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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弘成十六年三月,会试杏榜初放。
此时的盛安城贡院墙外,人头攒动摩肩接踵,文人学子争相看榜。有人喜中贡士奔走相告,有人名落孙山仰天长叹……正所谓是“寒窗苦读数十载,是悲是喜看今朝。”
“果真不出学监所料,本届春闱解元非元松莫属。”
“元松字凌云,自幼熟读四书五经,百家经典。师从当世第一大儒——孟开云先生,我曾拜读过他的文章,当真是文采斐然。更难能可贵的是出身贵门却不骄不躁,行事颇有君子之风,着实令我等钦佩。莫说连中两元,就是三元登科,他元凌云也当得。”
“盛安城有歌谣唱道:嫁人当嫁元家郎。这元氏家风严谨家学渊源,堪为当世读书人之楷模,自我大缙开朝以来,已经出了三位首辅,皆是砥砺清节之辈,我朝有元氏实乃缙国之福啊。”
“他日殿试,若元松金榜题名,年纪尚不及弱冠,真乃自古英才多少年。”
……
「元府」
放榜甫结束,仁兴便一路气喘吁吁小跑回府,看到老夫人早已在大堂等候多时,赶忙回禀“夫人,中了!少爷中了!是解元!”
元氏听罢,欣慰笑道“好,好……今日阖府当赏。且去告诉少爷吧,叮嘱他春晚料峭,莫要熬夜贪读,小心些身子。”
“是,夫人。”
春风微起,柳絮从远处飘来,不及落下,一只手便将它轻轻抚走,偌大的庭院,此时仿佛只有翻动书页的声音。
“少爷!少爷!是解元!”书童仁兴人还未至,声音就传遍了庭院,元松听得只能无奈摇头“知道了,跑慢些,当心别摔着了。”
“少爷,您连中两元怎的也不高兴?我今日在贡院外,看到有好些举人老爷知道自己上榜,一个个便欣喜若狂,请宴喝酒的好不热闹。”
“范文正公曾有云: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君子当如是。。”
“不那就是快乐不能笑,难过不能哭吗?仁兴还是不要做君子了。”
元松卷起书卷敲了敲仁兴,笑道“莫要胡说!”
主仆打闹间,又一小厮匆忙行至“少爷,老爷夫人让您速去书房。”
元松不由一愣,这时日父亲莫约刚放朝回府,这般匆忙召他去书房,难不成今日朝堂出了什么事?
他匆匆起身,便要赶去书房,行至半路,忽来乌云遮日,风势愈大,池塘也渐起波澜。不知为何,元松心头隐隐掠过不安。
“见过父亲、母亲。不知父亲这般匆忙将凌云唤来,是为何事?”元松一一行礼,抬首间看到父亲素来从容的脸上却有了几分愁绪,而一旁的母亲早已锦帕掩面,默默落泪。
元迹清看着独子俊逸的身形,深深叹了一口气“凌云,今日早朝间,圣上突然下旨,为你与定国长公主殿下赐婚,封驸马都尉,下月择吉日尚公主。”
“轰——隆——”
窗外春雷乍响,大雨滂沱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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