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载年说:“为什么不念了?没学费?”
“嘁,瞧不起我?我考进的是县一中宏志班,一个学期补五百块。今年有个大老板给宏志班学生捐钱,一个人多给一千,顶上种一亩地了!”丁长夏的脸上露出几分得意。
这些钱对高载年来说少了点,但公益广告都说捐三百元就够供一个山村学生生活一年。他问:“这还上不下去?”
丁长夏说:“学校把该发的钱都发了,歇了个礼拜,我爹就没让我再回学校。”
“不让上了?”
“嗯。不让上了。补助花完了,刚开学让交书费、伙食费,买食堂饭票,一毛钱也交不起。我校长亲自来,给他说好话,还说以后我上学的费用由她出。他说我校长敢‘扣人’他就先不让校长出这个村。校长怕惹麻烦,就走了,她也没办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高载年说:“不给你上学还把补助金拿走?学校不找他要?”
“钱已经给我堂哥买媳妇了,要不回来。我那堂哥脑子有点钝,二十好几了,说不上媳妇,不买怎么办。我五叔说得趁他年轻力壮买一个,说不定时间久了,人家愿意一直跟他过。等三十几四十再买媳妇,还不够防着她跑的。”
“为什么要用你的学费?”
丁长夏说:“他们不分这些,只知道他们都有缺媳妇的那天,所以买媳妇的时候互相帮衬。”
高载年现在觉得与世隔绝、民风淳朴都是城里文人采风时一厢情愿的幻想,穷山恶水出刁民才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唯一冤枉的是丁长夏认真学习换来的补助。可是听丁长夏的语气,似乎又对买卖人口见怪不怪。
高载年问她:“你这两年在家里做什么了?没学上,在家务农,你真愿意?”
“我上学晚,这个九月开学才上高一。八月提前去学校报到,领补助,军训。”丁长夏说,“学还没上呢,就回来了。我爹说我老大不小了,上学没用,得赶紧嫁人。我不想嫁到外村去,所以让我爹找个上门nV婿。”
一听“上门nV婿”,高载年一丁点也不觉得丁长夏冤枉了。近墨者黑,一丘之貉!
高载年刻意大幅度瞅了瞅自己身上绕着的绳子:“‘找个’?”
“丁家河穷成这样,是个人有点志气都出去了。男的那么看重自己的姓氏香火,娶不到nV人,买nV人、买儿子也要传,肯做上门nV婿的怕是b最孬的男人还孬,我可不要和这种人过成一家子。”
丁长夏给高载年松了绑,“我说真的,生完儿子就放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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