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刀说的没错,狐子沟北依关山山脉,再外都是中国屋脊黄土高原,汧河、关河环抱,南望吴山,是难得的风水宝地,传言商代冀州候苏护的陵园就隐藏于此山之中,后又秦国不少将领大臣选择了此地。只是历经数代,这已然成为媚狐子的领地,便有媚狐沟这个名称。
这不单是沟壑纵横交错,地势险峻,林深树密是从未有人涉足的险地,更是因陇川人民心中无比的敬畏的媚狐子出入此处,不敢轻易踏足。
“千万记住,媚狐沟那是八渡槽的禁地,你们可不能乱来”霍南枝还不忘叮嘱着。
一夜大雪纷飞,人人紧紧撤离,享受那老婆孩子热坑头的时光。
清晨,天空格外的给力,万里无云瞬间给了笑模样,一轮红日在天边高高的挂着,照耀被一夜大雪掩埋成一片洁白的大地上,像是铺盖洁白棉被,闪起七彩之光,暧暧的。天是蓝,地是白的,十里八村中,四处飘渺着炊烟。
这种胜景已是多年未见了,人人早是起床踏雪,充实着希望的笑容。霍钢更是这样,一早便来敲开了霍刀东院院门。
出门,便见霍钢马背是搭系一堆狩猎工具,霍刀岂不知霍钢心里的那点小九九,哧哧一笑不再多言,飞身上,与霍钢一前一后出寨朝牛粪山驱驰而去。
一夜大雪,地是白的,屋是白的,满树满林都挂满雪花冰晶,阳光下闪烁的光茫,无比的灿烂,喜人,特别是路两侧的一望无边的桃花林,被大雪重新包裹着,虬树枝条上雪花飞舞。大雪滋润下,春天来前,这里一定格外的红艳。
但白茫茫的马路,却有一条深深车辄子,有人比他们还早,驾着马车从这里经过。即便入了山口,进到那条羊肠峡道,那车辄子还在,好像跟他们前往的目的相同。
扬鞭追去,直至谷口,才见一辆虽是马车,但已破旧不堪,跑得也不算快,车上前端坐着两人,车外还有几人抡着斧头和绳索,紧步跟着。
靠近,霍刀一眼识得是谁,陶家的酒坊的拥工。车前坐的正是他们的酿酒师父罗开山,身边便是康平,车外金元宝领着一帮子拥工嘻嘻哈哈有说有笑。
霍刀追上,问道:“罗师父---你们这是去哪啊”。
罗开山未开口,马车门帘掀起的探出一头来,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笑道:“五哥,怎么是你---”。
“红妺---”霍刀惊讶,她这是要去哪?探亲不像,倒像几分进山劳作,但大雪封山也太拼命了,问道:“你们进山哪个”。
“嗨---昨夜酒坊被大雪压塌了,要去伐些木头,加固整修”陶红叹气着。
不过她话还未落地,耿直的金元宝气嘟嘟的斥道:“哪啊---昨夜不知哪来一群毛贼,进院就乱砸一通,才使酒坊塌落一大片,险些没压死人”。
霍刀愣了一下,问道:“哪来这不长眼的东西---”。
陶红强颜一笑,摆手道:“算了,不就几个小毛贼,塌了也好,省得以后出麻烦”。
“算了---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我的女人也敢欺负,吃了熊心豹子胆了”霍刀脱口斥着。
陶红欣慰一笑,却是羞涩的斥道:“谁是你女人了,别瞎说---”。
霍刀直看着罗开山,他一定是知道内情之人,问道:“你说---谁这么不长眼”。
罗开山却是有所顾及,忧虑片刻,但一念眼前何人,那是甘泉寨的五爷,在这八渡槽可以横着走的人物,支吾道:“五爷,在八渡槽,较大的成名的酒作坊不过就三家,一是您甘泉寨的醉春风,几年前不知为何不外销了;二个便是这有数百年传承的岁月红,但也停了几年,未曾再酿一点酒,目前市面上见着均是藏酒;三来吗?你知道的,那便是朱家的九沟大曲;这几年一直独领酒市---”。
霍刀点头,心中已经了然,但还是说道:“你是说朱大可---”。
罗开山战惧绝口道:“五爷,我可什么都没说---”。
霍刀想了想说道:“此事我会按排,醉春风也该重新上市---三月三祭祀节让众人重温它的酒香”。
“嘻嘻---你说得算吗?”陶红不禁一笑,醉春风重震酒市,霍刀倒不一定能做得了主,至于为何禁令外销,至今他还不明白。但时移势变,任何事也要随着形势变化而变化。
霍刀将马绳抛给霍钢却直接穿入马车之中,与陶红挤在那一狭小的马车箱中,嘻嘻哈哈一笑,硬是要跟他挤着,拥着,才是问道:“刚伐下的木头能盖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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