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到现在才敢肯定,这一切从皇后殡天,不对!或许从更早的时候开始,从雍州之事起便是一个计谋,一个拖垮大宁,搅乱朝堂的阴谋!
最后的这根线,想来便是宁文帝的身子。
雍州之乱、邛州之事、皇后殡天、官员命妇接二连三遇袭,这一桩桩一件件是已经发生了的。
傅殊目光一闪,猛地看向长宁。
从长宁眼中,他看到了同样的恐惧。
“傅秦!”傅殊喝道:“快进宫。”
若是他们没有猜错,宁文帝的身体必是出问题了。
一环一环,先是搅乱大宁朝堂,若是宁文帝在此时驾崩,那大宁上下必将乱成一团,突厥便可趁机坐收渔利。
“等等,我一起去。”长宁拦住傅殊,定定道。
傅殊深深看了一眼长宁,自从他想起了前世的事,便知道长宁与宁文帝其实是隔着血仇的,哪怕前世宁文帝是被蒙蔽,可还是亲自下旨诛杀了裴家。
正是因此,傅殊对长宁一直心怀惴惴,那个人他再不愿意承认也始终是他父亲,父亲亲手杀了他的心上人。
这让他情何以堪,因此哪怕明知道长宁是昆仑鬼医,医术冠绝也从没有轻易开口让长宁去为宁文帝诊治。
可刚刚长宁竟然主动提出要一起去。
傅殊唇畔泛起一抹暖色,伸手放在长宁面前:“走吧。”
长宁自然没有错过方才傅殊眼中的感激,缓缓抬手放在傅殊手心。
傅殊握住长宁的手,十指紧扣。
“傅叶。”傅殊看了一眼立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傅叶。
“是!”傅叶一个激灵站直身子,大声回答。
虽然眼下不是开心的时候,可世子牵到世子妃的手了!若不是不合时宜他只怕要笑出声了。
“我叫你过来!”傅殊没好气道,这榆木脑袋成天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若不是顾忌着长宁还在真想一掌拍死傅叶。
“哦。”傅叶摸了摸鼻子,自觉地凑了上去。
傅殊轻轻耳语几句,长宁靠得近,眼中闪过一丝亮色。
看样子她与傅殊想到一块去了。
“事不宜迟,快去。”傅殊说完便不看傅叶,自顾自拉着长宁离开。
长宁这是头一次毫无顾忌的与傅殊一道进宫,一路坐着马车直奔御书房。
徐福立在御书房前,愁眉苦脸的站着,见傅殊与长宁并肩走来,压住眼中的讶色,上前一步道:“世子,郡主。”
傅殊点了点头,目光看向紧闭着的御书房:“陛下近来身子如何?”
徐福心中一紧,猛地抬眼看向长宁。
长宁无所谓地侧过脸,不让听就不听呗,反正也不怎么想搭理宁文帝。
“长宁郡主是自己人,说。”傅殊脸上面无表情,可话中的冷意生生激得徐福打了个冷颤。
“是,奴才知错。”徐福顿了顿,抬眼看了一眼站在远处值守的侍卫,压低声音道:“陛下这些天身子越来越沉了,今日辰时才起。”
宁文帝自上位以后,每日晨起,从未有一日懈怠。辰时对长宁而言尚早,对宁文帝而言确实太迟了。
长宁无奈地抽了抽嘴角,好吧,要不怎么说皇帝是全天下最辛苦的职业呢,压根不是普通人能做的。
一日两日还好,像宁文帝这种日日早起的,大概能被评为上京十大劳模了。
\t\t', '\t')