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马铺,专供来往商客驻脚、下宿、洗尘之所,距甘泉寨也就数里之遥,借着夜色策马扬鞭,半柱香便驾驱楼下。
如今这饮马铺被号称陇川首富的朱半天着力打造,沿街数间二层商铺连一片,酒楼、妓馆、烟馆化为一体,后院饮马下宿,不移余力几近奢华,让人目瞪口呆。
霍刀指着这奢华的清式阁楼,摇头斥道:“小志,你没搞错,这烟花之地,岂是你我可以踏足之所”。
柳言志嘻嘻一笑,强拉着霍五向内踏去说道:“五哥误会了,这也是喝酒听曲之地,我怎么可坏宗规堂侓呢?”
不等柳言志说完,便有几个小斯迎了出来,强拉硬推,将他们带入若大的中院之中,形形色色宾朋满堂,对门堂下还有一戏台,台上演绎着《软玉屏》,戚戚惨惨催人泪下。
选一雅间坐下,刚是几怀酒下肚,一桌美味佳肴:带把肘子、葫芦鸡、三皮丝、奶汤锅子鱼、口蘑氽双脆、烩三鲜---便摆于桌面。
“兄弟们,有五年未一起喝酒了吧”霍刀提起自家酒馕,为众人满上一碗,抬酒一踫仰头直饮而下。
把碗一摔,呼出胸中一口浊气呼道:“爽,家乡的醉春风就是够劲”。
身旁柳言志急忙又满上一碗。霍刀抬上直饮而下,又看看座间的兄弟,才是问道:“说说,那扬水娃是怎么回事”。
要说,这杨水娃,本非甘泉寨之人,平日里吃混打杂,无所事事,日继艰难偶尔而做做甘泉寨刘家的拥工。而刘家虽为甘泉寨一员,却是地地道道庄稼汉,刘老汉自身久病拖身,带着一姑娘刘秀梅操持仅有的十数亩土地勉强度日。农忙时节却无劳力操持农活,只好免为其难,让这杨水娃充当拥工。
一来二去,两家便有交情,二八年华的刘秀梅出若的水灵,早就落入这杨水娃的眼里,因而干活卖力,勤快,几年下来,刘老汉有意招其入赘。
岂料半年前,温家老太公温德望看中了这刘秀梅,有意招其入门服待终老。便请一老道拔八字,合姻缘,下聘定亲。
听至此,霍刀十分不爽,将碗一扔瞪着温良,斥道:“你老太爷怎么回事,这不逼婚吗?为老不尊,还配宗主之位?”
谦恭温良的温良被那道眼光一刺,稍有惊厥,急忙回道:“五哥,你误会了,老太公是有这个想法,但也要刘老汉同意不是”。
包不二对此事最为不爽,一来他包家与刘家又有何不同呢,虽有少量土地,但与三大家族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别说有所剩余,三餐度日都十分艰难。对着温良一吼:“你温家有权有势,刘老汉哪能不从”。
见包不二那怒目金光,霍刀阻道:“后来呢?”
而这后来,不知是刘家畏惧这温家的权势还是想因此踏上温家这条大船,自此将那杨水娃拒之门外,刘秀梅更是爱搭不理。
不想激起了扬水娃的愤怒,一夜借酒偷入刘家,砸了刘秀梅的明火。
何想,甘泉寨有甘泉寨的规矩,刀客义字当头,寨中妇女贞字为先。有一句话说得好:“宁可丢命,也不丢面”。
当夜刘秀梅自溢家中。扬水娃自然成为甘泉寨的暴徒公敌,温家派人将其压入水牢,择日游街示众、点天灯、投天崖以罚其罪。
何料,这扬水娃平日斯混人缘颇好,还有一帮子愤世不平的流民、混人追其左右,趁月黑风高救出水牢逃出甘泉寨,更扬言:要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报夺妻之恨,还下牢之苦、斩杀之恶。
霍刀摇头一笑,只是叹道:“这就是当下的世道逼良为娼,逼民为匪。不过这扬水娃也不是什么好鸟。尽让你们怕成这样”。
闻而战惧的柳言志急忙抢道:“五哥,不能小看这怂货,其舅可以吴山上有名的土匪头子,纠结两三百人,祸害乡里,烧杀抢夺无恶不作”。
霍刚握起拳头哼哼一笑:“只要他敢来,我就灭了他”。
“别小看此人,在寨中可能还有他的眼线,他更熟悉甘泉寨的地形,不好对付”温良摇头说着。
\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