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往窑洞走的路上,高载年有一句没一句地跟冉小红说话,得知冉小红是四川人,在外地上班,春节返乡的时候图便宜,在县里坐了一辆黑摩的回乡下,结果钱被抢了,人也被卖了。
高载年问她,“你跑过吗?”
“没有。傻子媳妇跑过,被傻子他爹抓回来,绑在篱笆上打了一晚上……而且我……一个月就怀娃娃了,咋个跑嘛。”
“五个月的时候掉了,是个nV娃儿,现在又重新怀的嘛。”冉小红沉默了一会儿,“他说要是生了儿子,啥子都好说。”
高载年说:“邮递员来的时候,我听见念你名字了。你写给家里的?”
“嗯。我胃口不好,想吃辣的,他不让嘛,怕我吃辣子吃得肚里娃娃又变成nV娃儿。”冉小红说,“我吃不下饭,肚里又烧,就让我爸妈寄些橘子皮、大枣g、山楂、冰糖啥子的泡水喝。”
“怎么昨天没有你的包裹?寄丢了?”
“我爸妈说最近g货贵,过一阵再给我凑。”
山风把冉小红的碎发吹得挡住了脸。
快走到窑洞的时候,高载年让冉小红慢慢走,他先去窑洞给她热点吃的。这话是借口,其实他是给丁长夏打预防针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丁长夏坐在炕上织毛衣,问高载年:“你怎么回来了?”
高载年说:“路上碰到小红嫂子了,她说去地里翻地去了,现在要回村里,但是犯头晕回不去,所以我让她来这歇会儿,你觉得行吗?”
“行啊,她人在哪呢?”
“正往这走。”
丁长夏放下手里的毛线和钩针:“你可真行,人家头晕,你就把她一个人扔半路了?”
高载年说:“还不是怕你——”
“怕我什么?”
“怕你不高兴。”
丁长夏呸了他一声:“少往我头上扣屎盆子。我那是不高兴你,和小红嫂子有什么关系?别说得好像人家g引你似的……你去拿个馒头,拿个糖包,再夹点咸菜,赶紧让她垫两口。头晕嘛,不是缺盐就是缺糖,吃了就好。”
高载年说:“我把带着给咱爹的糖包给她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多吃点呗。”丁长夏说,“再给她炒几个J蛋。她需要营养,一点饿都不能挨。你快做吧,我去看看她走到哪了。”
冉小红在丁长夏那里吃完了饭,又躺在炕上睡了一大觉。
下午高载年拉着板车从村里回来,她还没醒。他把丁长夏叫到院里小声说:“我在村里看见你堂哥了,跟他说小红嫂子在咱们这,让他来接一趟。”
“他不来吧。”
“嗯。”高载年说,“他说让我用板车给他拉回去。”
丁长夏翻了个白眼:“自己nV人自己不管,就知道使唤别人。”
高载年说:“你说呢?”
丁长夏说:“送佛送到西。让她自己走回去,路这么远,出什么事不好交待。”说完,她叫了冉小红好几分钟,终于把她叫醒,扶着她坐到木板车上。
秋分以后天短了,山G0uG0u里天黑得更早,才七点钟,天幕就全是黑sE。
高载年拉着车在山路上走,车板嘎吱嘎吱地响,除此以外就是脚步声和车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