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谢七便扯出被杏月攥在手中的裙摆,冷冷瞥了杏月一眼转身离开。
见谢七离开,周围停留着的小厮这才敢开口议论起来。开玩笑,谁不知道观澜苑大小姐身边的谢七姑娘一身武艺比之府中的侍卫也是不遑多让的。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杏月失神地跪在地上。身边那些人指指点点的目光如同将她浑身上下剥光,一丝不挂地将她钉在了耻辱柱上。
裴福闻声出来,见荣青堂前不知什么时候围了这么多人,抬高声音喝道:“都在做什么?素日教你们的规矩哪儿去了?都快散开!”
众小厮闻言,忙行过礼匆匆离开。
裴福这才缓和了神情,待要进去的时候,余光瞥见观澜苑的丫头还跪在地上,蹙了蹙眉到底没说什么。
杏月环顾四周,抽了抽气,红着眼。
原来她在这里,就像无根的浮萍,随风飘摇。
正暗自伤心着,身前出现一道阴影,一双白净纤细的柔荑出现在她面前。
“起来吧。”
那人声音轻柔,笑容似阳春初雪。
杏月擦了擦还挂在眼角的泪珠,伸手紧紧握住那双手。
......
傅殊跟在长宁身后,绕过假山,眼见周遭越来越人迹罕至,心中也明白长宁必是想问宏悲寺的事。
长宁停在边湖边,眺望湖面,一颗心渐渐沉静下来。
这里是往日二房的地界,当年陈氏便最爱这处边湖。陈氏死后,二房分了出去,这边湖边静了下来。
长宁听见从身后传来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这才转身看着傅殊正色道:“那日你到底为何带人去了宏悲寺?”
刚开春的天气还有几分寒意,临近湖边,有风吹过,长宁微微瑟缩了一下。
见傅殊上前,长宁下意识后退一步。
傅殊苦笑:“你不必如此防备我。”
长宁不语,仍旧定定的看着傅殊。今日她打定了主意,若是傅殊执意不说,那她即使打草惊蛇也决不罢休。
傅殊似是看出了长宁的心思,微微侧开脸:“你还记得当日皇后新丧吗?我本来守在隆恩殿外,却被一黑衣人引开。”
当日他与长宁在假山时,他就察觉到了暗处有几道呼吸。虽然极缓极轻,他还是捕捉到了。
于是趁机将匕首递给长宁,暗中亲自调兵守住隆恩殿。
没成想,却在刺来之前被一黑衣人引走。他初时便与黑衣人交了一番手,待追出三百里后,黑衣人便彻底放开手脚与他动起手来。
他这才意识到,黑衣人的武功比他想的要高,而他便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后来的事便是宏悲寺了,傅殊收到风声,宏悲寺上有疑似突厥细作的黑衣人。
于是他才会在城门口遇上裴家一行。
“也就是说,你能肯定宏悲寺上的黑衣人真是当日在隆恩殿外你追去的黑衣人?”长宁蹙起眉,微微沉吟。
她从妙德和尚口中得知了宏悲寺后山藏着龙脉图的事,莫非这黑衣人便是冲着龙脉图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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