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狱长下意识缩了缩身子,可拦在路中间的身子愣是分毫不动。定安王府的世子那是上京出了名的跋扈,若是一般纨绔就罢了,这人偏偏还是战无不胜的神将,连宁文帝都三分偏爱的主儿。
这种人物他们哪里得罪得起?
可若是今天让这祖宗进去将人带走了,无人敢找傅殊的麻烦,可他们就得被刘大人活活剐了。
“世子不可啊,地牢重地,没有刘大人的手谕下官万万不敢放世子进去。”
“刘于拭?”傅殊冷笑一声:“他还没死?”
“这...”典狱长摸不准傅殊的言下之意,一时之间僵在原地。
“大人,大人。”
身旁衙役见典狱长不说话,便壮着胆子挪开一条路。
“等等,钥匙拿来。”傅秦抓起离得最近的一名衙役,伸手便将钥匙摸了出来。
脚步声越来越静,待脚步停住:“怎么是你?”
怎么是傅殊?长宁想着刘于拭今晚必会安排杀手将她解决了,再做出一副畏罪自尽的模样来。
怎么杀手没来,傅殊倒来了。
傅殊薄唇紧抿,一言不发从傅秦手中接过钥匙上前将门打开。
傅秦早在钥匙递出去那一刻就敏锐地察觉了空气中的异样,因此见世子打开了牢房,便识趣地退下了。
牢房中静得吓人,长宁走出牢房甩了甩胳膊,这一天都被关在地牢中,她隐隐察觉身上似乎有了一些怪味。
傅殊看了一眼长宁,一言不发地拔腿就走。
长宁心虚,便抬脚跟了上去。
二人走了一路也没人主动开口,最终傅殊终于忍不住,停下脚步。
长宁猝不及防,一头撞上了傅殊肩头。
一声闷哼,傅殊一腔怨气瞬间转换为无奈,拉过长宁,轻轻替她揉着额头,无奈道:“你啊,下次别冒险了。”
两人离得极近,长宁鼻翼中充斥着淡淡沉水香的味道,脸上的燥热愈盛,下意识后退一步,低着头不语。
片刻的亲密接触不禁让傅殊心旷神怡。
带着甜香的娇躯离开怀抱,傅殊心中怅然若失。抬起的手微微僵硬,顺势落在长宁发间,轻轻揉了揉。
“对不起。”长宁讷讷道:“我不会出事的,刘氏与我有仇,刘氏虽然死了,可她的家族还在,既然他也想置我于死地,那我干脆顺水推舟。”
前世单凭二叔一人绝不可能做成那些大事,这其中未尝没有刘家的手笔。
“那日宗将军曾与我提过刘于拭的事,我便料想有次一遭,他无法在观澜苑找到我与突厥勾结的证据必定会干脆下手杀我。我虽然武功不济,可我用毒厉害,自保足以。”污蔑不成便刺杀她,这就是裴青山的伎俩?她这位大哥也不怎么样啊,中看不中用。
长宁目光复杂,她也不知道她为何要向傅殊解释这些。只是下意识,就开了口。
见她说的云淡风轻,傅殊方才消散的火气重又回来,怒极反笑:“污蔑皇室郡主,意图刺杀,这一桩桩一件件足以赔上刘家了?”
长宁摸了摸鼻子,点头。
傅殊觉得脑仁儿疼,他怎么摊上这么个媳妇儿。刘家算什么,值得她用命去冒险?
还有师兄,她竟然宁愿与师兄合作也不找他,分明是不信任他。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地牢,傅秦正无奈地叹气,见两人出来连忙迎上去:“世子,郡主。”
长宁的视线在地上这倒了一地的人身上打了个转,有些吃惊:“他们这是怎么了?”
傅秦闻言,甩了甩乏力的胳膊:“回郡主话,他们...他们让属下把他们打晕,免得不好交差。”
“那你就真的打了?”长宁上下打量了一番傅秦,果然与傅叶那跳脱的性子差不多。
“那当然,世子一向教导我们要热心助人。”傅秦打蛇上棍,抓住机会就在长宁面前狠狠夸了主子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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