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1 / 2)

<p style="font-size:16px">——要被弄坏了。

——深红的红纱帐内,容貌迤逦的少年被牢牢压住,那少年看上去还眉目青涩,但身段情态无一不绝,一看便知从小到大受到了多少师尊的疼爱,手拿把掐地传道授业、精心培养,才能连隐忍落泪都勾魂摄魄。

——伤势太重,那少年疼极了。

——他咬着男子的手,像只小兽,目光却在汗水中显得清明。药粉敷在伤处,他疼得大汗淋漓,挣脱不开为了他好的师尊,只能尽力微微一动,凑到男人耳边。

——师尊,没用的。你亲自教的,又怎会不知……弟子修无情道。

——太上忘情。首当便该舍身忘己。

——今日师尊能救得了他一次。难道来日他再舍身请命而去,师尊还能救他千次万次不成?如今治疗,分明是白费功夫。

——只是师尊并不听他的。这一句话说完便又被压了回去。平坦的小腹因为日日夜夜不停地进补喝药已经饱得难受,双腿也受了伤,软软曲着使不上力气。师尊替他换裤子时才握着脚踝抬起来,即便这般,他识海伤得太重,自己却连是痛是麻也感觉不到。只能露着血淋淋的伤口,无力地看着师尊一意孤行替他剜去腐肉上药包扎,床褥上不断滴下新伤上流出的血,愈发显得可怜可叹。

——他说,师尊,好痛……疼得我出汗了。

——再伸手端药,一口苦入骨髓,含在唇间,半晌也咽不下去。

——端是娇湿花解语,唇含玉生香。乍相逢仙府圣地,红纱难掩娇模样,好徒儿素手品箫红珠绽,一翻红浪方一翻汗,泪涟涟,不堪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师尊却只是拧了眉,问了句,你早知道为师心悦于你,又何必这般。好好忍着,夜里双修一番,早些好了才是。

——我教你德言工貌,我教你恭俭温良,为师只盼你春来笋高长,玉液咽歌喉,也好过多情偏摆无情样。天下都盼我徒儿逐波随浪,又何必强做个清净道场。

听惯了沈侑雪念书,但这还是第一次听他念不入流的杂书。

慢吞吞,不慌不忙,好像在戏台旁数着板眼,反二黄慢板转流水,念到动情处连休止都带着一股子如泣如诉的怨。

不太匀称的文字被念得像首短行歌。

明明都是些浮词浪语,怎么能念得这么、这么……清醒。

唐锦心不在焉地听着,谁知道却在听的过程中逐渐被剧情吸引住。没办法,如果是自己在翻看,有哪里故意不讲清楚的,直接跳页到后面先看个痛快,再返回前文慢慢看,但现在是听书,只能耐心慢慢听。

沈侑雪念的是《惊鸿泣露风月传》。

讲的是一位剑尊收了个徒弟,将相传灵剑也一并给了徒弟。这柄剑叫做飞鸟剑,因为相配的是惊鸿剑法,所以也被人称为惊鸿剑,那徒弟也被人成为惊鸿仙君。

正逢仙魔大战,那惊鸿仙君本是万众瞩目,却被魔修暗算,身中淫毒,如果不及时与人灵府交合,就会筋脉寸断而死,但如果不对对方动情,就只能一直定时发作。

剑尊为了解救徒弟,索性一口气关着叛逆的仙君规劝教导了三百年,把冷情冷性的美貌仙君徒弟给管教成了听话喝药不轻易以身犯险的听话性子,张口就是“弟子是师尊的巧奴,师尊疼我,巧奴想吃些点心,填饱肚子”习惯了彼此相依,练了一套情意绵绵剑,终于是不负众望破了仙君的无情道,师徒相恋,解开淫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师徒二人也因为三百年的双修修为大涨,惊鸿仙君喉间饰金环,发冠插玉簪,腰带嵌南珠,红纱裹身,美艳无边,出关更是直接一剑惊天,平定了仙魔大战,与剑尊双双把家还。

念完后,唐锦沉思许久,试探道:“你不觉得……不对劲吗。”

沈侑雪合上册子,抬起眼:“哪里?”

