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吴啊,这纯品醍酒一瓶69块钱,虽然价格比普通白酒高些,但它口味那是相当的美味,不是那种十几块钱能比的。”
吴顺柱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他下意识地就觉得这价格离谱。
“69块?这么贵!这都快赶上我两三天的饭钱了。”
不过转而一想,自己这辈子都在为家庭、为生活奔波,一直都是省吃俭用,从来没为自己考虑过。
每天从早到晚的在工地干活,吃的是最简单的饭菜,穿的是破旧的工作服,就像一头老黄牛一样,只知道埋头苦干。
他好像生下来就是为了吃苦和奉献的,从来没有真正享受过什么。
这一次,自己的工作没了,孩子不成器,家庭也岌岌可危,心里满是苦涩和无奈,吴顺柱突然觉得,自己怎么也要享受一下,哪怕就这一次。
于是,吴顺柱咬了咬牙,对曹大福说:“行,就来一瓶这个纯品醍酒。”
曹大福笑得都要合不拢嘴了,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
这第一瓶纯品醍酒成功推销出去,意味着他能拿到20.7元提成,对于曹大福而言,这是个好彩头,那高兴劲儿,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
就在曹大福转身回去拿酒的时候,一群工友匆匆赶到了小卖部。
他们刚下班,安全帽还没来得及摘下,脸上带着劳作后的疲惫和汗水,本来大家是想着出来吃个快餐的,没想到刚走到大福小卖部附近,就看到了坐在里面的吴顺柱。
大家相互看了一眼,便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工友拍了拍吴顺柱的肩膀,笑着说:“顺子,听说你要走了,咱们不如就喝个散伙酒吧。”
吴顺柱一听,先是一愣,随后不由得笑出声来,笑声中却有着无尽的苦涩,他指了指曹大福离去的方向,道:
“你们来得可真够及时的,曹老板刚才给我推销了一款69块钱的新酒,我还觉得贵得就跟割肉一样,不如我们就分摊了吧,就当作是散伙酒了。”
众人一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人算了算,这么多人一起分摊,扣在每个人的头上不过才七八块钱嘛。
大家想着,虽然七八块钱也不是个小数目,都能得着一份快餐钱了。
但毕竟和吴顺柱共事多年,情谊深厚,而且这种散伙酒的机会可能就这一次,还是能够承受得起的,于是就都答应了下来。
众人落座了后,看着吴顺柱愁眉苦脸的样子,大家心里都不是滋味。
“顺子,别太愁了,这工作啊,世上有的是,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一位工友拍着吴顺柱的肩膀说道。
吴顺柱却苦笑摇头,显得满脸无奈。
“你们不懂,我这年纪大了,找工作哪有那么容易,要不然我也能做到头发甩甩大步的走开啊!”
其中一人眼珠一转,笑着打趣道:“谁叫你光顾洗头房了?肯定是被抽干了气力,做事才颠三倒四的。”
这话一出,众人先是一愣,随后哄堂大笑,就连当事人吴顺柱都忍不住嘴角上扬,跟着笑了起来,他猛地一拍桌子,笑骂道:
“王八蛋包工头,冤枉我就冤枉我吧,可为啥偏要给我安上这么一个坏的罪名!真是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