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业一阵气闷,往常他与陈氏这边的亲戚素无来往,再加上对陈氏不喜,见着刘于拭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可此刻情况又不同,你都带兵打上门来了,还不准问两句?
刘于拭看了一眼裴子业的神色,这才笑道:“不是什么大事,三公子请安心,只是有个案子想要请大小姐配合。”
说着向门外看去:“大小姐架子真大,本官都在这里等了许久还是不见人。”
“不知刘大人找本郡主所谓何事?竟一大早就来了裴府。”
长宁人未至,声先达。
刘于拭闻言蹙起眉头:“大侄女儿莫怪,按辈分来讲,你也应该叫我一声舅舅。今日舅舅前来乃是有一事想请侄女配合。”
长宁绕过影壁,带着谢七花枝缓缓走来。
“本郡主久不回京,不识大人。”长宁这话说得不气,刘于拭听得也没脸。
闻言沉下脸,既然你不识抬举,就别怪本官公事公办了。
“来人。”刘于拭喝道:“将裴长宁拿下!”
“放肆!”一直作壁上观的裴正清终于出声,一出手就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扔向刘于拭。
茶水溅湿了刘于拭的下摆:“老大人,本官也是奉命行事。看在刘裴两家的情分上,本官不会太过为难大小姐,还请老大人理解本官。”
“刘大人一口一个奉命行事,那么长宁请问一句,您奉的是谁的命,行的又是什么事。什么都不说,带着人闯进裴府就说要带我离开?”长宁嗤笑一声:“未免太不把裴府放在眼里了。”
刘于拭这才不慌不忙地从袖中取出圣旨,单手举起圣旨:“本官奉陛下密旨,彻查上京中的突厥细作。”
裴正清闻言,脚步站立不稳,吹着胡子:“胡闹!你的意思是突厥细作就在我这裴府?”
裴子业上前扶住裴正清,看向刘于拭:“刘大人莫要空口说白话,白白污了我裴家。”
“本官若是没有把握自然是不敢上门的。”
“刘大人的意思是说本郡主就是那突厥细作?”长宁冷笑一声,她早就料到裴青山当日不会无缘无故与她说那番话,现在想来便是在诈她了。
一句本郡主,炸开在刘于拭耳边。
本来已经开始飘飘然了,闻言也不得不起身恭敬道:“郡主恕罪,下官也是公务在身,不得不请郡主配合调查。”
“一句恕罪便想轻易将本郡主带走,刘大人可知肆意污蔑皇室的罪名?”
刘于拭语塞,他要怎么说?这突厥细作一事是宁文帝交给他的,并且早有言明,一旦发现可疑人士立即收押。
可这长宁到底不是常人,一顶裴家大小姐的帽子就够他喝一壶了。此刻长宁还搬出了郡主的名头,看来今日不得不冒险了。
“看来刘大人是记不清了。”长宁眼风扫过花枝:“花枝,你来告诉刘大人。”
花枝闻言,恶狠狠开口:“大宁律第七条:肆意污蔑皇室中人灭三族。”
“本官是为陛下办差,若无证据岂敢贸然惊动郡主,怎么算是污蔑?”刘于拭开口:“今日若是郡主不配合,那就别管下官用强了,改日下官自会跪在正阳宫前向皇后娘娘请罪!”
说着,便打了个手势。
一群带刀侍卫拔剑对准长宁。
“我看谁敢!”裴正清发狠道,想到裴家来带走他的孙女,就是宁文帝亲自来了,他也要问上一问。他的孙女他自己知道,旱灾那事若是没有大孙女上京不知还要死多少人。
这样一心为国的人,你说她是细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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