“这个仙君,”唐锦暗示,“叫做惊鸿仙君。”

沈侑雪很平静:“书里写了,因他用的是惊鸿剑法。”

唐锦又道:“可他的剑,也被人叫做惊鸿剑。”他看看沈侑雪,“你的剑……也叫惊鸿。你就不觉得,这本书在影射什么?”

他与沈侑雪对视,剑修眸子里透出些令人看不懂的东西,好一会儿,沈侑雪将册子放回桌上。

他道:“我的剑是我自秘境中取出,并非师父传我。”

唐锦:“……喔。”这个他可太知道了。

沈侑雪又道:“我就是天下第一剑,若论剑为尊,我便是剑尊。”

唐锦:“你真了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沈侑雪:“我也只有你一个徒弟。”

唐锦头皮一麻:“打住,我有不妙的预感。”

沈侑雪继续,慢条斯理:“若是灵剑相传,那自然是从我传你。所以,若说影射……”

“啊这……!”唐锦当机立断,“怎么可能呢,我天资愚钝,当不了仙君。”

沈侑雪静静看他许久,再开口时却移开视线,淡淡道:“你想要惊鸿?”

“我当然不……”当然不想要了。这后半句话却被唐锦吞了回去。

他心情复杂,说不出口。怎么可能不想要。那是他最好、最用心的账号,也是他最喜欢的一把剑。剑出惊鸿,飒沓流星。就为了这把剑,他跟坐牢似的一遍又一遍地做同样的任务,走同样的路,打同样的小怪,每周从来不浪费一次刷新机会,就是因为放不下这把剑。

他当然想要惊鸿。

不管是当年数据的惊鸿,还是如今真实存在的惊鸿剑。更别提他已经修了五年的剑,对剑的欣赏和领悟都已经比当年更加深入,他更是忘不了沈侑雪的剑。

他惦记沈侑雪的剑就像惦记失散的老婆,什么“我才不想要惊鸿”这种谎话他说不出口,对沈侑雪本人更是说不出口,他现在已经是个剑修了,他开始相信剑冷铁有灵,惊鸿就是沈侑雪的本命灵剑,一直被沈侑雪温养在内府,他对沈侑雪说谎那不就等于对着惊鸿本剑说谎么!

他做不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唐锦无法违心说谎,只能转移话题,他瞥到沈侑雪那端方模样,不爽到:“果然是剑修,念完了这些居然只注意到我有没有惦记你的剑。”

沈侑雪没动,依旧没什么表情。

唐锦走过去抱着胳膊,一人站着一人坐着,他占尽便宜,居高临下地看着沈侑雪,挑起他一缕头发,绕在手指上,扯得沈侑雪抬头看他:“你不会……”

双眸一对上他就失语了,好像身处皑皑白原。可……可这里又不是太忘峰,哪里来的经年风雪。唐锦怔了一会儿,才发觉那一瞬间他以为自己还在太忘峰。

他收回神,差点忘了自己要说什么,想了想才勉强说完整台词。

“沈剑仙,你不会根本就不行吧。”

沈侑雪扣住他的手腕。

“永和十八年,大旱。”

“河泉枯竭,饿殍塞途,人易子而食。我奉师命独行三洲,斩旱魃,驱旱蝗,泼瓢成雨。”

“二十一年,两淮又旱,百姓大饥,瘟疫蔓延。我修剑,不会治病行医。此后持剑闯入药王谷,承诺裴挽佟,为他试毒十二次,换他出谷行医,治病救人。”

“又三年,河中大雨,洪水溢出,倒灌两岸。冲没万户,淹毙者不计其数,五谷不登,禽兽逼人。我到时老幼跪拜,求我搬山移海,杀龙斩蛟,救苦救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们向我求的都是良方良策,救人杀人。”沈侑雪停顿了一下,手指搭在唐锦腕上,若有所思,“却无人能求一个花好月圆,一世夫妻。”

唐锦皱眉:“这不可能。你长得这么好,难道就没有人……”

他一咬牙,硬着头皮:“难道没人对你下春药?”

