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柏动了动嘴唇,想劝两句。
但又不知该怎么劝。
他不会哄人啊。
尤其是男人。
家里的那些师弟,他一向是只动手,不动嘴的。
倒是徐闻开口了,不过也并未劝,而是问道:“他是什么时候告诉你,说你是魔罐的?”
唐逸松吸了吸鼻子:“结成道侣后,大概三年。”
徐闻微微蹙起眉头:“这么说,你已经带他去过圣地,拜见过你师父了?”
唐逸松点点头:“我们结成道侣后第一年,我便带他去过圣地了。”
“他资质很好,我当时还想让他也拜入圣地。”
“但他拒绝了。”
“他说,他自由自在的习惯了。”
“我就没放在心上。”
“还是后来,我自己发现了问题,在屡次跟踪和暗中观察下,才终于发现了他的真面目。”
唐逸松的手指,又紧紧捏了起来,呼吸也逐渐变得急促。
像拉破风箱似的。
唐初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唐逸松的后续,当即忍不住问道:“什么问题?什么真面目?”
徐闻想了想:“是不是发现了影子的问题?”
唐逸松这才回过神儿来:“是啊,我发现自己的影子竟然能偷偷与我脱离。”
“我一开始,还以为是我的错觉。”
“接连几次后,我才确定,那是真的,我假装昏睡,果然看到影子跑了出去。”
“我追出去,竟亲眼看到那影子在吃人。”
“鲜血淋漓。”
唐逸松的呼吸,又变得急促起来:“我当时都傻了,我以为我出现了幻觉,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那影子啃食殆尽。”
“那是一名六七岁的孩童,生的白白净净的。”
“他,他还活着。”
不知道唐逸松是不是太激动了,说话有些语无伦次。
凌柏皱眉:“什么意思?”
唐初和徐闻,心里都有了不好的预感。
尤其是唐初。
想起在蓝星看过的一些报道,有些黑熊吃人,吃从脚开始啃。
唐逸松的双眸赤红,红的仿佛滴血。
双手死死攥着,指甲将掌心掐的一片血肉模糊,有血迹蜿蜒而下,滴在青石上。
唐逸松的声音开始抖:“他,他竟从脚开始吃。”
“眼瞅着那孩子失血过多,要昏迷的时候,他便渡一口灵气过去。”
“那孩子,那孩子只剩下头的时候,都还活着。”
“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吃。”
“那个时候,他他该多绝望,多害怕啊。”
“我气血上涌,当即冲上去,要将我的影子碎尸万段。”
“可是,他是我的影子。”
“他与我同宗同源且相连,除非我自己去死,否则他是不可能消散的。”
“我只能想方设法将他缚在我身边,时刻提防。”
“然后更加奋力的斩妖除魔。”
“我想赎罪。”
“我以为,我只要用秘法将影子束缚在身边,再时刻提防的话,就能避免悲剧再发生。”
“可是,我高估了自己。”
“我那影子,和他联手了,他们一起欺瞒我。”
“他?”凌柏打断道:“你的那位道侣,名叫克睢的畜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