拿来看看。”徐晓饶有兴趣地说道。

刀疤做了个手势,旁边走上来两个人,端上来几罐看起来像是水果味的饮品。

“果汁?”徐枭问道。

“你尝尝?”刀疤坏笑着说道。

徐枭拿了一罐,喝了两口,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觉得味道还行,又喝了两口“这不就是果汁吗?顶多就带点酒味。怎么?你最近不走中老年猥琐风格,走青春年少小清新风格了?”

“什么小清新,这玩意可厉害了。”刀疤白了徐枭一眼,“你别看这玩意一副很可爱的样子,酒精含量特别高。酒量不好的两口就倒,酒量稍微好点的,半瓶也就倒了。”

“你不是千杯不醉,但求一醉吗?”刀疤对着那罐被徐枭喝了一半的果酒抬了抬下巴,“一瓶喝完,说不准你还真的就倒了。”

“真这么邪乎?”

徐枭虽说不怎么信,但还是拿起来又喝了两口。

最近为各种事情头疼的不行,又是肾虚的,又是安以骜的……如果真能一醉解千愁,也挺好的。

“大概吧,反正我酒量不好,喝了一口就开始犯晕了。”刀疤耸了耸肩,点了支烟,“最近有个美国人一直在联系我,想让我安排你和他见一面。我说,你这老流氓是不是又惹了什么风流债了?”

“福瑞克?”

“对,就是他。”刀疤撇撇嘴,做作地捂住胸口,“你自己的风流债你自己解决好吗?那小子天天来找我,我很烦啊。”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一点都不觉得烦呢?”徐枭挑眉,“你这儿的摆设,又多了不少新货色啊。”

“捞捞油水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刀疤无辜地摊手,饶有兴趣地凑近了些,“说起来你和那小子到底怎么一回事啊?怎么?不打算做妻管严了,准备爬墙了?”

刀疤这话说得,徐枭就很难回答了。这安以骜还在他旁边坐着呢!

否认吧,之前那场戏就白做了。承认吧……良心上又有点过不去,毕竟这也算是“当着老婆的面前出轨”。

徐枭借着喝口果酒的功夫,瞄了安以骜一眼,见他并没有什么反应后,对着刀疤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这不,对付那一款得玩玩欲情故纵嘛。不这么来一下,那心高气傲的小子怎么会死心塌地呢?”

“可以啊,姜还是老的辣啊!”刀疤会心一笑,拍了拍徐枭的腰肌,“我就说你这个炮王怎么可能真的“从良”,这几年背着你老婆,其实私下里搞了不少人吧?你这肾可以啊!怎么保养的?教教兄弟我啊!”

谢谢夸奖。

他这两颗肾早就废了。

“天生的。”

徐枭一边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大瞎话,一边郁闷地又喝了两口手里的饮料。

……

从刀疤那儿出来后,徐枭开始觉得头有点晕,扶着车门揉了揉眉心。

安以骜扶住了他的肩紧张地问道,“老板,怎么了?”

“没事,那个酒好像是有点后劲。”徐枭挥开了安以骜的手,“上车吧。”

安以骜看着他被徐枭毫不犹豫打掉的手,被修长睫毛所遮挡的眼中,阴暗的情绪就像石缝中的种子,开始破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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