沈侑雪语气没有起伏:“被我杀了。”

“那用什么……奇奇怪怪的蛊呢?”

“亦死于剑下。”

“什么邪魔外道呢?这个总有吧,对你有点非分之想的那种。用些邪门功法来克制你。”

“剑破万法,挫骨扬灰。”

唐锦百思不得其解,甚至萌发了一点求知欲:“那到底要怎么样才能不让你反抗?”

沈侑雪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问题,想了许久,才迟疑道:“兴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兴许什么?”

“兴许你可以一试。毁掉肩胛,斩断双臂,剜掉眼耳口鼻,抽筋断骨……直到可以困住一瞬,”他不太确定答案,只能给出建议,“我可以配合。”

“我怀疑你只是想让我练剑。”唐锦冷冰冰戳穿,“每次跟你练剑被打得满地乱滚浑身青紫的都是我好吗。”

他又问:“那你怎么知道那些被你杀掉的人里,没有人是真心实意想跟你滚床单谈恋爱的呢?”

沈侑雪皱眉:“无情道生念便是灵台破碎修为全废,心性过刚者还会直接气血攻心直接吐血而亡,与置我于死地有何区别。既然如此,那我杀他便是礼尚往来。”

“……好一个烈性剑仙,谁能强迫你呢。”唐锦松开他的头发,讪讪道,“那算了……你还是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书我自己看。”

可是,动不了。

沈侑雪桎梏着他的手腕,依旧维持着方才抬头的姿态,寒霜般的眸子极具压迫感地盯着唐锦。

“不必强迫。”

他说得很慢,像刚才念话本似的口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只需要……动心。”

唐锦一瞬间腿有些软。他忽然想起……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无情道动情确实后果严重,可眼前的剑修,他已经不是无情道了。可他作风又如此不通人情,就好像跟风花雪月一点关系也没有,唐锦光是跟他相处五年情不自禁快肾亏了,这人看起来还一点反应都没有。

唐锦匪夷所思:“动心?”

这语气强烈至极。

沈侑雪松开他,站起来,似是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转身欲走,却被唐锦狠狠拽回来,又问了一遍。

“沈侑雪,你会动心?”

剑修拧眉,沉默良久。

“为什么不能?”

唐锦盯着他。

剑修的过去他没有参与,认识后只觉得这家伙情感很淡薄,意外地很会照顾人。光是从脸上,看不出这人在想什么,所以唐锦也不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直接捏了捏沈侑雪的脸。

“动心了吗。”

剑修:“……”

目光的质疑太强烈,唐锦直接忽略,又把他拽到床边按着坐下来,两人对视了许久。

“这样,动心了吗。”

“……”剑修不理解,“这是何故。”

“在我们那里,有一种说法,对视三十秒,就能爱上对方。”唐锦问,“你以前没跟人对视这么久吗。”

“那些人,”剑修启唇:“都死在我剑下。”

“……”

唐锦想了想,又摸了摸剑修的脸,他感觉到身边的风似是搅动了一瞬,手背一凉,却又很快平静下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用手指描着朱唇皓齿,又从下颚摸到耳根,方向转为向下,渐渐地不妙了。

唐锦装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一边四处撩拨一边看着剑修,很学术性地继续研究:“现在动心了吗。”

过去修无情道,大道无情,求不得风花雪月。

如今呢。

沈侑雪依旧不答,垂眸落目于唐锦的手。那手解开他的腰带,将层层衣袍左右分开,精于剑道的身体像年少时被风霜雨雪扰乱了剑招,渐渐生出异样。他没有念清心咒,热流往着心口,像有什么东西在集结澎湃。唐锦把手放在他的内府上,像是隔着虚空感受到了沸腾的灵力。

就算是个对此一窍不通的凡人。

也该明白了。

这一次唐锦不需要问了,他扯下沈侑雪的衣领,试探性地从掌心渡入灵力,终于摸到了从未见过的剑修的灵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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