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德望顺着霍震南话十分高调的喊道:“捐了---”。
马玉一阵兴奋,向温德望一揖敬道:“还是温太公英明---那我就给您订记”。
不想温德望摆手笑道:“慢着,如果你们能保证让纠集在南北两山中的十数股土匪就此消失,我砸锅卖铁也会如数上捐”。
“你---你---”马玉顿时傻,身体一软,嘴唇微微一颤,支吾着,愤恨的喊道:“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镇长,我上哪给你保证去啊”。
霍震西却是笑着勾搭着马玉的肩头,向门外推扯去,还平和的说道:“马镇长,你看这不是我们不捐,而是怕捐得怨,捐得不值--你向上头反应一下”,突挺起胸堂,十分响亮的说道:“如果灭了这十几股土匪,我们不但会捐,还会加倍的捐---你看这样可好”。
马玉挣开霍震西的魔爪,又抽来一纸公文拍在桌上,怒斥道:“公文我已派放,捐与不捐你们看着办,我只能如实上报,还有五天后蔡县长协同党司令下属杨万胜营长在八渡槽驻防剿匪,希望你们派代表参加议会。公文上写得清楚,告辞”。
马玉刚离,温德望急慌飞身抽起马玉拍在桌上的另一纸公文,反复看了两遍才是替给霍震南,说道:“震南啊,上头写的都是真的”。
“剿匪---”霍震南一个冷笑,摇头说道:“他们知道土匪长哪个---祸害乡里更可信些”。
但温德望还是犹疑不决,是不是剿匪他不清楚,会不会剿清土匪他不敢相信,可是一营五百多个当兵就是驻扎在八槽,至少对甘泉寨是一隐患,处理不好,便会引火烧身,况且外加了一个保安连,那些二货吃么么不剩,干么么不会,但祸害起乡里却个顶个的高手,拱火打混更是一门精,对于甘泉寨这种可匪可民的刀客家族来说如猛虎趴在榻旁,岂能安睡呢?
然,霍震南岂会不明此理,深知这老太公的忧虑,一个愤概将那公文一拍,撩话道:“那就是一群吃人不吞骨的老虎,永远喂不饱的豺狼,光靠那三瓜两枣是喂不熟的,先摸摸他们的底再说”。
出了门槛,却是回头看着霍刀,喊道:“霍刀,以后训练兵勇的事,就由你来负责”。
看着霍震南离去的背影,温德望更是忧虑了,一屁股坐在靠椅上,亮了亮那一页纸,看着霍震西、看着柳清河能给他一个建议给甘泉寨一个建议,不过霍震西好像又要让他失望了,拍了拍屁股笑道:“外面是风是雨我管不着,大门一关我只管甘泉寨上空的那片云彩---”。
但他还是一愁不展,不想柳清河咳了两声也走了,最后霍刀哈哈一笑,就着迈出的脚步笑道:“抗捐,带头抗捐那可是大罪,会被当土匪给剿了---哈哈”。
温德望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怒从心起,揪起那一页公文猛的一拍,怒吼道:“甘泉寨是我一个人的吗?”
一团怒火发泄过后,他却觉得可笑,这世道是兵是匪谁能说得清道得明,匪也许还有满足胆怯的时候,但官、兵却永无止境,只要被其盯上,连皮带肉一层层拔拉干净,最后连那点骨头渣子都不会放过。即然如此,愁又何用,惧又有何用---
出了节义堂,霍刀小跑去北面山崖下的训练场,而说这甘泉寨的建制,七分为民三分为兵,庙堂、民房正中,北侧有一开阔地是整个山寨训练团勇的训练场。南有跑马道,北有安平道环绕着整个山寨,从训练场一柱香时间便可达到每个角落。农忙时节他们是农民、庄稳汉,农闲之时他们是乡勇是团兵,守寨护民是他们的职责,偶尔亦是盐客、镖客更是劫富济贫的刀客。
刚至训练场土坯拱门之外,便有一人张大着怀抱,含笑静待,古铜色的肌肤,沉稳、干练的神色,见他那冰冷孤傲的眼睛充满着阳刚之气的双眼,只是深黯的眼底里泛发一些忧郁和柔弱,乌黑的头发,散在耳旁的,灰色的长袍大褂用黑色腰带一系,外搭一条羊皮坎肩,腰间左右挂着两把“盒子炮”---17式毛瑟手枪。他正是甘泉寨的大队长霍刀的大哥霍年,甘泉寨乡民心中新一代领军人物,守寨安民,带着团勇行镖,杖剑江湖,亦充担着训练兵勇之职。
三步当二,奔前两人紧紧相拥,轻轻拍击对方的后背。
“哥--我回来了”。
“嗯,回来就好,以后我们兄弟二人就可以携手一起干了”。
二人相拥哈哈一笑,拉开,握着拳头,朝相互胸堂轻轻一击,一眼神,一个笑容包容了一切情谊。
霍年拉着他这位常给他惹下不少麻烦的弟弟,走进紧紧围来的兵勇之中,指中场中一条长桌上的武器,一一介绍道:“这些以后就是你的,独制刚刀--断风,17式毛瑟手枪,毛瑟98k步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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